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白線逐漸清晰。

最初是山尖繡了一層金邊。

緊接著，是越來越多的金色自山頂不斷灑落。

火紅的輪廓也在山的那一邊浮現。

猛然，太陽躍出。

天地被陽光充盈。

清晨的陽光并不強烈。它只柔和地照在大地上。

二中已經在陽光出來前就開始了一天的繁忙。

校園中隨處可見捧著課本大聲朗誦的學生。

也有一些前來參賽的選手，如今走在校園綠道上。

穿著簡單的牛仔褲和白衛衣的少年少女也正走在校園小路。

少年一邊肩膀背著一個白色繡有蘭花的背包。這背包的風格和他極為不符，但卻出現在他背上的時候還有一種奇異的和諧。

兩人應該不是故意穿得如此相似。

但穿著同樣是只在袖角繡有一點花紋的簡單衛衣和淺藍牛仔褲，還要配上白色鞋子的兩人，的確看著極像穿了情侶裝。

兩人保留著一點距離。

但無論是誰看過去，都會覺得，此刻的他們親密無間。

“還需要再來訓練一下嗎？我們還有一點時間。”顧蒼梧眸底的笑意沒有絲毫隱藏。

今早其他人還在睡覺的時候，他和季秋雁已經起來。

而且兩人還要恰好去到了同一間早餐店吃早餐。

本來沒有約好的他們就這樣巧遇。

而且，這穿著也足以讓顧蒼梧的心情大好。

季秋雁搖搖頭。

“算啦。我能把我做的出來的題目都做了已經很好了。如果要看團隊分數，這一次應該是你和卓哥的主場。”

季卓最擅長的就是計算。

之前訓練的時候，他們還開玩笑說季卓的大腦是由計算機組成的。要不然，他怎么可以在掃了一眼那些復雜的運算題目后，就能心算出答案？

顧蒼梧皺眉。

“不行。前面有個亭子。我們過去再練習一會兒。”

季秋雁：“……”

好端端的，她怎么覺得顧蒼梧忽然之間就心情變差了呢？

而且本來他們來二中之前就說過了，她已經練習得差不多了，就算不繼續練習也沒關系了啊！

為什么現在……

很快，季秋雁明白過來。

她得意一笑。

“是我剛才的稱呼？”

顧蒼梧輕哼。

“是你太笨了。這么簡單的題目，我和你說了這么多次了，你還是不能自己獨立算出來。”

“哪有很多次啦！”季秋雁叫屈。

她今天也就問了顧蒼梧兩道同類型的題目啊！

“7號晚上，你問過我一次。11號晚上，你問過我一次。18號晚上，你又問過我一次。今天你又問了我兩次。”

季秋雁：“……”

她快走兩步，到了顧蒼梧前面，這才停下來，轉身，面對著顧蒼梧。

顧蒼梧也站住，看著仰頭向著自己的少女。

只聽得少女清靈的聲音。

“你這樣我會覺得人間不值得的。”

顧蒼梧啞然。

他點點季秋雁額頭。

“沒事。你笨不怕。我聰明就好。”

季秋雁：“！”

“顧蒼梧！你還說！你還說！我哪里笨了啊不就是數學題多問了你幾次嘛！你也不想想這是什么難度的題目！你就這樣說我真的好嗎？！”

“好。”

季秋雁：“……”

聊不下去了！

她要思考自己到底該不該繼續喜歡顧蒼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