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衡急的直轉，卻又沒法子，只得飄至蔓兒眼前，想要制止她，她以為她會穿過蔓兒的身體，卻被對方吸了進去，等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將頭套進帷幔中，她卻控制不住這身體，只能跟著蔓兒身體掙扎著，將圓凳一腳踢開，慢慢閉上眼。

莫衡在睜眼卻是在軍營中的，她慢慢起身，寒冬臘月的天，竟出了身汗，滿臉淚痕。而蔓兒死前最后一刻的開心，痛苦，絕望，不甘，都傳給了莫衡，就像她也經歷了一遍蔓兒故事中的悲歡離合，物是人非般。

她嘆口氣，抹盡臉上的淚衡，緩了緩，便起身梳洗后出來營房。

等她拾掇好后，也差不多到早訓的時辰了，她便往校場去，見百人兵卒都集中在校場上。

眾人見莫衡來，而昨日營房賭錢的鬧劇早已傳遍軍營，依著莫衡的性子，自是要嚴懲不貸的，眾人都好奇這莫衡這次后會出什么法子出來懲治他們。

莫衡站在眾人面前，大聲說道：“兩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想聽什么？”

眾人見莫衡對昨日之事閉口不提，倒是驚奇，見還有好消息，便都道：“先聽好消息。”

莫衡笑笑：“我訓練你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百人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總得有個名號。我請示圣上，因此，升上下旨將這百人從侍衛親兵司中脫了軍籍，另立一個軍籍，便是大齊國獨一無二的神機營了。不知道你們可聽過火炮？”

眾人聽自己都成一個此前從未聽過的神機營一聞正在驚訝間，此時又聽到火炮，更是一驚。火炮眾人私底下早已聽說過，但沒見過，只知道其威力巨大，十里開外能破城墻，能將人炸了。

趙毅道：“自是聽過說，其威力巨大。”

莫衡頷首：“趙毅說得不錯……不過下次在隊列中發言時先打報告再說話。這火炮以后就歸神機營使用了。”

這下隊伍中便都交頭接耳的討論起來，抑制不住的吵鬧聲，莫衡也不管，先讓他們鬧一陣。

眾人交談差不多時，隊列中鐘博說道：“報告！另一個好消息呢？”

眾人都閉嘴，期待的聽另一個消息。

莫衡說道：“另一個好消息嘛，就是神機營每人每月有多出的兩百文錢，以作獎懲考核之用。而平時你們訓練強度大，吃的東西也會改善，以此跟上我的訓練節奏。”

眾人聽這兩百文作獎懲考核之用，雖話聽懂了，卻不明白這到底什么意思，但這改善伙食確實他們自昨日起就發現這百人與其他人吃的是不同的，

旺林舉手報告道：“莫大人這是什么意思啊？”

莫衡笑笑：“等我說下一個消息時，你們就理解了。下一個就是壞消息了。鑒于昨日鐘博與別的軍營斗毆，加上私帶骰子進軍營，依著這獎懲考核制度，扣三十文錢，旺林在旁唆使起勁扣十文錢，趙毅隊列中發言不打報告，扣五文錢。還有昨日出賣隊友的，說出昨日之事的李友，王亮，張達，周興各扣五文錢。這兩百文錢一直扣到你們沒有為止，若是訓練指標，三次不達標的也扣相應錢數。”她看著這百人，有高興的，也有不服的，“可明白？”

隊列中的張達報告道：“我不服。”

“說，怎么不服。”

“報告，昨日是大人問我的，我才說的，為什么罰我？”

“罰你們，是因，第一，我若是你們的敵人，被我抓住了，我一稍微折磨，你們便泄露我軍機密，這種下屬我不需要。第二你出賣的是你的隊友，在戰場上，雙方是將性命交到對方手里的存在，若是兩人懷有二心，在戰場上你們可還有活命？”

周興道：“報告，若是再遇到這種情況，我們該怎么不違抗大人命令的又不背叛隊友？”

“想想怎么規避發生這種事情比起遇到這種事情怎么做好得多吧，也說不定。就算你照我說的做，我要是不高興，照樣扣你們的錢，反正我是個女子嘛，女子慣是會胡攪蠻纏的嘛。你們記住，你們是一個整體，一人犯罪，全隊連坐。在戰場上沒有個人之說，只有一個軍隊。”

她看隊列中有些已經明白了，有些還不明白的，便接著道：“既然已經是神機營了，那易大人便不能協助我了。我需要一個協助我的下屬，我也不搞何選拔了，你們私下里自己舉薦，不論是武的，文的，只要你們大家承認的就行。百人十個人一組，每組一個組長，也私下里決定，決定好了統一報到我這一塊。”

之后，莫衡便領著眾人先跑十圈，再讓眾人練習射術，晚訓便是在訓練房中訓練。

到得第二日，莫衡就收到一份名單，她展開，見上面的結果大致在她意料之中。其中旺林任了協助的職位，旺林，鐘博，趙毅，陳彥兵，劉啟，李武，張忠，郭嚴，鄭勇，馮舉任了十個組的組長，而這些人都是平日訓練中，各項表現都不錯的人，倒也合適。每一個組的組員名單也在莫衡手中，他們倒是動作快，只一晚就已經分好了。

她看著這百人隊列，說道：“既然已經分好組了，從今往后，每一個組站一列，旺林出列，將隊列整好。”

旺林接過名單，開始按著上面名字念道：“第一組，鐘博，李彩，王毅……第二組趙毅，侯文……最后一組馮舉，張垣……”

旺林排好隊后，便將名單交給莫衡入列了。莫衡接過名單收入袖中，說道：“今日我們訓練輕松一點，不跑也不動，先站半個時辰再說，隊列中不能說話，不能動，違規者罰十圈，被罰者所在的小隊跟著罰五圈，組長十圈。”莫衡拍了一巴掌，“開始吧！”

說著莫衡便先圍著校場跑了二十圈，她今日特意跑慢些，背對他們時，她特意稍稍觀察了一下，有些兵卒動作不大，確實在動的，但她也不打算糾出來，畢竟這種訓練對他們來說是第一次，也不能太急躁。這種方法不過是在訓練他們的紀律性，收收他們散漫的性子。

等她跑回來時，已經有好些人站不住了。莫衡圍著眾人轉了幾圈：“還有一盞茶的功夫……不行的話，還有五圈，十圈等著的。”

莫衡轉了幾圈，便坐在她早已準備好的椅子上，喝著她讓伙頭軍剛暖的熱茶。她半掀開茶蓋，茶的熱氣鋪面直來，她輕吹，慢慢啜了一口茶，喝好后，特意發出舒爽的慰嘆。

她對著百人兵卒說道：“這個天，跑完喝杯熱茶真是舒爽的。”說完，將茶碗哐當一聲放在了旁邊的小桌上。

莫衡回頭對著兵卒說道：“時間差不多了，陳彥兵組的張超，鄧河，劉啟組的范鎮，李武組的程成，田強及三個組的組長跑十圈，三個組其余未念到名字的跑五圈，旺林記數，開始吧。”眾人無法，被點到名的三個組只得跑起來。罰完后莫衡便帶著去訓練房訓練了一陣，晚訓則由旺林帶著練射術及陳彥兵帶領練刀法，莫衡自己訓練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