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馬車離去的遠影,阮秋皺了皺眉頭“這馬夫是你們的人?”
“嗯”
“你剛才和他說了啥?”
“說人是慕容黎殺的?!?
“哇,你好缺德”
“無毒不丈夫,這趟水越混才越有意思。”
看著艮墨池熠熠發光的眼睛,阮秋感覺自己的信念受到了“滌蕩”?!昂湍銕煾高€真是一路貨色。”
“你給我閉嘴?!?
“好的”阮秋扁了扁嘴,不讓說就不說嘛,誰怕誰。
“啊!”
“你怪叫什么?!?
“臭小子把我粘的胡子扯下來了。”
“扮俠客好玩嗎?”
“不好玩”
“還玩嗎?”
“不玩了”只見小蘇鴛小手抓著一把胡子咯咯地笑著,阮秋淚眼婆娑地看著艮墨池。他無非是想過一把行走江湖的豪俠癮,才穿了粗布麻衣,受著罪不說還被艮墨池嘲笑,被個嬰兒欺負,他再也不想玩了,他要回家當少爺。
天權
執明坐在朝堂上百無聊賴的敲著桌子。
“稟王上,商州四郡今月春旱上書朝廷請求撥六萬擔糧食救災?!?
“準”
“稟王上,懷水河道淤塞,請撥十萬金用于清理河道。”
“準”
“稟王上,塞北邊境沖突再起,脅茹三千兵馬壓境,守將王櫟上疏是否發兵應戰。”
“準了準了都準了。這種事情你們,太傅,丞相,御史臺看著辦,不要什么都按著本王問。還有,能用錢解決就用錢解決,不要老是打打殺殺的,死那么多本王的臣民,本王心疼?!?
“還有事情嗎?沒事情就散了散了,該干嘛干嘛去。”
執明三言兩語就要打發群臣先行溜掉,被太傅一個眼神又老老實實抓回了王座。
“王上,老臣有話說”
“太傅何事???”
老太傅不慌不忙的手執笏板出了隊列。
“王上,昨日天璇晉陽君遇刺之事王上可知?”
執明心一驚。他昨天暈暈乎乎的睡過去,醒來就聽見宮人稟報陵安被人刺殺,中毒不省人事,徘徊在死與不死的邊緣。他剛想去探望陵安,就被群臣在宮門口堵了個正著,被押解回來上朝。
是以太傅突然問起,執明心里十分忐忑。
“本王聽宮人說了,正準備去探望?!?
“聽說是因為王上與晉陽君昨日在桓容殿飲酒,晉陽君醉酒在回府的路上遭到刺客的行刺,生命垂危?!?
“所以本王才要去探視?!?
“王上,晉陽君與那個慕容黎不同。”太傅神情嚴肅“質子的安危關系到兩國的邦交。晉陽君身后是天璇國的陵光王。晉陽君如果遭遇不測,想必天璇王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天璇調轉戈矛,交好南宿,與我天權為敵。不僅先王之好破裂,我天權也被置于臨敵天璇南宿的險境。到那時,王上將以何面目祭祀七廟先宗,與天權百姓交代?!?
“還請王上不要……”
“本王知道了,退朝?!眻堂鳌膀v”地站起來,背著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唉”太傅搖搖頭嘆了口氣。
“陳大人不必憂心,此事暫且先封鎖消息,看晉陽君狀況如何,如果僥幸無礙還則罷了,如果真的三長兩短,咱們也好整軍準備?!?
“薛大人,老夫不是憂心這個。”太傅看著眼前的御史大夫薛道卿,流露出一絲的傷感“我陳命法曾經在先王靈前起誓,盡吾畢生輔佐王上。自甲申歸政以來,老夫戰戰兢兢,唯恐有負先王之托啊??墒峭跎?,唉。此番若果真和天璇兵戎相見,老夫……當是天權的罪人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