小廝剛想走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忽然就被一個冰涼的東西抵住了脖子。
“別動,再動殺了你。”挾持著小廝的人聲音低沉,幾乎是用氣音把字一個一個送進他耳朵里。
“好說好說。”小廝臉上僵著笑容,慢慢地把雙手舉起來。
“公孫鈐在哪兒?”
“什么公孫鈐……小的不知道大人您說的……”
“少廢話”那人壓根不信小廝的話,劍上的寒氣又逼近了幾分。
“小人真的不知道”
“信不信我殺了你”
“信……信信”
“說!公孫鈐………”那人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手上一脫力。那原本已經嚇到腿軟的小廝竟然反手一擰,就從他手下脫身出來。
“不知閣下深夜造訪止盈閣是為了什么?”
門忽然被打開,沖進來兩列身穿白衣的家丁,各各手提寶劍,目露兇光。而正中站立一位淡藍色衣服的翩翩公子——正是方才醉的不省人事的公孫鈐。
公孫鈐看著眼前手握短劍的褐衣男子,慢慢地走了過來。“先生既然這么想認識鈐某,不妨把面紗摘下,鈐某也好見見大人真容。”
“你就是公孫鈐?”那人沒有公孫想象中反應來的強烈,也沒有自殺或者逃跑,反而淡定的打量起來自己。
“正是在下”公孫鈐施禮。
“果真是一表人才。”那人說完仰天大笑,左手一抬扯下了自己的面紗。
“公孫鈐眉頭一皺,裘將軍?”
“公孫副相認得裘振?”
“嗯”公孫點了點頭。原先他還在王上身邊時曾經見過王上給裘將軍畫像。只是他原本覺得那畫像俊美異常英氣勃發,是因為王上對裘將軍思念過甚,其中少不了有杜撰溢美的成分。但如今他見到裘振本尊,才覺得畫像竟然描繪不出本人神韻的十分之一。
不過,來找他的怎么會是裘振?明明應該另有其人。
“不知道裘將軍如何知道鈐某?”
“副相的人能從天權一直保護裘振到天璇,裘振自然也能有方法知道大人。”
“還請大人明示”不對。絕對不可能像裘振說的那么簡單。公孫鈐這些年默默培植的勢力可不是鬧著玩的。除非他想讓別人知道他是誰,不然任你有通天徹地之能也不會知道關于他的一點信息。就連止盈閣里的許多下人,也只以為公孫鈐只是個以經商為生的闊氣公子。他很完美的抹掉了關于他自己的任何過去,就像世界上從來未存在過公孫鈐這號人一樣。以他對裘振的了解,裘振絕對沒有這個能力找到他。
“裘振此來,只想知道大人所做是否對天璇王不利。”裘振眼里的光亮狠決,他不允許任何人對陵光對天璇不利。
“公孫鈐愿為吾王肝腦涂地而不悔。”公孫鈐的語氣很堅定。他知道裘振是一心為著陵光和天璇。裘家滿門被屠,不過是為了便于陵光安插臥底;而裘振自刎,也是為了全陵光的名聲,盡臣子之忠烈。公孫鈐打心里非常敬佩裘振的品行,是以裘振質問他,他也沒有絲毫生氣。
“裘振如何信大人?”
“寒星為證”
“好”裘振握緊了手中的復雙。
方才他進來的時候,寒星的劍鳴就一直在響。他聽父親說過,寒星劍的主人必定心性冰潔,忠直不阿。公孫副相在任時也一直盡心盡責,把天璇治理的井井有條。他應該信他的。只是他如果不親眼見到公孫,終究放心不下。
“裘將軍可否告訴鈐某,是何人將鈐的隱身之處告知將軍?”
“…”裘振略有遲疑,“有人將先生的府邸位置寫在紙上,用飛鏢扔進裘振的屋子。但沒有屬名,裘振也不清楚。”
糟了。公孫一拍腦門,怎么他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