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處可逃
- 瑯令天下
- 蠱荼
- 2256字
- 2018-11-21 15:49:49
待來者踏入洞中,三人才看清,原來是之前出去覓食的花木和飛鳴。
倆人神色慌張,似乎試圖躲避些什么,其余四人則不見了蹤影。
扔下手中的果子和獵物,花木匆匆走近,憂心道,“外面有密集的火把靠近,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兒。”
瑯邪低頭看了一眼石頭,將他緊緊擁入懷中,盡量減少他的害怕。
爺爺果斷同意,四人以草衣作為偽裝,迅速離開了山洞。
奔波的途中,瑯邪才知道,爺爺閱歷豐富,卻隱匿于世,不愿參與世間紛爭。
那天,只因帶石頭出來看病,一時大意才會中了凡人的圈套。
瑯邪猜想,爺爺身份神秘,難怪會知道那么多有關(guān)九狼令的故事,想必身上還藏著許多稀奇古怪的事吧。
石頭年紀最小,反應卻最為機靈,拿手的本領(lǐng)是玩彈弓石子,一打一個準,大家都說他將來定會練就百步穿楊的好本事。
花木和飛鳴是一對親兄弟,花木主要負責狼庭伙食的安排,熟悉各種植物屬性,生存能力很強。
飛鳴是狼庭最底層的守衛(wèi),天生有著極度敏銳的聽覺,能聽見方圓百里之內(nèi)的任何聲音,而且能準確判斷出發(fā)聲的方位。
因為花木打碎了大公子元止最喜歡的一只碗,不堪忍受羞辱的他反抗了。
作為哥哥的飛鳴替花木求情,結(jié)果兄弟倆一起被趕了狼庭。
聽到這里,瑯邪竟有些難為情,她比誰都了解哥哥乖張的脾性。
鐵證面前也不好替哥哥辯解,她不禁有些暗自慶幸,還沒來得及坦誠身份。
憑借天生的聽覺優(yōu)勢,飛鳴辨聽到遠處的喊聲,“大家都聽好了,找到瑯邪,公子必有重賞。”
放慢腳步,以為是哥哥來尋自己的瑯邪露出欣喜的笑容,爺爺已然猜中她的來歷。
爺爺開門見山道,“你就是他們要找到人,狼庭二小姐瑯邪。”
其他三人面露懼色,不自覺往后退,花木好奇地求證道,“長老,您見過二小姐?”
滿意地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爺爺搖了搖頭,“沒見過,老頭子我就是瞎猜看看,看來是說中了。”
向來少言的飛鳴附和道,“狼庭的人都說,從來沒人見過二小姐長什么樣。”
似乎內(nèi)有隱情,瑯邪有些無可奈何地回道,“一言難盡,關(guān)于我是災星的說法,想必你們已經(jīng)聽了很多吧。”
顯然一語中的,花木沉默了,從來都是半信半疑的他,此刻根本無法為自己辯駁。
看著單純的石頭眼里頓時充滿了恐懼,瑯邪誠懇地保證道,“你們救了我,我絕對不會傷害你們。”
再次辨聽后,飛鳴重復遠處的呼喊,“都打起精神來,千萬別讓瑯邪逃了。”
臉上的笑容漸失,爺爺察覺到瑯邪神情異樣,“孩子,看來你不能回去了。”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瑯邪顫抖著自言自語,“狼庭一定發(fā)生了什么,阿爹......阿娘......哥哥......”
