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了緊手里的重達20來斤的劣質巨劍,這把破劍的驚人重量固然是邵逸疲憊的身體的負擔。但是,這種重量在這個時候卻能給邵逸最后一點安全感,當然,這樣虛假的安全感也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其實這種感覺也不錯,踏踏實實的,比之前好像握著木材棒輕飄飄虛不受力的感覺好多了!這是老子自己的力量!哈,不會收走不會被坑不會憑空消失!來吧,你們這些雜碎,老子今天要用你們的血,再填出來一個血池!”邵逸慘笑了一下,瞥了眼已經有了裂痕的巨劍,果然這種粗制品并不能承受圣器增幅后的強大力量嗎?
邵逸不由地心里蒙上了一層陰影,似乎這些裂痕已經預示了自己最后的亡命突圍的結局。雖然自己說的霸氣,但是自己真的能逃出生天嗎?
沒給邵逸太多的思考機會,不知何時形成包圍趨勢的蝗蟲們其實一直沒有間斷對他的進攻。而且隨著牽制性攻擊越來越猛烈,看來是包圍圈是已經完成了。原本在原地堅守的邵逸雖然感覺到了越來越重的壓力,但是還可以勉強支撐。現在當他意圖突圍的時候,發現他意圖的蝗蟲群明顯有了異樣。不僅堵在逃跑路線的蝗蟲們步步加大干擾力度,分出來更多的接戰單位來阻止他的前進,還有更多的蝗蟲從與蟋蟀們的主戰場中支援了過來,不斷加強追擊和阻撓的力度,然后準備一波將邵某人死死地拍死在包圍圈里。
“該死!這些蟲子是有指揮的!絕對是有指揮官的!”被潮水般涌來的蟲子逼迫的只能原地接戰的邵逸心里突然劃過一絲明悟,難怪自己的后路上會有那么多蝗蟲的堵截。
雖然不知道在理論上不可能出現成建制的生物種群的低級蝗蟲副本世界中,為什么會遇到有組織的蝗蟲群,甚至還其指揮還頗有戰術地最終拖延住了自己。這眼熟的套路很明顯是準備用蟲海戰術把自己活活淹死在…等等,蟲海?媽的,不會撞大運了吧…
本來就在觀察戰場時,看著密密麻麻的蟲子布局就頗有幾分眼熟的意思,迅速而戰斗力低下的小型蝗類做消耗,最終體型較大的蝗蟲給予自己致命一擊。但是情況緊迫之下,邵逸也沒多想,現在看來,這就是蟲族最標準的暴小狗拉工蜂準備全家老小一波流的節奏啊!而那些蟋蟀們的套路也是如出一轍,甚至比蝗蟲們更流暢,更連貫!
尼瑪,蘇亦柔不是說這個世界還需要發展一段時間才能到達蟲族那個程度嗎?這特么突然出來兩個蟲族來打臉是幾個意思?被自己的推想嚇呆了的邵逸差點沒當場跪了。
雖然種種跡象表明了這個世界不正常,雖然自己和蘇亦柔討論過應該是出現了不可抗的額外力量,但是蟲族,這種概念的力量并不在邵逸他們的預想之內啊!不是沒想過,只是覺得沒有假想的必要罷了。
蟲族是什么樣的戰斗力?主宰時期那是壓著神族和人類聯軍打的強大戰斗種族,最終干掉神族老家的強力存在啊!且不說神族圣堂武士這種超越了極限的高級戰力,人族幽靈幽魂這種隱身穿墻丟核彈的bug玩意,連星際里面的普通人族小兵也都是先進到用槍來射殺蟲子的!就這樣武力還被蟲族給淹了!
自己和蘇亦柔怎么玩?難不成邵某人手提把破鐵片就準備沖蟲海?真覺得自己是吉姆雷諾了?主角附身外加種馬光環頂級,所以自己也能迷惑住刀鋒女王?扯什么犢子呢!
