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平日里多么聰明伶俐的孩紙
- 我真的不膨脹
- 果子成熟
- 2378字
- 2018-11-29 10:10:00
白小純和路明非也陪著許東東四顧。
都著急馬趴地找黃蓉。
忽地,后面追上一人。
許東東眼睛余光掃到,回頭一瞅,是孫發明。
禿頂賊亮,蚊子落上去立馬劈叉。
“許老師,那啥,我知道您喜歡這口,特意給您帶來的。”孫發明大腦門下的一雙小眼睛放著油滑油滑的光芒。
邊說邊從單肩大叔包里掏東西。
一瓶。
兩瓶。
三瓶。
許東東一瞧,孫發明掏出一大掐可樂來,兩只手拿不過來,胳膊夾在胸前。
平時,孫發明哪里叫過許東東“許老師”啊,就是指揮許東東,“東東,把水燒上”,“許東東,地板這塊還有倆鞋印,擦一擦”,“許東,跑趟腿,我那煙抽完了”。
孫發明和許東東在一個教研組,孫發明原先是物理教師,現在不教課,專弄科技活動,如果有某個物理老師請假,他臨時代代課,拿七中科技活動這一塊,學校一直沒有當回事兒,這就讓孫發明閑得讓圖書館的人都羨慕嫉妒。
為毛干科技組長,孫發明一圖不教課,自由自在,每天抽煙喝茶下棋,二圖教研組長每月的一百五十元績效工資,他啥活不用干,白撿一百多塊。
似乎神州大地上,哪個部門哪個單位,都有孫發明式的這樣一種人。
悠哉閑淡,特喜歡串辦公室扯淡。
許東東一聽,一看,他樂了,“孫老師啊,您這長了一雙飛毛腿,還是誰國總統送了您一家阿帕奇,八十多公里之外,您那么快就現身了,佩服佩服。”
必須揭穿這個老裝逼,許東東非常看不慣這類坐吃坐拿的人,誰個都像這樣,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所以,許東東選擇了直接揭穿模式。
反正哥已經轉正,不用看誰臉色,不用受人支使,今后,我許東東走在七中的校園里,看前面,昂首闊步,看背影,老子是器宇軒昂,不不,那是蒙校長,玉樹臨風,不不,也不對,那是站著的風姿,應該是很有脊梁,對,老子要挺起脊梁。
“呵呵,嘻嘻。”孫發明干笑幾聲,臉不紅心不跳,一副子彈打不穿的老油條模樣,“許老師見笑了,見笑了,我老婆賊厲害,你知道的,我也是沒辦法,周末必須陪她逛街陪她購物陪她做護理,咱們都是男人,在女人面前的苦衷,唉,那是一言難盡啊,希望許老師許老弟能理解。”
說著,孫發明滿臉笑得起了一堆褶子,把可樂遞給許東東,“許老師,瞧瞧,我老孫給您帶來了可樂,呵呵,這是您最喜歡的飲料,以后,您好的這一口,我老孫包了,哪會兒你想喝哪會兒您說話,我隨時去買,保證新鮮保證及時。”
許東東心里很清楚,孫發明這個老滑頭,不是無事獻殷勤。
他有兩怕。
一怕許東東把他今天該到不到說給新來的大校長。
那他這個小組長,蒙校長還用說給他免掉嗎,只用鼻子眼兒了哼一聲,他孫發明立馬徹底拉到。
二怕許東東以后發達了,給他弄一雙三寸金蓮穿上。
賊滑的孫發明目測許東東今天以后一定蓬勃,在王炳忱愣了吧唧支使許東東去給蒙校長買水時,孫發明已經溜了,他跑出去給許東東買可樂去了。
他知道今天新來大校長召開的這個現場會,誰是主角。
不是蒙校長,也不是蒙校長的女兒,更不會是別人,只有一個唯一的人,便是許東東。
因為蒙校長是沖著模型比賽這個事兒來的,想以事示人,以事治人。
許東東恰是蒙校長要假借的事兒的核心人物。
再者,這個老滑頭早來了,藏在人群里一直張望許東東這邊,許東東帶著蒙校長人等開森地做這做那,他看得一清二楚,他一度錯覺,蒙校長難道跟許東東是親戚!?
