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彥大力的將我拉上了馬車，“他人呢？”我一坐下便緊張的問道，不知道他們將劉融帶到了哪里，承歡被冷月帶著，我多少還是放心的，縱然她是司馬彥的人，但是這么多年，終究是有情誼的。

“你心里始終都只有他嗎？”我沒想到我這一問，你激怒了他，他大力的拉著我的手腕質問道。正巧卻抓住了先前被小雪咬住的傷口處，我吃痛的驚呼起來。司馬彥驚訝的松開了手，這才看見了我手腕處的傷痕，隨即苦笑道：“他到底是那么重要。”

我捂著方才被他抓痛的傷口處，皺著眉看著他，“他在哪里？”

“死了。”司馬彥冷冷的說道。

我震驚非常，“你說什么？！他方才還好好的。”

“你為什么，寧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換他的？！”司馬彥怒瞪著我。

“我欠他的恩情，總歸是要還的。”

“你都嫁了他，還要怎么去還？！救命的恩情，當真就要用命去抵嗎？！你若不在了，你可想過別人該怎么活？！”司馬彥近乎咆哮的對我說道。

我無力的垂下眼，“我若一直不記得過往，或許這一世會過的比現在歡喜許多。我一個人，要怎么去恨那么多人，要怎么去報那么深的仇，又要怎么去報那么深的情意。”

司馬彥聞言亦是頹然的坐在了一旁，緩和了聲音，說道：“我如今真的很后悔，當初即便你會恨我一世，我也不放你離開北疆。”

我抬眼看著司馬彥，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那樣憔悴的神情，“崇言，我…”我看著司馬彥，突然間不受控制的喚出了這個名字。

司馬彥詫異的看著我，隨即嘆息著將我摟入懷中，我沒有掙扎，眼中落下淚來，“我知道你心中所想，所以才會一次次由著你去，只是如今我真的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你將自己的性命枉送了去。即便你今生不愿留在我身邊，我也不要你從我的眼前就這么徹底的沒了，我希望你好好的活著。”司馬彥的一番話說的我很是動容，司馬彥鮮少有這般溫柔的時候，這話語一字一句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時常會想起京城的那場廟會，若是你我都不是這樣的身份，該多好。”我忍不住嘆息著從司馬彥的懷中掙脫出來，定神看著司馬彥，“可是劉融的命，我終究是要救的。”

我以為他又要發怒，他卻只是定定的看著我，“待回去再說。”聽司馬彥這么說，便能肯定劉融如今還好好的，他方才同我說的是氣話，我心中暗自竊喜。我同司馬彥之間，終究是不可能了，我們之間都有著那么多的不得已，如今，又豈能不管不顧了。

“司馬彥，你當真不在乎天下人怎么看你嗎？你的父親又怎么允許你將一個前朝太妃私藏于家中，這對你的聲名百害而無一利，你為何不能放下，這樣我們都會輕松許多。”我忍不住說道。

司馬彥聞言沉默了許久，我以為他不準備回我話了，卻聽他突然說道：“這么多年，我所籌謀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好你，可終究卻是我一人偏執了。”司馬彥說完便閉上眼，靠在馬車內壁，沒有再同我說話。

我看著他，一時心里堵得慌，這一生，究竟是為何，會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