就在邵逸消耗著自己為數不多的力量,死命掙扎戰斗妄圖延長著自己生命的時候,并漸漸絕望的時候。沉寂的圣騎士板甲有了不同的異樣,也給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I live to serve all belivers!該死的亡靈,該死的活死人!阿爾薩斯米那希爾,你還未悔悟嗎?!”一個沉穩,堅定,偏偏還帶著幾分慈愛的粗獷聲線出現在了邵逸的耳邊。不同于之前那種讓人鎮定卻毫無感情的低語,最明顯的區別就是,這句話并沒有攜帶那種讓人鎮定安心的蠱惑般的力量。所以剛把巨劍從一只亞洲稻蝗身軀上掠過,劈開了它的皮肉,解了危局的邵逸,此時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不可避免地炸毛,又瞬間絕望了。這時機卡的也太好了,應該是個高手!
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不知名的東西亂入了!處于絕望邊緣的邵逸也是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茫然又麻木地向身后望去,想要看看自己最終會死在什么妖魔鬼怪手里。但是身后除了茫茫蟲海,什么都沒有,鐵血戰士?隱形怪?
直到邵逸將另外一個咬著自己腳后跟的負蝗劈死后,也沒見有什么額外的襲擊。他才反應過來是板甲傳來的聲音,而且剛才那句鳥語還特么感覺在哪聽過?
沒錯,那是魔獸人族三本騎士的入場音,也是騎士們的祝福語。由于游戲對戰時,能把人族升級到騎士后期游戲其實很少,邵逸的渣渣聽力又不怎么過關,所以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之后,邵逸就覺得好像被冷水罩了一頭,剛才這鎧甲叫我亡靈?娘希匹的,這穿越者管理局不會那么坑爹吧,自己真的被設定成亡靈族了?這東西是來坑死老子的?要不要直接把這破玩意脫了以免得被凈化啊!
瞬間腦補了無數被坑情況的邵逸直接將自己被害妄想癥發揮到了極致,并且打算帶著自己的這種理解,對這個疑是烏瑟爾板甲器靈的玩意據理力爭,爭取多混一點茍延殘喘的時間。
現在目前的情況已經不能再糟了,不僅周圍海量的蝗蟲讓雙手持劍的邵逸騰不出手來剝離鎧甲,就算剝離的鎧甲,自己離開了鎧甲的保護,能不能堅持三分鐘不被撕碎也是一個未知數。與其被蟲子活生生咬死,還不如被圣光燒死,多少死的干脆點。左右都是死,光棍下來的邵逸反而豁出去了!反正能多活一秒都是賺的!
更何況,他覺得,既然是正派人物,肯定要嘴炮兩句,直接弄死自己這種邪惡亡靈,肯定不現實。如果能說服這個器靈,畢竟邵某人可是實打實的生者啊,又沒信仰過什么邪教,極有可能可以重新得到圣光增幅,這難道就是主位面意識給予唯一一條生路了?
“我特么懺悔什么?我做錯什么了要這么對我??!”退一萬步說,自己是亡靈族好吧,殺點蟲子也沒那么大罪過吧,我這還沒殺人呢!邵逸心思電轉,還是不知道怎么說服一套鎧甲。嚴重的信息缺失,讓邵逸做這些選擇時很難有太好的辯解,所以還是率先把自己的心聲拋了出來。
“你絲毫不為自己的屠戮行為感到可恥嗎?!”
