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沈復話語終結，商景昀又未曾開口的空檔，程雪宜忍不住發問。

沈復“誰知道呢！”

商景昀幫他補全“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程雪宜捉到了他話里的重點“公子不信張捕頭？”

商景昀看著她，墨色眼眸，幽然深遠“人心隔肚皮”

淡然的語氣，只是在平靜的闡述著一個世人皆知的事實，卻驚得程雪宜心底發虛，費了好大的氣力才算強撐住了表面上的鎮定，迎著商景昀的注視，不解的問道“騙公子過來于他能有什么好處不成？”

“自然是有的”沈復難得的一本正經“看到景兄也沒覺睡了，起碼能令他的心里平衡一些！”

“……”

程雪宜沒想到沈復會給出這么個幼稚的答案來糊弄自己，有些無語。

沈復卻不知是一大早的被張捕頭擾了清夢以至有火沒處發的原故，還是怎么著，眼見程雪宜不接自己的茬，轉頭便把問題丟到了商景昀的身上“景兄，就該是深有體會吧？有了景一作陪，是不是好夢被擾的憤怒都沒有那么的強烈了？”

當著兩位正主的面就如明晃晃的出言挑拔，除了是沒睡醒，大腦失靈，程雪宜實在想不出別的什么原因了。

商景昀顯然與自己的小廝想到一起去了，眼梢輕抬的看了沈復一眼“我可不可懷疑，所謂的張捕頭非要等到我出現才肯講出傳信的內容，完全是因為重文兄見不得有人在重文兄被人從溫柔鄉里挖出來的時候還可以好夢酣然，所纂出來的理由？”

程雪宜眼皮沉的恨不能直接倒到地上，聽到商景昀的話，有些幽幽怨怨的看了眼沈復。

沈復一臉委屈“張大人叮囑小人一定要親口把信兒傳到景公子的耳朵里，這句話確實是張捕頭親口說的。”

商景昀看著他，不說話。

他抿了抿唇，終于承認了商景昀清夢被擾與自己有關“我五更天才歇下便被人從被窩里挖出來，腦子里一灘漿糊，可不就人家張捕頭要求什么，便是什么了。”

商景昀顯然不信“是么？”

沈復苦著臉點點頭，突然盯著程雪宜一臉關切的問道“那個，景一你的眼圈怎么這么黑啊？不是被人給虐待了吧？”

他話題轉的太快，程雪宜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只是下意識的抬手摸向自己的眼下方。

商景昀看著程雪宜眼底的青黑，突然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起身便向外走。

事發突然，程雪宜完全摸不清狀況，被商景昀扯著走兩步才驚醒過來。

“公子”她掙了掙自己的手腕“景一可以自己走的！”

商景昀看她一眼，還沒有說話，那邊沈復便道“景兄可是輕易不會牽另人的手的。景一你這樣不知惜福，可是會讓他傷心的哦。”

輕揚的尾音幾欲飛上云宵，便是木頭也能出他話語里的曖昧，更何況程雪宜這個大活人。

不論沈復的話是真，是假。都足以令程雪宜尷尬僵掉了半邊身子，有些進退兩難。

“別聽他胡說八道！”商景昀嘴里安撫著程雪宜，卻并沒有松開她的手腕的打算。

沈復一眼看透了商景昀借機吃豆腐的心機，忍不住發出兩聲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