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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意外的人

  • 書生駕到
  • 觀長河
  • 3107字
  • 2019-03-06 10:10:00

明州城里走了十幾個文人士子,就像石頭丟進(jìn)湖泊里,沒掀起多少浪花。明州人十?dāng)?shù)萬,其中大部分還是平頭百姓,這些士林里面的事情,與他們而言是沒關(guān)系的。今天賺了多少錢,家中米糧還剩多少,這些與生活息息相關(guān)的事情,才是大部分人所關(guān)注的,就算是與士林關(guān)系密切的青樓,也沒見得蕭條。

像周世安雖然家中富裕,不過與他本人而言,卻是不喜這煙花之地,很少傳出來他與哪家清倌人的奇聞八卦。至于其他人,也大多都是勤學(xué)之輩,很少涉及煙花之地,不過據(jù)說趙審走了之后,倒是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風(fēng)波,一個清倌人因他的離去,哭的要死要活,至于下文卻是沒有了。

張承延的詩文終是在士林文人之間流傳開來,就連青樓里,也開始練習(xí)怎樣將這詞變成曲兒唱出來。當(dāng)然他的名字也漸為大家知曉,臘月初的幾天里,倒也來了幾人,自稱是他的舊識,不過自然也都是些沒印象的。

不過既然來了,他也沒多問,就權(quán)當(dāng)是重新認(rèn)識一遍,交談之間似是沒有多少生疏。當(dāng)然也有邀他去參加某某舉辦的詩會,他是不太熱衷這樣的活動,便都笑著回絕,“你們既是我的舊識,想必也是了解我的,詩詞……真的不懂,那一首也不過是靈感來了而已,其實(shí)還是不懂的。”

這些舊友倒是沒有強(qiáng)求,在他表明不想?yún)⒓雍螅捕夹χ疫^了這件事情,轉(zhuǎn)而聊一些其他的事情,想加深一些友誼。除了這些舊友之外,倒是來了一個挺意外的人。李文山是從青樓里知道這件事情的,趙審離開明州城后,他在士林之間也就沒有說得上話的朋友了,畢竟還是與他個人有關(guān),不通文墨,卻又留戀青樓,這類人大抵是不受歡迎的。

也就是睡了一個青樓姑娘,翻云覆雨之后,閑聊時便扯到了這方面,初聽之下,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后來身邊的姑娘說得細(xì)致了一些,才確定自家明雨齋的那個賬房,奪得了梅園詩會的魁首。于他而言,這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畢竟最近剛剛見過幾次面,印象里的那個賬房先生,怎么也無法和一場詩會的魁首聯(lián)系到一起。

今日李文山來見張承延的時候,進(jìn)了鋪?zhàn)釉谝慌阅乜戳嗽S久。他或許沒什么想法,但是張承延卻覺得別扭,便只好開口問道:“李公子,是有什么事情嗎?”

“踏莎行?雪中看梅花是你寫的?不過看起來不像啊。”

這是第二個當(dāng)著他的面,說他不像是能夠?qū)懗龊迷~作的人,第一個是陳平安。不過他卻不在意,“李公子似乎不是對詩文感興趣的人,今日過來也不會只是說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吧,有什么不妨直說,我能幫的一定不推辭。”

“帶你去青樓,你的嫖資我來出!”李文山說這話的時候,還是頗有些氣勢的,至少在張承延看來,像是那么一會兒事,不是所有紈绔子弟都能將這話理所當(dāng)然的說出來。張承延現(xiàn)下有些懷疑,趙審和李文山成為朋友的動機(jī)了,下次見了面,定要問上一問,這李文山替他出了多少嫖資。

陳平安站在李文山的身后,也是被這人的一句話驚住了,回過神來也是忍俊不禁,可對方畢竟是少東家,只好強(qiáng)忍著,悄沒生息的跑出了鋪?zhàn)樱才峦硪粫簳Τ雎晛怼埑醒記]辦法躲,只能露出了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李公子,你的這個忙,恕在下幫不了,你還是去找別人吧,青樓之地,沒有興趣。”

張承延的拒絕,是在李文山的意料之中,他混跡青樓多年,不僅對里面的姑娘熟悉,與那些經(jīng)常流連青樓的士子,也大多面熟。張承延在他的印象里,卻是從未出現(xiàn)過。或是因家境貧寒,或是真的不喜,但無論如何,相邀一個從未去過青樓的人,被拒絕的可能總是要大過一口答應(yīng)的。

“張兄等我把話說完,再細(xì)細(xì)想一下,是否一同前去。這次請你,若是有喜歡的姑娘,自可留夜過宿,一應(yīng)花費(fèi)我來出,當(dāng)然若是沒這個意思,也不過就是去唱一臺戲。有人想借兄臺現(xiàn)如今的名氣,稍微運(yùn)作一翻,漲一漲自家清倌人的身價,張兄可明白了?”