“扯犢子呢!沒有力量怎么保護自己?沒有優勢怎么活的下去?我屠戮是逼不得已才做的好嗎?我不覺得我屠戮非人類的生物獲取優勢有什么錯?!”邵逸都快抓狂了,早聽說圣騎士都一副榆木腦袋,沒想到連一個圣騎士器靈都特么這么死心眼!邵逸再也無暇他顧,只得口里有什么就說什么了,因為蟲子們又圍上來了。
恰在此時,抓狂的邵逸因為分心,眼看就要被一只飛撲過來的飛蝗撞上。邵逸躲避不及,最終還是用重劍格擋了一下。顧不得欣喜自己身手的進步,在邵逸眼前,這柄裂痕密布的靈巧巨劍最終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壓垮了,從撞處斷裂成了兩節。
原本長達兩米多的巨劍連柄帶刃還剩下一米多點,殺傷力銳減,陡然輕了一半的巨劍也許的確更適合現在體力透支的邵逸,但是只是飲鴆止渴罷了。順手用斷劍劈開這只飛蝗的前腹,邵逸抬腿就把這個暫時失去了戰斗力的飛蝗踢出幾米開外。太多的敵人讓他不能保證把每一個蝗蟲都殺死,很多蝗蟲都是僅僅中了一刀之后,暫無威脅后被踢出了戰圈。
隨著巨劍斷裂后殺傷力的銳減,看似邵逸的舉劍劈砍動作輕松了不少,但是原本一劍砍實就能淘汰掉的蝗蟲,需要他劈砍幾劍,甚至十幾劍。就好像用鏟子挖土與用鐵鍬挖土,肯定是鐵鍬挖同樣的土更省力,雖然鐵鍬比鏟子重了不少,情況已經不能再遭了。
就在這岌岌可危的情況下,略一沉默的板甲再次說話了,“我們圣騎士的力量來自圣光(holy light).你知道它強大的力量,但是你為什么還要放棄這強大的力量?屠戮除了讓圣光背離你,圣錘遠離你,現在你的新武器同樣唾棄了你!你還不悔改嗎?阿爾薩斯!”
“我特么當然不想放棄圣光增幅,這不是它自己給我放…啥?阿爾薩斯?”腦子跟不上嘴,更跟不上自己超水平發揮的身體的邵逸再次懵逼了。臥槽這圣器什么情況?年代太久卡機了?我特么和小阿有錘子關系啊。我是屌絲,人家是王子,這差距大了去了!雖然說小阿之前在卡爾薩斯面前也是屌絲一枚來著,但是同屬屌絲差距也很大吧?這也能認錯?
“你的士兵呢?被你出賣給巫妖王了?也是啊,出賣傭兵不算什么,你連父親都能出賣,還有什么不能…不,你不是阿爾薩斯,你是誰?”好在最終這個故障圣器終于自我檢修好了。
讓手持斷劍忙著玩命砍蟲的邵逸也不得不感慨,這諾基亞,不對…這圣器質量就是高,不像綠色武器,玩著玩著還特么能玩斷了!你看看人圣騎士板甲,不知道哪年的老古董了,竟然還特么自我檢修好了!蘇亦柔給的這是什么破爛玩意?不過現在也不是抱怨的時候,邵逸還是準備老老實實回答下問題,看看能不能抱一下大腿,尋求一下幫助。這圣器竟然還有觀察四周的能力?還真是吊炸天了。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人類,如你所見,我現在被困在這片陌生的荒野中,莫名受到這群蝗蟲的襲擊,敢問閣下是…?”打算“老老實實”的邵逸瞬間就彪出來一堆假話…這天賦不做卓爾可惜了!
“注意你的行為,阿…年輕人。撒謊并不是一種良好的行為!我雖然之前一直在沉睡,但是這副盔甲的本體記憶就是我的記憶,我自然知道你們以及你,都做了什么!認識一下,烏瑟爾,白銀之手騎士團團長,曾經的。”很明顯,這位生前已然是人過中年的前皇家騎士團團長,應該是遇到過不少滿嘴謊言的家伙。而經過認錯人的烏龍后,智商是徹底回來了,耐心而又饒有興趣地聽完眼前手忙腳亂地小家伙的謊言。
雖然看這小家伙一邊玩命還能一邊說謊挺有意思的,烏瑟爾還是忍不住教訓了一通,就好像之前教訓不聽話的熊孩子一樣。也許是邵逸現在的熊孩子形象讓這位以嚴厲聞名的偉大圣騎士還是有了一些寬宥之心,也許是隕落后的漫長歲月讓他嚴苛的性格軟化了不少。所以,這位偉大的以刻板嚴厲著的,曾經訓得王子都手足無措的騎士團大團長,罕有地對邵某人表現出了溫和。畢竟孩子們犯錯,連上帝都會寬容的,不是嗎?