憑借飛鳴的判斷,瑯邪熟悉的密道,五人成功進入狼庭的核心位置,隔著巨大的石門,瑯邪含著淚知曉了一切。
原來,一直懷有二心的齊赟,表面謙遜淡泊,暗中卻蓄積勢力屠殺狼庭,伺機上位。
最后,他借謠造勢,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給了瑯邪。
而那些謠言,早已根深蒂固,它伴隨瑯邪而來,注定無法掙脫。
她出生的那一年,狼庭擁有的九狼令神秘消失,鬧得人心惶惶。
卜卦師說她命格犯煞,日后必會帶來不幸,為與煞氣相沖,故取名瑯邪。
從小到大,為了任何避免災禍發(fā)生,阿爹阿娘從不讓瑯邪于人前露臉,所以狼庭的人,從來只是聞其名而未見其人。
另外,狼庭的人也不敢冒險,即便聽說狼邪長得愈發(fā)標致可人,卻始終不敢答應讓她出現(xiàn)在視線范圍內(nèi),生怕會招來禍患。
偶爾,修煉法術(shù)煩悶之時,瑯邪會偷懶溜出密道,但也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
多年來,狼庭一直相安無事,阿爹阿娘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與她計較。
如今,一直奉阿爹為尊的狼庭眾生,選擇相信從出生就捆綁在她身上的謠言,這是命定的事,她沒有資格責怪誰。
生平最疼愛她的親人不在了,再無人知曉瑯邪長什么樣,更無人在意她是誰。
瑯邪雙膝跪地,噙著淚撕掉面具,一張清秀婉麗的面容赫然呈現(xiàn)在四人眼前。
果然,花木一下子就看呆了,他傻著眼,“二小姐......你比他們說的還要好看。”
石頭拉著爺爺?shù)氖直壑被问帲缓笮老沧呓翢o保留地稱贊道,“姐姐,你真好看。”
擦掉淚水,瑯邪仔細回想那天的情形,確定是被齊赟所騙才會落入圈套。
但她不確定齊赟是否與黑衣人所進行的祭典有關(guān)。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在狼庭已無容身之所,更無法挽回現(xiàn)在的局面。
一直避于現(xiàn)世,瑯邪此刻才明白人心險惡,一夜之間失去所有親人,她心中唯一的聲音只有復仇。
如今,無處可去的瑯邪唯有投入邑侖仙門,拜師修仙,有朝一日重回狼庭。
齊赟早已下令戒嚴,五人剛離開密道,便看見守衛(wèi)正在四處抓人。
幾人佯裝路過,僥幸與守衛(wèi)擦肩,本以為相安無事了。
沒想到,守衛(wèi)卻喚了一聲“瑯邪”試探,膽戰(zhàn)心驚的見幾人一時慌張,守衛(wèi)察覺異樣,慢慢走近。
猜到中計露出了端倪,爺爺轉(zhuǎn)身大朝守衛(wèi)撲去,扭頭大喊,“快跑……”。
瑯邪施展修煉還不合格的法術(shù)暫時抵擋住強勢撲來的守衛(wèi),石頭則摻著爺爺向前跑去。
由于圍捕的守衛(wèi)越來越多,為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花木和飛鳴,各自分成了兩路。
瑯邪這才得以帶上爺爺和石頭暫時躲避追捕,可剛放慢腳步,爺爺就口吐鮮血。
停下來一看,爺爺已被守衛(wèi)刺傷,石頭在旁哭喚著,瑯邪的眼眶也紅了。
她一只手捂住傷口,嘗試著用法術(shù)減輕爺爺?shù)耐纯啵上]有用。
咳嗽不斷,爺爺握住瑯邪的手,“孩子,沒用的,你聽爺爺說。”
淚水啪嗒滴在手背上,瑯邪哽咽道,“爺爺,您說,我聽著呢。”
爺爺掏出一個符牌,暗示邑侖不輕易接收外入弟子,尤其是妖魔兩界,帶上它直接找亦正。
不放心石頭,爺爺將他托付給瑯邪,讓她帶石頭拜入邑侖門下,一起修仙學法。
含淚答應爺爺?shù)膰谕校仡^時,守衛(wèi)已追了上來,爺爺讓瑯邪帶著石頭走,拼盡最后一絲氣息與守衛(wèi)較量著。
一路向前,卻不料前方是一片懸崖,瑯邪讓石頭藏在草叢中,自己引開守衛(wèi)。
被團團圍住,瑯邪無處可逃,想起發(fā)生在眼前的一切,她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