孫發明手里的可樂,許東東要,還是不要呢?
到底要,還是不要?
吃人最短啊!
唉!
孫發明這種人,最好離他遠點兒,諸葛孔明曾言道:親小人遠賢臣,此后漢所以傾頹也!
但許東東是誰呀?
正人君子?
嗯,是。
善男信女?
嗯,是。
大道先鋒?
嗯,是。
有理想有抱負根紅苗正時代好青年?
嗯,當然是。
其實,許東東就是一個剛才一直口渴,錢芳芳給了一瓶飲料沒喝兩口就被白小純偷吃,蒙校長給了一瓶可樂做游戲用了,被一群副校長中途打斷,他一直沒有機會從錢芳芳蒙夢手里拿回,現在特渴,見到可樂饞死他了,不折不扣的可樂迷。
對,一個可樂迷,僅此而已。
好吧,人家上趕著巴結咱,咱要是不要,豈不打人家打臉,讓人家熱臉貼在冷屁股上,日后人家還怎么巴結咱家。
啥,尊嚴?
扯淡。
啥,骨氣?
更扯淡。
什么,被人抓了把柄,日后不好做人?
拉吉巴倒吧,純屬機巴瞎扯機巴淡,一瓶可樂能死人呀!
許東東盯著孫發明抱著掐著的一堆可樂,隱蔽地咽了咽口水,耷拉著眼皮,“小白呢。”
“師父,在。”
“小路呢。”
“許哥,不,許老師,在。”
“平日里多么聰明伶俐的孩紙,現在咋就這么呆傻呢,孫老師破費給你們買了飲料,怎么就不知道說聲謝謝呢。”許東東趁孫發明沒看他,給白小純和路明非飛了一個隱蔽的眼神,背起手來,昂首闊步走向候獎區,沒要孫發明費了心思和金錢買來的可樂,真的,連可樂毛都沒要。
白小純和路明非對了下眼神,呵呵笑了兩聲,張牙舞爪,像兩頭餓狼撲向孫發明。
許東東放慢腳步,四四方方地踱著,只聽得身后不遠處孫發明“哎,哼,吭,哇,哎呦”,心里一陣狂笑,嘴角只是簡單勾出一道妙不可言的弧線。
沒走出幾米,白小純和路明非追上來,跑到許東東前面,扭著頭,一只可愛的猴子和一頭蠢萌的小豬輪番拍許東東的馬屁。
“師父威武,這票玩得不錯。”白。
“許哥流弊,這回我們可以朵頤一番。”路。
“老孫這人早該讓他出血,我不是一次看到他指揮師父擦地,不過每次師父都把這活兒轉派給了我,累得我如此瘦弱,罪魁禍首就是老孫頭。”白。
“就是就是,七中我許哥,人狠話不多,許哥出手,老孫完敗。”路。
“你們倆小兔崽子,再胡說八道,小心了你們的嘴巴和耳朵,你們許老師何曾玩過票,這可是孫老師念你們連日訓練苦辛,給你們買來飲料慰問你們,這跟你們敬愛的許老師沒任何關系。”
說著沒有任何關系,許東東出手如電,嗖,嗖,從白小純和路明非手里分別拽出一瓶飲料,胳肢窩下夾上一瓶,秒擰開另一瓶,如狼似虎地咕咚咚半瓶子下肚。
驚得白小純和路明非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大張。
您能有點老師的樣子好不好!
孫發明抱著的六瓶可樂,瞬間被倆狼崽子搶光光,然后,像一條破麻袋一樣被拋棄在人家屁股后面,他干咽著吐沫,心里罵道:“姓許的,你特碼真牲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