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賢弟,愚兄就送你們到這里了。”
“魏兄多多保重,在那個昏君身邊,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萬不可被他抓到把柄惹禍上身啊。”
胡荀說的義憤填膺,惹得薛方不自主的多看了他兩眼。
“魏兄還是早些回城吧,再晚些王城便該落鎖宵禁了。”魏崴和薛方對視一眼,又悄無聲息的別過目光去。
“保重”魏崴一抱拳,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走吧走吧,趁著獄卒還沒發現咱們出來了,趕緊離這個是非之地遠些吧。”
“哈哈哈哈”薛方實在沒忍住,蹲在地上笑成了一團。
“你笑什么?”胡荀被薛方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以為……哈哈哈…你以為咱們為什么能從陵漢城這么安全的出來,一路上甚至都沒碰上巡城守將的盤查?”
“不是有魏丞相的手令嗎……”胡荀聽著聽著,也感覺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簡單。戌時三刻,魏丞相的兒子定遠將軍帶著兩個大箱子出王城,居然沒有人多說一句為難的話。而且詔獄里面那幫子獄卒居然集體醉酒,確實十分詭異。
“那你的意思……”
“自然是王上放咱們出來的。”薛方拍拍身上的土站起來,從袖子里面摸出一張淺紫色的絹帛“御林軍右統領胡荀聽旨。”
胡荀一驚,條件反射似的行禮下跪“臣胡荀接旨。”
薛方借著夜色掩飾了一下自己眼底的笑意。在王上和他說這個計劃的時候,他就做好了胡荀抗旨的準備。王上篤定胡荀不敢抗旨,可是如果真抗旨了……薛方眼底閃過一絲陰郁,那他就替王上除掉這個禍患。
“他們二人出城了嗎?”
“回王上,臣已安全把他們送到遠郊。”
“愛卿辛苦了。”
陵光點點頭,示意魏崴起身。
“愛卿有什么心事,不妨直說。”陵光看魏崴雖然起身,但仍低著頭,眉頭微微鎖緊,好像有話想說卻又不敢表露。
“王上……”魏崴默默的吐出一口氣“王上真的不擔心胡荀反水嗎?”
陵光一愣,旋即笑著說“胡荀雖不比薛方在孤王身邊時間長,但他倒單純忠良,這一點,孤王還是信的過的。”
魏崴還想再說些什么,但看見陵光右手原本慢慢摩挲著玉簪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知道,陵光這是下逐客令了。“天色已晚,微臣就先告退了。”魏崴頓了頓“杜成明那邊,微臣會盯緊的。”
“嗯”
魏崴離開王宮時,腦海中依然烙印陵光那張溫柔和煦的笑容。
“王商,給你這只簪的人,是誰?”
等到魏崴離開,陵光的笑容逐漸蒙上了一層陰郁。他掰開這只簪的簪身,一片小小的絹布從里面露了出來。
“是一個自稱天璇故人的人,名叫沈復雙。”
“沈復雙。”陵光咀嚼著這個名字,似是想起了什么,但隨后又搖搖頭。“仲先生那邊可有什么意思?”
“先生希望王上暫時不要打草驚蛇。”王商沏了一杯六安茶,小心翼翼端到陵光面前。
“那你說孤王方才之舉,屬于打草驚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