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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魔鬼式”軍訓見面禮

軍訓,是大學的第一堂必修課,以紀律嚴明著稱的德雅學院也不例外。

“珺溪,明天軍訓,早上記得叫醒我啊。”室友靈兒在睡覺前沖珺溪扮了一個鬼臉。“聽說教練都是剛畢業的軍官,都特別帥氣,還有各班的班花班草都在。”

對了,忘了介紹了,截止晚上六點,204宿舍六朵姐妹花全部到齊。

除去剛才和珺溪打招呼的淘氣的靈兒外,另外四位分別是大家閨秀涓兒,美妝達人薇薇安,社交高手露西,御姐曄兒。

由于都是同齡人,大家很快就打成了一團,相互親熱起來。

“得了吧,你倒是想得很美好,現在可是9月,天氣這么燥熱,太陽這么毒辣,我皮膚本來就不白,這一場軍訓下來估計得黑好幾個度了。”薇薇安滿是擔憂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連忙敷個面膜壓壓驚。

“沒聽說過那個段子嗎?聽說,每年9月,中國都會在全國各大高校召開各種軍事演習,外國人嚇得不要不要的,以為我們國家有大動作呢。誰知道,會是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學新生在搞軍訓,哈哈~”露西說完捧腹大笑起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對即將到來的軍訓既期待又畏懼,一直折騰到晚上十點宿舍熄燈,才帶著幾分倦意,互道晚安后沉沉地睡去。

而在另一棟男生宿舍里,更是熱鬧非凡。一群男生聚在一起,爭論著今天看到了誰?哪個女孩更漂亮,有沒有自己心動的那個她,絲毫沒有半點要睡的意思。

“聽說咋們新聞班95%都是女生,那我們豈不是國寶級人物?”

“真的嗎?那我們班上美女應該很多吧,不知道班花長什么樣?”

“得了吧,都別在這單相思了,明天軍訓不就真相大白了。”

“也是,不過還是好期待,我發誓一定要在大學收獲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男生討論的話題,永遠離不開漂亮的女生,空氣中滿是青春荷爾蒙的味道。直到宿管阿姨再三提醒并嚴厲警告,男生宿舍才漸漸安靜下來。不到十分鐘,就鼾聲四起。

然而,靠走廊下鋪的黎陌卻怎么也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眠,一個揮之不去的背影一直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今天上午,他剛從車站出來,由于走得匆忙,在人潮擁擠中行李不小心刮到了一個女孩的手臂,在女孩抬頭的那一刻,他的心跳竟是那么地快。

只可惜,他還沒來得及說聲抱歉,還沒來得及看清女孩的臉,女孩就被另一個男孩接走迅速消失在人山人海中。

令黎陌寢食難安的并非沒有跟女孩說聲對不起,而是自從高中輟學那年和女朋友分手后,他再也沒有過怦然心動的感覺。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以為自己再也遇不到愛情,再也不會對任何一個女孩心動。

如果這不是愛情來臨的聲音,又會是什么?他甚至開始期待與這個女孩再次相遇,只是陌生的城市,如何從人山人海中找到素昧謀面的她呢?

直到凌晨三點,黎陌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其實,這也不算睡得晚的了,為了考上大學,從職場通過自考重回校園的那一刻起,為了學習惡補曾經落下的功課,黎陌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學習到凌晨兩三點。否則,一年的時間,黎陌根本不可能考上雅德學院,更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鐺鐺鐺鐺……鐺鐺鐺鐺”大清早的,也不知道是誰這么無聊,竟然放起了廣播。每個人都像打了雞血似的,從床上彈起來,手忙腳亂地投入到洗漱的戰斗中。

女生宿舍的光景也好不到哪去,洗臉刷牙換睡衣,化妝梳頭整理包包,時間完全不夠用。

十五分鐘后,學校操場上站滿了清一色身著迷彩服的男孩女孩們。每列隊前面唯獨有一位沒有穿迷彩服的人,想必他們就是傳說中一年只見兩次面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學班主任吧。旁邊還有一位舉著班級號牌子的穿著便服的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班助”咯。

晚夏初秋的德雅學院風景很美,操場邊高大的樹木枝繁葉茂,青黃相接的樹葉層層疊疊,暖暖的陽光透過樹葉間隙投射在鋪滿鵝卵石的人行道上,星星點點,甚是美麗,一點都感受不到秋天的蕭瑟。

操場上的草也長得很茂盛,一團團一簇簇,雖不似初春時節那般綠得嬌嫩,卻別有一番滋味。在入隊的那一刻,珺溪竟然遲疑了那么幾秒,她是不忍心踐踏這些無辜的小草。她在心里琢磨著,一場軍訓下來,每天遭受幾百上千人的踩踏,小草還能僥幸存活多久?

