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禁足一日
- 非自愿的離奇穿越
- 七子餅
- 2226字
- 2018-11-21 19:33:27
孟八元躺倒在床上,扒拉著自己的小腦袋,心情十分郁悶。
怎么到了宮里,自己那一堆人生經(jīng)驗,一條也不管用了呢。太后當(dāng)時的臉色明明就很難看,按照常理發(fā)展,接下去肯定就是一場天昏地暗的雷霆大爆發(fā)。沒想到啊沒想到,最后,竟然這么輕飄飄地將自己給打發(fā)了,簡直和沒罰一樣,實在是老不正經(jīng)、太過兒戲。
孟八元重重嘆了口氣,好累,難道是自己前一晚沒睡好覺,所以眼睛花了,太后她壓根就沒有生氣?
自己真是要敗給她了。想法子折騰,還得不重樣,可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的事。二十多天,天天折騰,早已打破了自己的個人紀(jì)錄,她卻還是那副天塌不下來的從容模樣,要不是自己經(jīng)驗豐富、心志堅定,換做別人早就已經(jīng)徹底放棄、繳械投降了。
哎,最要緊的是接下來該怎么辦,難道真要一把火,將這皇宮給燒了?
不想了,不想了,先睡會再說,反正今天是沒飯吃了,孟八元翻了個身,把腦袋埋在被褥里,可還是睡不著。
自己當(dāng)皇帝這事兒,細(xì)想起來,其實從一開始就透著古怪,可自己卻說不上來怪在哪里。
那時,自己被騙著到皇宮接受甄選,身邊有十幾個皇族子弟,個個眼高于頂,驕傲地像孔雀,在皇叔和太后面前侃侃而談,急于表現(xiàn)。其實他們沒什么了不起,就是文章比自己通順了一點,射箭比自己準(zhǔn)了一點,騎馬比自己快了一點。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若是他們和自己比賽斗蛐蛐、打彈珠、逮野鳥,他們肯定比不過自己。
哎,話題又扯遠(yuǎn)了,在這些正經(jīng)事上,他們確實比自己強了那么一點點,為什么最后被選上的卻是自己呢?自己長得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流倜儻,要說人見人愛,也并不過分,但選皇帝又不是選美,否則要考較文章武功干嘛,直接看臉不就行了?
孟八元腦袋里有好多個疑問,卻什么答案也沒想出來,這樣躺著躺著,只覺眼皮沉重,過了一會,他朦朦朧朧地睡著了,隱約聽到娘親喊自己吃飯。哇,桌上放著好多菜啊,都是自己喜歡吃的,有紅燒蹄髈、花雕雞、烤乳鴿、松鼠魚…,他抓起蹄髈就往嘴巴里塞,還喝了一口酸梅汁,好酸爽。家里的菜就是比宮里頭好吃,不但味道好,吃到嘴里還著冒熱氣,不像宮里的菜每道都是涼津津的,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吃吃喝喝、喝喝吃吃,相當(dāng)歡快的孟八元被一陣敲門聲給驚醒了,他抹了抹嘴邊的哈喇子,憤怒地喊道,“是誰?”
“奴婢見過陛下,”唐雪推門而入,她打開食盒,取出熱騰騰的四盤熱菜,還有一盅茶飲,“這是太后娘娘特意吩咐御廚房準(zhǔn)備的,請陛下趁熱用了。”
孟八元湊近一看,忽然間愣在那里,紅燒蹄髈、花雕雞、烤乳鴿、松鼠魚,外加一盞酸梅湯,他咽了口唾沫道,“太后如何知道朕喜歡吃這些?”
“太后娘娘對陛下素來關(guān)心,自然知道陛下的喜好,”唐雪將筷子遞在他手里,不冷不熱地說道,“這幾道菜,陛下上回幾乎連盤子都吃了,按照宮規(guī),得要一個月后才能上桌。太后的意思,今日這些算是給陛下開的小灶,以慰藉陛下禁足之苦。”
有吃的就好,孟八元沒工夫搭理唐雪的陰陽怪氣,拿起筷子就猛吃起來,唐雪看不慣他一副餓死鬼投胎的吃相,轉(zhuǎn)頭就走,回去向凌若水復(fù)命。
凌若水見著她回來便問,“唐雪,陛下還在鬧么,送去的飯食吃了沒有,可還喜歡?”
“太后放心,奴婢看著陛下吃的,陛下很喜歡,他也有些餓了,當(dāng)時就吃了起來,還問您怎么知道他的喜好?”
“喜歡就好,”凌若水輕舒口氣。為了這事,自己沒少派人去鄭國公府打聽,可宮有宮規(guī),沒法子讓他像家里一樣,隨心所欲,否則自己何必當(dāng)這個惡人,讓他不覺得舒心。想到這里,凌若水突然問唐雪,“讓你們?nèi)フ业娜四兀慷歼@么久了,那個阿左還沒有下落?”
“回太后的話,宮里的侍衛(wèi)已經(jīng)派出去好幾撥,人還是沒找到。侍衛(wèi)長回話說,若阿左真?zhèn)赡菢樱钪臋C(jī)會只怕非常小。”
“既然找不著,讓侍衛(wèi)先回來吧,”凌若水皺了皺眉。沒想到這位鄭國公夫人待下如此嚴(yán)苛,倘若當(dāng)時她能寬責(zé)阿左,自己也不用勞師動眾,命大內(nèi)侍衛(wèi)全城搜尋一個家仆,真是殺雞用牛刀,大材小用。不過,看樣子,鄭國公并未將孟八元的真實身份告訴她,否則她怎會擔(dān)心甄選之事,帶著孟八元千里迢迢去圣蓮山進(jìn)香,才讓他有機(jī)會胡鬧弄傷了腳。
凌若水低聲吩咐唐雪,“你想法子替哀家找一個年紀(jì)、模樣和阿左相似的孩子,越快越好。”
“奴婢領(lǐng)旨,”唐雪見凌若水對小皇帝如此關(guān)心,又想起那些被薅的牡丹,有些不滿地說道,“太后,陛下干了這么多離譜的事兒,您就罰他禁足一日,未免也太輕了。”
“陛下還小,離開親人獨自來到宮里,鬧騰一些也屬平常,哀家豈能與他一般計較,”凌若水算算日子,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再過幾日,陛下便要臨朝議政,到時候堆積如山的奏本往他面前那么一摞,他可就沒心思搗鼓這些了。”
就這位小爺?shù)钠猓强呻y說,唐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忍不住啰嗦道,“宮里人都說咱們的陛下聰明過人,否則也想不出這么多淘氣的法子,可他畢竟是一國之君,而且奴婢聽說,陛下崴腳其實也是因為貪玩摔的。”
“你到底想說什么?”凌若水一貫淡然的語氣,多了一絲銳利。
“奴婢多嘴,”唐雪猶豫了下道,“奴婢只是不太明白…”
“不明白什么?”凌若水低柔的語調(diào),突然變得咄咄逼人,“哀家今日就告訴你,做奴婢的只要知道,陛下是你們的主子,也是大魏唯一的國君,平日里多用心伺候便是,哪兒來這么多不明白!”
“太后息怒,”唐雪見她難得如此作色,嚇得跪地磕頭,“奴婢知錯,再也不敢了。”
“自己去外頭跪一個時辰,若是再有下回,直接出宮去吧。”
“奴婢謝太后恩典,”唐雪眼眶泛紅,獨自跪去了殿外。自己跟在太后身邊十多年,從沒見她發(fā)過一次脾氣,說過一句狠話,是個菩薩般的好性子,都怪這個臭小子,竟然害得自己被太后責(zé)罰,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