李文山所說,倒是不難理解,這種事情在前世,便是炒作。張承延對此,倒是不怎么反感,只是對李文山所說,還是有些懷疑的。畢竟此前,他聲名不顯,近來不過是得了一個詩會的魁首而已,若說小有名氣那自是符合的,就拿這幾日來說,許久不見的舊友,紛紛上門拜訪,這就得益于這名氣的增長。不過若是用來炒作,怕還是有些勉強(qiáng)的。

張承延便把這些想法,與李文山說了,無論如何,此人也是自己的少東家,就是看在李士宏的面子上,也要提醒幾句,免得被人家騙了,還要提別人數(shù)錢。

“這個我卻是不清楚了,不過我這邊你是不用擔(dān)心的。”李文山說著,從袖口里拿出了一張契約,遞給了張承延,“這是向媽媽給我立下的承諾,只要幫她辦成了這件事情,她便答應(yīng)讓我給妙玉姑娘贖身。”

“一個娼妓,賣身的女子,贖身還要這么麻煩?”張承延接過契約,仔細(xì)看了一遍,這張契約倒是沒問題,不存在文字陷阱。

“這可就是你想錯了,妙玉姑娘可不是賣身的娼女,而是清倌人,原本是要培養(yǎng)著接班用的,只是不知為何,現(xiàn)如今向媽媽想把她出手了,現(xiàn)在好多人都出了價錢,若不是我與你有這層關(guān)系,才不會搶到這個先手。”

李文山將張承延遞過來的契約文書收好,“承延,你就只當(dāng)是幫我一次,今晚上就去一次。當(dāng)然,也不是讓你白去,銀錢方面你只管提。”

張承延倒是認(rèn)真想了片刻,這件事情倒是可以答應(yīng),雖然不明白這里面的內(nèi)情,興許這個李文山口中所說的向媽媽,自有其手腕。自己左右不過一個貧寒書生,身無分文,好像沒什么可令別人貪圖的。況且還有銀錢相贈,這東西目前對自己來說,可是好東西,眼看著已經(jīng)是臘月了,到了年底若是連年貨都備不齊,這個年可就寒酸了。

“五百兩,給我就去,不給就算了。”

“讓你只管提,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五百兩,這個不行太多了。三百兩,再多我還不如直接用這些錢去給妙玉贖身呢。”

“成交!”

李文山有些心疼的掏出了三百兩銀票,遞給了張承延,叮囑道:“鋪?zhàn)雨P(guān)門的時候你別走,我來接你。今天晚上你可不能出了岔子,否則向媽媽那個女人是不會許我妙玉姑娘的,我的幸福可就靠你了。”

張承延目送李文山出了鋪?zhàn)樱蘸勉y錢。這李文山倒也是一個奇人,若是把這心思用在做生意上,而不是尋花問柳,倒也能夠繼承他們家的龐大生意,現(xiàn)如今李士宏還在壯年,還能再撐個一二十年,只是不知道他們李家的這個浪子,何時才能改邪歸正。

對于今天晚上的配合唱戲,無非就是制造一個噱頭,吸引眼球,謀取利益罷了。張承延甚至連哪一家青樓,和他搭戲的清倌人是誰都沒問,打定主意到時候按時出現(xiàn),配合著唱一出才子佳人的戲碼,然后收工回家。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是不打算過問的。至于會不會丟掉他現(xiàn)如今剛剛有的一點(diǎn)兒名氣,那他自是不放在心上的。這東西他之前本來就沒有,如果丟了,就當(dāng)是換錢了。現(xiàn)如今晉身靠的是科舉,是文章,只要不是‘不孝’這樣有悖人倫的大罵名,倒是無礙的。

到了天黑關(guān)上鋪?zhàn)雍螅瑥埑醒記]有傻乎乎的在這等著,而是回了一趟家,把銀錢交給了秦韻,讓她收著。接著又把今晚要做的事情也跟她說了。看的出來,秦韻并不是很高興。

其實(shí)他們現(xiàn)在這樣,算是確定了關(guān)系的,他再出去做這樣的事情,可能是與別的女人勾勾搭搭,的確是不怎么道德。但現(xiàn)如今也是沒辦法的,他不過是一個窮書生,名下田產(chǎn)、生意,一樣都沒有。難不成等成親之后,真的要向影視劇里演的那樣,秦韻辛苦供養(yǎng)他讀書考科舉?

“沒辦法,為了我們的將來,現(xiàn)在只能犧牲一下色相了,如果那女子要非禮,我肯定會反抗的,定然保留貞潔之軀,回來見你。”

對于這些事情,秦韻也曾見過,不過是利用士子的名氣,提高自家清倌人的名氣,其實(shí)倒也不會發(fā)生什么事情。而這類戲碼中的士子,多半都是沒有什么家底的,所圖的無非是一筆銀錢罷了。以前見這些事情發(fā)生在別人身上,還覺得頗為可笑,現(xiàn)如今卻是真真切切發(fā)生在自己心儀之人的身上,心里卻又是一番滋味。

“這些事情,我自是知道的,你也不必與我說得這般信誓旦旦,只要你記住,我在家里等你。若是你真的失了清白,我……我也是要你的。”秦韻說完,倒是她自己先笑了出來,紅著面頰把張承延推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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