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子，名瑕，衛靈公幸之，分桃而食。

董賢，字圣卿，貌美自喜，漢哀帝為其取劍斷袖。

程雪宜有些意外這兩個人的名字會從一個在自己原來的世界的史書上從來沒有記載過的朝代的人的口里說出來。

“分桃斷袖？”

她下意識的想同商景昀確認，疑問沖口而出。

商景昀沒有立即回答，凝著程雪宜的眼瞳在燭光下明明滅滅。

程雪宜覺出剛剛的反應不妥，忙思補救。

“我瞧著話本里，是這么講的。”

“話本？”商景昀突然俯身，一張俊臉差點就要撞到程雪宜的眼里“你確定你看的是話本，不是史書？”

商景昀的眸色是冷的，氣息卻是溫熱的。

“砰砰砰”

程雪宜激烈的心跳吸引了商景昀的注意。

他的視線從程雪宜神色尷尬的臉上移到她的胸口。

平實的胸口下似藏了一只亂竄的小獸，隨時都會被破壁而出。

程雪宜不自在的吸氣收腹，只圖自己與商景昀的距離大一些，再大一些。

商景昀將程雪宜的僵直收在眼里，盯著她里眼瞳里的自己，突然覺得出自己的形像，似不太雅觀。

直起腰身，拉開兩人的距離，他居高臨下的睨著程雪宜熟蝦色的耳朵，沉聲問了句“你在心虛？”

程雪宜深諳否認就是掩蓋，掩蓋就是心虛的道理，很痛快的承認。

“是”

商景昀訝然挑眉，忽聽程雪宜有些恍忽的贊聲“公子長的真好看！”

“……”

瞧著自家小廝那張眼冒星星的花癡臉，商景昀嚴重懷疑，她口里所謂的心虛與自己所指的心虛并不是一回事。

他并不想聽自家小廝去同自己解釋她為什么而心虛。

“黃管家教你識的字？”

商景昀問的突然，程雪宜下意識的想要點頭，卻在最后關頭改變了主意。

搖了搖頭“是私塾先生教的。”

商景昀驚奇“你上過私熟？”

程雪宜怕商景昀問起私塾上的事情自己不好回答，便道“只上了幾天。”

“只上了幾天，便可以讀懂話本。真不愧是我景牧相中的人！”

程雪宜說自己只上了幾天私塾時完全沒想到話本這一出，被商景昀指出來，驚得后背起了汗。

“讓公子見笑了。景一識字有限，不過是連蒙帶猜的打發時間。”

商景昀對程雪宜一的說法不置可否“哪天把你看過的本子找來給我看看。”

***

俗語云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

雖說商景昀的長像與夜貓子完不相甘，且只是過來問了些算不得太過刨根問底的問題。

程雪宜還是受到了影響，作了一夜的惡夢，天光露白時不僅沒能起的了床，反倒睡沉了過去。直到趙春蘭把門敲的“砰砰”響才恍然驚坐而起。

“什么時辰了？”

乍然見光，她下意識的瞇起眼睛，才算離離花花的看清了趙春蘭的臉。

趙春蘭瞧著程家小哥哥眼圈青黑，眼睛迷離難睜的樣子，心里不免有些擔心“可是昨天涼著了？”

程雪宜用力的抹了把臉，令自己看起來精神些“我沒事，可是公子喊我？”

“公子想讓你去見位故人。”

故人？

程雪宜立馬清醒大半“你可看到那人是男是女？”

趙春蘭搖了搖頭“早間沈公子派人過來傳的話，人還在他那里呢。”

程雪宜一下便想到了如意樓里的顧柔。

心里掛心顧柔而今的處境，她片刻不敢耽誤，卻因為動作過急，眼前一黑，身形明顯的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