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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 青峪兇靈
  • 鏡息
  • 4345字
  • 2019-01-15 11:26:50

(四)

接過那片有點像菌類的東西,邱真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顏色雖是血紅但沒有什么腥氣,只有淡淡的草木香味。“就這個?”可是還有一點不放心,這東西到底能不能吃啊?

顧墨友沒有回答,又從樹上采下了一片,放進(jìn)自己嘴里嚼著吃了。

這下,邱真不好意思再懷疑什么。把東西放進(jìn)嘴里,嚼了嚼,有點像在吃草,咽下去后,立刻就感覺不餓了,真神奇。

見他倆都吃了這有點怪怪的東西,王捕頭和郭捕頭也伸手從樹干上取下同樣的東西吃進(jìn)了肚子。

“咦?飽了唉。”郭捕頭拍拍肚皮。

王捕頭微笑著點點頭,表示同意。

“這是什么?”邱真又伸手摘了好幾片放進(jìn)了懷里。

顧墨友搖搖頭,“姑姑只是告訴我,餓了就吃這個。這半年我都是吃這個。”

“是嗎?真是個好東西。”邱真再次伸手,打算多摘點。還不知道要在這鬼地方呆多久,多存點總沒壞處,有備無患,有備無患。

“是可以多摘點。”白蕾的聲音響在了三人身后,嚇了三人一跳。“沒想到你們能找到這個。”

三人都把目光瞟向了顧墨友,顧墨友則是回給他們一個“噓”的手勢。

“你們相互看什么看?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白蕾眉毛一挑,發(fā)問。

“沒,”邱真連忙道:“沒,沒啥?只是姑娘總是這樣,嗯,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的,有點嚇人。”看樣子白蕾真的沒有看到顧墨友。

白蕾也不與他們爭辯,只是道:“在這里逛夠就回到院子里去吧。你們說的那個道士我暫時還沒有找到。”

“那怎么辦?”現(xiàn)在顧墨友已找到,兩個捕頭和邱真想要離開這里的心就比較急切了。

“自然是還得找啊。”白蕾道:“我回來找你們是想要告訴你們一聲,雖說這里很安全但也要十分小心,畢意這里是個誰都知道的安全所在。好在,到現(xiàn)在妖王還不知道你們的存在,只是在全力抓我。為了你們的安全,我得去其他的地方現(xiàn)個身,免得妖王懷疑到這里。”

“多謝姑娘。”三人齊聲稱謝。“找木頭道士就全靠你了。”

“嗯。”白蕾應(yīng)了,“刷”地一下又不見了蹤影。

“那個木頭道士就是你們說的第四個人?”顧墨友問。

“對,但是現(xiàn)在不知道那個家伙跑哪里去了?”郭捕頭一提到木頭道士就恨不得給他兩腳。

“剛才那個女鬼為什么要幫你們找他?”

“她想從這里出去,和我們達(dá)成了一個協(xié)議。只要我們帶她出去,她就會保證我們在這里安全。”

“不錯,這交易挺劃算的。”顧墨友的口氣儼然一個大人。

三人聽在耳朵里,怎么那么不舒服。

郭捕頭才想開口說兩句壓壓這小鬼,卻被邱真給攔了下來,“算了,我們還是回到院子里去吧。”人家孩子小歸小,怎么著也是在這地面上混了半年的“地頭蛇”啊。

“要我去幫你們找找木頭道士嗎?”回到院子后,顧墨友又好心地問。

“這?”三人有點猶豫,“還是不用了,有白蕾姑娘就可以了。”再說,那木頭道士應(yīng)該也會來找他們的。堂堂的三個須眉男子漢怎么能讓一個小孩子去冒險。

“喔。”顧墨友回了一聲,便跑進(jìn)屋子里去呆著了。

這里的天色一直保持著陰陰的樣子,看不出任何的變化,呆的時間一長就讓人有一種很是壓抑的感覺,整個人都不怎么舒服。

四個人呆在屋里,一時也沒什么可聊的話題,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了半天,倦意慢慢襲了上來。顧不得地上臟,略微清理了一下,便各自倒頭躺下休息,沒想到居然很快地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色仍舊,只是這屋里多了一個人。

屋子的中間有一大一小,頭發(fā)一樣亂,臉色一樣臟的兩個人坐在地上相互瞪著眼睛。

“你說,你這衣服哪里來的?”木頭道士指著顧墨友身上的衣服問道。

“關(guān)你什么事?”顧墨友回答。

“脫下來給我看看?”木頭道士湊近顧墨友,笑得賊兮兮的,“我就看一眼,一眼。”

顧墨友被看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要!”于是,堅決的否定掉了。

“我拿好東西跟你換。”一伸手,木頭道士摸一個燒雞雞腿,不停地在顧墨友眼前晃著,“好好吃的。”

一看到雞腿,郭捕頭忍不住了,他又想起了那堆砸在自己頭上的雞骨頭,“你個混球,總算知道露臉了!”從后面一把抓住木頭道士的后衣領(lǐng),把他拎了起來,“你說,跑哪里去了?!”

