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掌柜的看到畫無緣時,眼淚鼻涕一把流:“畫公子,老爺,您得替我做主呀!我不是覺得二小姐虐待我的羊不好,只要小姐喜歡,可以隨時去揍它們,只是希望小姐可以提前通知我們一聲,我也好多派幾個人保護小姐,直接從大門走進去,免得小姐翻墻有危險。”
“就是就是,我們也很受傷啊。”很多被羊頂撞受傷的人也前來討要公道,討要賠償。
畫無緣看到被自己寵上天的妹妹如今渾身發(fā)臭,臉上都是羊糞,手被踩得紅腫。他怒道:“千允修那個騙子呢?”
管家回:“和小姐一起出門的,一直沒有回來。”
“叫郎中來,越快越好!”
“來人,帶小姐去梳洗一番,等會兒看傷。”
“阿六,去找那個道士回來!”
“管家,送客!”
一頓吩咐之后,畫無緣沒有理會酒館掌柜,反而想轉(zhuǎn)身離開。
掌柜急了:“畫公子,您莫不是想翻臉不認(rèn)人?”
“汐兒,掌柜說的都是實情?”畫無緣問。
“修修師父說,要教我‘群羊醉舞’,我只是在練功。”畫汐兒賠笑著解釋。
畫無緣覺得當(dāng)初讓千允修教汐兒就是個錯誤,還是個天大的錯誤。“也罷,來人,帶掌柜和諸位傷者去算賬。”他轉(zhuǎn)身看到酒館趕來的那群羊,每一只都被畫汐兒打得鼻青臉腫。他扶額輕嘆:“把那群羊買下吧。”
入夜,畫汐兒手纏繃帶,仍舊上了屋檐,與往常一樣坐著,望著遠(yuǎn)方發(fā)呆。畫無緣自知攔不了她,也就隨她喜歡。
其實白天千允修從茅廁跑回酒館找畫汐兒的時候,酒館已經(jīng)亂成一團糟。她自知闖了大禍,想過要跑路,但又畏懼煜魔風(fēng)的威嚴(yán)。所以跑到一半的時候,她又很不爭氣的跑了回來。
經(jīng)過畫無緣的房門時,千允修用手指在紙窗上偷偷戳了一個洞。她想看看畫無緣有沒有在生氣,剛好碰到畫無緣打開房門。四目相對,千允修尷尬一笑。
“進來說話,等你很久了。”畫無緣讓出一條路。
千允修深呼吸,小心翼翼的走進了畫無緣的房間。那屋里擺放的東西全是畫無緣的,他明明是成了親的人,為何不見夫人的東西。難道他真的很討厭那位夫人嗎?
“說吧,你自己離開還是我趕你走?”畫無緣一邊關(guān)門一邊問。
千允修靈機一動,猜:“公子,我有辦法找夫人回來,作為交換我可以留在府里嗎?”
“你若能殺了她,豈不是更好?”畫無緣冷笑。
畫無緣的話讓千允修很不舒服,他是人,她千允修才是妖。可畫無緣比妖還狠心。
“坐吧,我們可以聊聊。”畫無緣抬手示意千允修坐下,他自己先到桌前坐了下來。
門外屋檐上,煜魔風(fēng)歸來,照舊同畫汐兒坐在一起。他問:“今日做了什么事情?不開心嗎?”
“煜魔風(fēng)公子,我不知道是不是做錯了什么,哥哥不幸福,他為了我,付出了一輩子的幸福。”畫汐兒眼神無光。
“那又怎樣?如果不愿意,他當(dāng)初就該拒絕,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逼他不幸福。”煜魔風(fēng)一語戳中畫無緣的死穴。
“你帶我走吧,或許我走了,如莘姐姐就回來了,我不想再打擾他們,畫家的養(yǎng)育已是天大的恩情,如果爹娘在世也會贊同我離開的。”畫汐兒說。
“好,我?guī)阕摺!膘夏эL(fēng)不假思索的回答。
“你不考慮一下?”看他回答得直爽,畫汐兒有些吃驚。
“何妨,八荒九州那么大,你怕我養(yǎng)不起你嗎?”煜魔風(fēng)笑說。
畫汐兒也笑了,笑得那么開心,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屋檐下,一陣吵吵聲吸引了他們。
“去看看。”煜魔風(fēng)扶起畫汐兒,將她擁入懷中飛身而下。
只聽見一個女人大喊:“不要臉!我以為你一直都是為了畫汐兒,沒想到你還有其他相好!”
畫無緣一怒,剛想抬手朝顧如莘臉上打一巴掌。被趕來的煜魔風(fēng)抬手擋了回去。
“你還想打我?你們仗著人多想欺負(fù)我嗎?”顧如莘撕心裂肺的叫嚷著。
“夫人,你誤會了,那丫頭是我的手下,和畫公子在屋里談聘禮的事情。”煜魔風(fēng)幽幽的說。
眾人一臉茫然,不約而同的問:“什么聘禮?”
煜魔風(fēng)摸了摸畫汐兒的頭,一臉寵溺的說:“當(dāng)然是提親的聘禮,畫公子已經(jīng)答應(yīng)把令妹許給我,夫人是真的誤會了。”
“我......”畫無緣急火攻心,眼前一黑,還好被千允修扶住才沒有暈倒。
“真的?”顧如莘半信半疑。
畫汐兒紅著臉,看了一眼煜魔風(fēng),拉過顧如莘的手,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真的。”
“你們,太過分了。”畫無緣有氣無力的說完這句話,身子軟綿綿的向后倒去。
千允修扶住暈倒的畫無緣,看向煜魔風(fēng),他和千允修難得達成一致,互相點了點頭。
煜魔風(fēng)這千萬年來好像沒成過親,現(xiàn)在能夠親眼見證也是榮幸。千允修正在心底打小算盤,打算把這個大新聞賣給六界八卦,那是何等的搶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