當然,如果這位大團長知道面前的貨都已經二十四歲了,估計會搓個圣光彈直接把這個滿口謊言的騙子凈化了。當然烏瑟爾之所以如此耐心有沒有其他因素的影響,比如他是冒牌貨之類的,就不得而知了。
“額,好吧,您說的對。我猜測這些可能是經過蟲族特殊催化的生物兵器,但是我并沒有看到蟲族特有的宿主領主或者更加恐怖的全知者,可能是早已潛入地下了,如果真的有這些恐怖兵種的話。”邵某人當然又祭起了百試不爽的轉移注意力大法。
既然這位大能明顯是被類似于亡靈天災骷髏海的蟲海刺激才醒來的。在生死攸關的關頭腦子轉的比平時快兩圈的邵逸明顯吃準了這個自稱是烏瑟爾的家伙的命脈。故意把情況說的嚴重到自己都不相信的程度,相信眼前這個自稱烏瑟爾的家伙不可能不接自己的話頭。
“蟲族?宿主?”雖然因為時間緊迫,不光要編謊話還要躲避蟲子們的襲擊,沒有想好合適理由的邵逸轉移話題的方式顯得突兀了一些,這點破綻還是被勾起了注意力的烏瑟爾選擇性無視了。
“嗯,對,一個類似于不死族的強大種族,甚至有可能更加強大。而且,宿主類似于穴居惡魔,擁有強大的地下隱藏能…”話音未落,為了增加說服力而手舞足蹈的邵某人臉上就被一個飛躍而過的亞洲稻蝗劃出一道巨大的血口。雖然借助驚人的反應速度避開了這一下沖擊最大威力,沒被稻蝗把整個頭骨劃開。但是劇烈的疼痛依舊打斷了他的吹牛,所以吹牛遭天譴還是有點道理的。
“嗯,你說的沒錯。此地不可久留,我記得我有一個類似于避難所的地方吧。哎,孩子,你殺心太重,簡直和我當年的那個徒弟一模一樣。而我直至今日,也想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放棄珍愛的一切,轉而擁抱黑暗。”這個所謂烏瑟爾明顯可以動用圣器的增幅力量,重新被增幅的邵逸第一時間就把那個劃破自己半邊臉,極有可能導致自己破相的家伙捶成了肉泥,開什么玩笑!就算有治療藥劑,那也是只恢復傷口不恢復傷疤的,從小立志靠臉吃飯的邵某人終于在砸碎了那只蝗蟲的所有外骨骼后冷靜了下來。
仔細想想,烏瑟爾畢竟身為圣騎士,所以只要有一絲絲可能,烏瑟爾都應該不會眼睜睜看著邵逸死去的。之前是板甲繼承了烏瑟爾的善惡評判標準,判定邵逸的所做不符合圣光的教義,從而自行取消了庇護,以免得圣光作為為惡的工具。而歷經戰爭烏瑟爾本人,自然不會像自己的圣光定義那么死板。現在器靈烏瑟爾清醒了,最開始也不過是想給這個肆意屠戮的小家伙一點點小小的教訓,并沒有真正見死不救的意思。
重獲力量邵逸隨手甩了個劍花,隨即目露兇光地看向了剛才還把自己逼入絕境的蟲子們,被鮮血浸透的臉說不出的猙獰,烏瑟爾板甲的力量增幅并沒有治療能力,而這悲催孩子又沒有藥劑了。畢竟剛才那只該死的蟲子可是豁開了自己英俊的臉啊,勞資可是勵志要靠臉吃飯的男人,臉上還在彪血的邵某人,再也聽不進任何勸告了!左手拖起剛才被自己砸成螞蚱醬的尸體,右手持殘刀。緊跑幾步,直面擋在前路的包圍圈。手起,刀落,用破麻袋一樣的蝗蟲尸體把尸體打飛,然后紅著眼沖向下一只,躲避不及的蝗蟲紛紛殞命。咬牙切齒的邵逸一手持斷劍,一手抓著那只最開始被自己擊殺后的負蝗的尸體,這只成功讓自己破相的負蝗能被安排攔截后路,已經說明了它的實力,畢竟攔截邵逸的大多數是稻蝗偽稻蝗這種強力蝗蟲,這只負蝗體型比同類更加巨大,后腿更加修長,想來做弓材料更好。當然,那是之前,現在已經破碎的完全看不出樣子了。
自從知道自己可能面對的是蟲族之后,邵逸做弓的心思也就淡了。尼瑪,星際位面的人族拿的可是槍,真正的重火力,還被打得跟孫子一樣完全找不到北,自己弄出來弓又能怎么樣?但是無論如何,自己出來就是為了弄弓的,也算是盡人事聽天命吧。總不能白跑一趟,邵某人還是帶著這只雙腿基本變形的巨大負蝗回到了安全區,希望這玩意的腿筋莫得問題吧。
“唔,你說的那些洛丹倫破事我倒也是知道點。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釋才好。按我理解就是,人們的屁股決定了他們的腦袋。無論是你的徒弟阿爾薩斯還是洛薩的徒弟安度恩,他們都不像你一樣,首先你是圣騎士,其次才是白銀之手騎士團團長。而他們首先是國王王儲,之后才是一名圣騎士。
有一點我說出來你別太在意啊,老國王把孩子交給你,其實不是讓你弄個品行完美的圣騎士出來的,只是希望你能培養出來一個性情堅毅的王位接班人而已,你會錯意了。阿爾薩斯是獨子,你把他弄成圣騎士誰來接任王位?