“衣服破了!”木頭道士頓時尖叫了起來,“我的衣服!你賠!你賠!”

“我給你賠!我給你賠!”郭捕頭撿起地上原來那根繩子,把木頭道士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叫你跑!你再給我跑個試試!”

雖然被綁得動彈不得,但木頭道士一點也不氣惱,反而顯得挺悠哉的,“哼!我說走就走的。小哥讓我看看衣服?”說著又朝顧墨友咧嘴笑著,“讓我看看嘛。”

“這恐怕沒什么效果吧。”王捕頭皺著眉道:“木頭道長的能耐好像挺大的。”剛進(jìn)來這里的時候,不也綁著。

那根普通的繩子能不能綁住木頭道士?郭捕頭心里也一樣沒底,但現(xiàn)在手邊能用的也只有這根繩子。“這?”撓撓頭,忽然計上心來,抓住木頭道士解開了綁著他的繩子。

“這才對嘛。”木頭道士有些得意。不過,他還沒得意過三秒,就覺得身上一冷,“你要干什么!”他叫得像在殺豬。

“當(dāng)然是扒你衣服!”郭捕頭動作十分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木頭道士扒了個精光,只給留了條底褲。“你不是很寶貝你的衣服嗎?現(xiàn)在,你要想要你的衣服,就老實的給我呆著!”邊說邊卷好衣服,用繩子纏在了自己腰上。

“你你你你……!”一直悠悠自在的木頭道士第一次氣得臉色發(fā)了白,“你你你,下流!”

“呵呵,”這下輪到郭捕頭悠哉悠哉了,“這里都是男的,怕什么嘛!哎喲!你這臉臟得可以,這身上到是很干凈的嘛!”說著還拿手指戳戳木頭道士的手臂,“皮膚還挺白。”

“咳咳,”邱真很尷尬地朝木頭道士道:“道長見諒啊,實在是,我們在這里很需要你的幫助,你總是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們著實慌得很。郭捕頭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委屈道長了。道長若是覺得冷,先披我的。”說完脫下自己的披風(fēng)遞給了木頭道士。

“哼!”木頭道士傲嬌地一撇頭,不打算理會邱真的好意。

“你最好拿著,”顧墨友好心提醒,“他們和一個女鬼有協(xié)議的,要幫女鬼出去,女鬼就保證他們在這里的安全。那女鬼現(xiàn)在找你去了,所以才不在。不過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冒出來。雖然那是個鬼,可也是個女的。”

木頭道士一聽,閃電般地扯過邱真的披風(fēng)裹在了身上,然后氣乎乎地瞪著郭捕頭,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兩個窟窿。

郭捕頭則自在地哼起了小曲,總算贏了木頭道士一回,他心里爽。

“道長,”邱真問道:“你這么長的時間到底去了哪里?”

“這個嘛,”木頭道士難得有了幾分正經(jīng),“你們也知道這個地方全都是些哪啥了?我得先去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四處查看查看。”

“虧你也知道干點正事。”郭捕頭道:“那有什么結(jié)果沒有?”

木頭道士不理郭捕頭,把臉偏向邱真,“現(xiàn)在這里有個很厲害的妖王,把所有的妖怪,鬼魅都給收服了。只要和他打好關(guān)系,一切都好辦。我就是想來先找到你們,再去找妖王請他幫忙,做起事來就事半功倍了。”

“你能和妖王攀關(guān)系?別逗了。”郭捕頭才不相信。

“這個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要你管!”木頭道士還是沒有看郭捕頭一眼。

王捕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那個,道長,你可以打消這個念頭了。”

“為什么?”

“一來,”邱真解釋:“我們來這里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指指顧墨友,“找到這小哥已是超出我們的預(yù)期,是意外的大收獲了。這二來嘛,”說到這里不由頓了頓。“二來嘛。”

“二來啥?”木頭道士不耐煩地叫著:“你到是說呀!”

“額,”邱真深吸了口氣,接著說道:“那個跟我們達(dá)成協(xié)議的女鬼,就是從你說的那位妖王的婚禮上逃跑的新娘子。”

“啥?!”木頭道士愣住了,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你們拐帶人家的媳婦?!”