“快點,珺溪,過來這邊,要點到了。”室友涓兒焦急地拉了珺溪一把。

“報告,747班全體隊員到齊,請指示!”隊伍背后突然有人一路小跑到隊前,大聲匯報。

“這個人是誰?我們班的嗎?聲音還蠻好聽的嘛。”珺溪小聲地和旁邊的室友討論著。

還沒等珺溪嘀咕完,站在隊前身體微微發福的中年男人發話了。

“我是你們的班主任,很榮幸認識大家,這位是你們的代班黎陌,我不在的時間里,班級事物由他全權處理,學生會主席蘇濤會全力協助他,請大家聽從他的指揮,順利度過一個愉快而難忘的軍訓,軍訓結束后我們迎新大會上見。”

說完,這個微微發福的中年男人向男孩低聲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操場,除了一串長長的腳印、一個孤獨的背影和在空中揮動的手臂,不帶走一片云彩。

“大家好,我叫黎陌,從今天起將由我代班主任處理班級事物,希望大家都能好好表現,鍛煉意志的同時爭取拿下第一……”

班主任走后,男孩瞬間班主任附體。自我介紹、強調軍訓紀律等等,娓娓道來,沒有絲毫怯場,完全不像一個大一新生。

珺溪從小便對運動不感興趣,對軍訓更是有心理陰影,想起高一時經歷的魔鬼式軍訓,心里便止不住打顫。看著頭頂的烈日驕陽,能否順利度過這長達半個月的軍訓珺溪心里還真沒底。

“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的教練。”雷鳴般的掌聲和尖叫聲將珺溪的思緒從遙遠的高中時代拉了回來。珺溪定神看了一眼教練,這才恍然大悟,所有的掌聲和尖叫并非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軍訓,而是因為教練實在太帥了,帥到扶墻的那種帥……

不過,花癡少女們的幻想很快便破滅了。也許是教練早就看出了大家的小心思,發言結束時,總不忘神補刀“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本教練已婚!”

“可惜了,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婚。”不知是誰隨口唏噓了一句,男生女生們再次起哄。

“肅靜,肅靜,一群花癡!”代班黎陌馬上出來控場。

這句話和珺溪產生了莫名的共鳴,突然覺得這個聲音是全場最溫暖最有磁性的聲音,從此,珺溪記住了這個低沉而富含溫度的聲音,連同黎陌這個名字一起刻進了她的三生石上,只是當時的她還渾然未覺。

軍訓注定是煎熬的,很多次珺溪都在立定站時兩眼冒金星,腰酸背痛全身酸痛,每天軍訓結束后回到宿舍洗個澡然后美美地睡一覺成為她最開心的事情。

“黎陌,快來,這里有人暈倒了。”聽到有人求救,黎陌迅速從縱隊中沖出來,二話不說背起暈倒的同學就往醫務室跑。

站在人群中,看著黎陌抱著另外一個女生奮力沖出人群,消失在樹蔭之中的珺溪,心里竟然泛起了一絲失落,甚至莫名地希望倒下的是自己。

“如果,今天倒下的是我……呸呸呸,珺溪,你在想什么呢?女子當自強,你可不是嬌滴滴的弱女子……”剛要想入非非,珺溪就被教練的哨聲拉回了現實,不禁自我嘲諷起來。

為了迎接閱兵儀式,軍訓結束的前幾天教練突然加大了訓練力度,立定站從原來的十五分鐘延長至半小時,幾個體質嬌弱的女生撐不住所以才會暈倒。

堅持住,再堅持一下。珺溪在一次次挑戰身體極限后終于撐到了軍訓結束,她都為自己的毅力驚呆了。

其實,她最看不慣的就是溫室花朵,她的座右銘就是歷經所有磨難依然笑對風雨,成為一朵怒放的鏗鏘玫瑰。

開學半個月后,新生入學第一課——軍訓終于在煎熬中迎來尾聲,原本皮膚就不白的珺溪,被曬得更黑了,就像非洲黑人一樣。

閱兵典禮莊嚴而隆重,珺溪所在的新聞747班果然不負眾望,以出色的成績贏得了第一名。

公布成績的那一刻,大家把軍帽拋向空中,相擁而泣。力氣大的男同學更是激動地把教練拋到空中。

自此,大學入學禮算是圓滿結束了。珺溪和所有小伙伴一樣滿懷期待地投入到了豐富多彩的大學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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