我個人覺得,第一代圣騎士們多半是沒有問題的。這點從他們能驅趕巨魔,建立人類王國上可以看的出來,他們的圣光戰斗力是非常強大的,從聯合高等精靈開始,他們還是比較變通的。圖拉楊,你,奧丁,這些最早的圣騎士,的確也有足夠的信仰去維持圣光,贏得了第一次獸人戰爭(巨魔)的勝利,就是對你們能力的肯定。
第一次獸人戰爭之后,圣光就變了性質,不兼容于王權了。圣光教會和王室的勾心斗角不去多說!圣光教會提議的收容所政策是真的利大于弊,不僅使洛丹倫失去了長久以來的盟友,還間接的使人類聯盟解體!那可是四戰之地啊,不是什么和平凈土。養虎為患的道理你們不懂嗎?
現在說說你耿耿于懷的斯坦索姆事件。阿爾薩斯屠殺的那是平民嗎?那是怪物!那是即將變成不死族族的軍團。斯坦索姆那么大的歷史古城,鬼知道會孵化出什么可怕的亡靈!虧你還是將軍!等到異化完,恐怕你們的那點遠征軍全被得被當成口糧吃了。軍情如火那是能耽誤的!我想如果是圖拉楊帶軍的話,他也會選擇屠城。
那座城市在平時也許還有救,在戰時已經沒救了!你的固執毫無意義!就算有未感染的平民,也會被感染者襲擊。救助這些未感染者又需要遠征軍付出多少人命?感情只要平民的命是人命,軍人的命就是草?用遠征軍的命換平民命,我無法理解!”因為增幅而作戰壓力大減的邵逸侃侃而談,也算是把自己小時候玩魔獸的憋屈情緒給發泄出來了。當然,沉迷戰斗外加撿尸的邵逸,也就沒有時間去整理自己的語言,如果烏瑟爾大人是站在他面前的話,估計胡子都要氣得翹起來了。
“嗯,繼續說。”畢竟烏瑟爾是經過戰爭的正派圣騎士,不是什么玻璃心圣母。雖然邵逸侮辱了他效忠的圣光教會,也否定了他的做法。但是烏瑟爾也沒惱羞成怒的撤去邵逸的庇護,反而加大了對邵逸力量的增幅,讓他能把更多的精力集中在對話上。想來烏瑟爾也是對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的背叛還是有很大的心結。
“莫得別的好說了的啊。”邵逸縮了縮脖子。雖然還有很多想說的,比如什么烏瑟爾做老師做將軍不稱職云云。但是還是忍住了,理智地轉移了那個話題。“如果圣光不能獲得力量,就從別的地方獲得力量,如果圣光不能保護人民,就用別的方式來保護人民。至少你的乖徒弟在意識清醒的最后一刻,他的最大愿望不是從層層包圍中活命,而是拯救自己的子民。比起我這樣一心掙扎活命的無志之人,你和你的老國王,倒是教導出了一個好王儲啊。
至于后來那些喪心病狂的事情,額,可能你不知道,畢竟你不如穆拉丁那種鑄造大師,阿爾薩斯手持的那把符文劍有問題的,你不是和他交手過嗎?那是把神器,真正的神器!為了換取拯救人民的力量,他拔出了那把劍。然后被腐化成了死亡騎士。可以說,拔出來那把劍之后,真正的阿爾薩斯已經死了,凡人之軀能抵抗神器的侵蝕嗎?本來我以為可以的,但是你遺留的這副圣器鎧甲打破了我的幻想,這還只是圣器而已。在我們位面有個法律,叫精神病人不用為自己行為負責,你了解一下?”邵逸頗有些感慨的對烏瑟爾扯淡,最終還是殺穿了蝗蟲們精心布置的包圍,逃進了所謂的安全區。圣器之威,可怕如斯。
回首看著自己一路殺過來的血路,近在咫尺卻完全看不到自己急得張牙舞爪亂咬亂抓的螞蚱。邵逸的第一感覺不是后怕,而是驕傲!沒錯,就是驕傲,憑借一人一劍,在血雨腥風中,單純憑借自己的力量,堅持了一個多小時。最終幸運堅持到了轉機,活著帶著戰利品回來了!自己遠比想象中更強!