“噓噓噓……”郭捕頭一把捂住了木頭道士的嘴,“你小聲點行不行!不怕把其他的怪物招來啊!再說,誰拐帶別人的媳婦了,是那位姑娘自己逃婚!自己逃婚!”

“對啊。”王捕頭也道:“道長你當(dāng)時不在,是那姑娘自己逃婚的。她要我們帶她出去,那種情況下,我們不答應(yīng)不是找死嗎。”

“唔唔唔……”木頭道士指指郭捕頭的手。

“郭兄,郭兄。”王捕頭會意,上前拉開了郭捕頭。

“呼。”木頭道士長長地喘了口氣,“現(xiàn)在怎么辦?你們說現(xiàn)在怎么辦?我的計劃全被你們打亂了。”

“那你重新做個計劃啊。”顧墨友說得到是一派的輕松。

木頭道士又盯著顧墨友身上的衣服好久,眼神中充滿了羨慕,“小哥,你還小。這俗話,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可是不共戴天的。這里又是人家的地盤,你叫我怎么再想辦法?唉!死定了,死定了!”

“怎么個死定了?”顧墨友好奇地問。

“也不會怎么樣。”木頭道士歪著腦袋,掰著手指頭數(shù)著,“也就抓到后,扒個皮,抽個筋,扔進(jìn)油鍋里滾三滾。”

郭、王、邱三人聽得不由同時打了個哆嗦。

“不會吧,當(dāng)時也沒其他的人看到我們啊。”王捕頭搓了搓胳膊,覺得空氣變得有點冷。

“白姑娘說過這里很安全的。”邱真臉抽搐了兩下,“再說,她說過會保護(hù)我們的。”

木頭道士慢條斯理地梳理起自己那蓬亂草和般的頭發(fā),“你們當(dāng)人家妖王傻呀,一直都發(fā)現(xiàn)不了你們的存在?你們又不是有寶衣的顧小哥,在這里呆個十年八年都不是問題。再說就算那姑娘說過會保護(hù)你們,你們就能確定她的法力會在妖王之上?”

這兩個問題,三人還真沒細(xì)細(xì)地想過,一時都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后面的路該怎么走下去了。

“臭道士,你這是打算不履行承諾了?”女子輕脆的聲音飄在空中,一道淡淡的煙霧纏上了木頭道士的脖子,“那我現(xiàn)在就讓你死!”顯形之時,白蕾雪白的雙手扼上了木頭道士的脖子。“看看到底誰更厲害!”

“哎呀呀。好怕怕喲。”木頭道士的聲音卻響在了另一處,一只手抓著裹在身上的邱真的披風(fēng),一只手摸著自己的脖子,“還好我閃得快,要不這小命就保不住了。”

白蕾低頭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掐住的是一根木頭。“臭道士,不錯嘛。有幾分功力。”扔掉木頭,白蕾冷笑,“可你真要不守承諾,我照樣不會放過你。”

看見白蕾出現(xiàn),顧墨友不聲不響地閃到了一根柱子的后面。

“是啊道長,”邱真說道:“你不在的時候我們多虧了白姑娘照顧,才免遭那些怪物的侵?jǐn)_,不管是不是跟協(xié)議有關(guān),白姑娘都幫過我們,我們不能轉(zhuǎn)眼就忘恩吧。”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得算數(shù)。”郭捕頭也道:“答應(yīng)的事就是答應(yīng)了。你個混球,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說著還拍了拍捆在自己腰間的木頭道士的破衣服。

“多個朋友多個幫手,”王捕頭笑著打圓場,對白蕾和木頭道士說:“現(xiàn)在不能得罪的已經(jīng)得罪了,道長也只得另做打算。白姑娘既然覺得道長是個有本事的,不如二位聯(lián)手,把握不是更大嘛。”

“聯(lián)手?”白蕾斜眼瞟著木頭道士,“也不是不行。”如果這道士站在自己這邊,從這里出去的把握是挺大的。

“也只能這樣辦了。”木頭道士頗為無奈,丟了新娘的妖王估計也不會聽自己的解釋。

見兩人不在對立,王捕頭又道:“既然現(xiàn)在大家都坐同一條船,那么我們商量一下怎么出去,如何?”

郭捕頭和邱真同時把眼光看向了木頭道士,白蕾亦然。

“你們盯著我干嘛?”被幾人齊刷刷的目光看得十分之不自在,木頭道士揉揉鼻子,“計劃被你們弄得七零八落的,我也一時也沒得主意。我得好好想想。”說著又抓起了頭發(fā),“你們別看我啊,你們千萬別看我啊,你們看著我,我什么都想不出來。”

“嗤。”白蕾翻了個白眼,飄到一邊,閉目養(yǎng)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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