“孩子,謝謝你!你解開了我長久以來的迷惑,你也讓我看到了我曾經得意弟子的影子。我是要為這樣一個弟子驕傲,整個洛丹倫也要為有這樣的優秀王儲而自豪,雖然后來的他的尸身犯下了無數的罪孽。我本來以為,我教導出了一個惡魔,我的罪孽深重,應該同他一起下地獄的!呵呵,孩子,你的確解了我很大的心結,我一直以為我這種的罪孽靈魂還可以使用圣光是對圣光的褻瀆呢!
但是,屠戮與血腥報仇并不會帶來良好的結局,我可憐的弟子已經用他的生命證明了這一點。你剛才的報復行為,也有些偏離了圣光之道。希望你以后能恪守本引以為戒,不要步了我弟子的后塵。
現在,我需要去給我可憐的弟子做一些遲到的祭禮,他是一個光榮的圣騎士,也是一個當之無愧的圣騎士。最終犯下無可饒恕罪孽的,只是他的軀殼。洛丹倫王國全體上下,的確欠他們的王子一個應有的祭禮。如果我沒看錯,這是一個強大的結界,你現在安全了。”
“請便,烏瑟爾勛爵。”因為烏瑟爾情緒激動,邵逸感覺自己的增幅一直在劇烈波動,所以在突圍時,邵逸并沒有敢完全說出自己的心里話。安全之后,烏瑟爾也自動取消了力量增幅,想來是準備全神貫注地搞什么祭禮了。邵逸脫力的身體因為大量失血,又突然失去增幅,眼前一黑,險些沒暈過去。
尼瑪,翻案黨果然莫得好下場,邵某人苦笑了一下,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蘇亦柔,給我拿兩瓶治療藥劑。藥錢我會補足的,救命啊…”踉踉蹌蹌地走進商店的邵逸,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即使昏迷過去,邵逸臉上的巨大開放性傷口,手上深可見骨的密密麻麻的牙印,腳上被撕裂成條狀的傷口,以及身上的淤青暗傷,都在侵蝕著他的生命力。充分證明了,這次逃生之旅,并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么風淡云輕,而他所受的傷,也并沒有他之前想象那么輕微。副本難度的變化,并不是說說而已也許,再遲一些,單純大量失血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烏瑟爾板甲的增幅應該是繼承了圣騎士本身堅定光環的效果,增加防御的同時附加了額外的力量,卻沒有邵逸急缺的恢復能力。如果邵逸知道這一點,沒有治療藥劑可以使用的情況下,肯定會讓烏瑟爾把增幅持續到自己進入商店后。這個再次忍受了巨大痛苦,死里逃生的倒霉穿越者,終于經過又一次生死的洗禮,讓自己變得更適合這個殘酷的世界,一顆勇敢的強壯的心,嗯,至少造血功能比之前強了不少!
增幅的強壯假象讓邵逸失血嚴重。最后,這個穿越還沒到四天的倒霉穿越者,又一次丟人現眼地暈了過去。但是,至少他還活著。活著就有希望,就有更美好的未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