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村是個有幾百年歷史的古村落,這里民風淳樸,至今還保留著很多古老風俗。在村口南面,就是秦嶺山脈的余脈,著名的黃土丘陵地邙山,自古有“生在蘇杭,死葬北邙”的諺語,也是中國埋葬帝王最多的地方。其中靠近張家村的地方有一峻嶺,因形如雞冠,故名雞冠嶺;又因神秘莫測,活人有進無出,故又被當地人稱為“鬼嶺”。
陰陽葫蘆就是老張的爺爺在鬼嶺摸到的。老張的爺爺叫張許才。雖然摸到寶,但張許才并不是盜墓賊,而是個賭徒。由于輸了家當,欠了一屁股債,便到處尋思著去哪里弄點兒錢。有人跟他說,不如去鬼嶺摸寶,要是摸到的話,不僅還了債,說不定還能東山再起,把之前輸的都贏回來。
張許才自己也知道鬼嶺藏有寶藏,聽老一輩的人說,以前有人在鬼嶺摸到寶,從此一夜暴富,生活無憂。對于鬼嶺藏寶的故事,張許才可以說是耳熟能詳。據說這鬼嶺藏的寶藏,跟唐朝的一個國師和兩個太監有關。
相傳在唐朝年間,左神策軍中尉劉行深和右神策軍中尉韓文約,因進宮當差,絕了后代,但位極人臣。為了福澤同胞弟兄的后人,便請來一個風水先生擇了一處佳穴,雖為墓穴,但其實在里面藏了大量搜刮而來的奇珍異寶。不過,墓穴的具體地址沒有人知道,因為傳說這個墓穴是當時專門掌管皇家風水地理事宜的大唐國師楊筠松選的,而且劉行深還請來了一些奇人異士,為墓穴設計機關暗道,防止后人為盜取墓中財寶而毀了墓穴風氣。
此故事一直流傳至今,但不知道是傳偏了,還是怎樣,有的人說那墓穴并不是那兩個太監的,而是大行皇帝唐懿宗的;還有一個更無法考究的版本,是說那墓穴其實是楊筠松自己的。具體是哪一個,沒有人知道,但大多數都傾向于這寶藏是劉、韓兩個太監藏的。大家只知道墓穴就在鬼嶺中,寶藏也藏在山中,但具體位置在哪里,無從得知。一直以來也有不少人去過鬼嶺摸寶,但都一無所獲。至今來說,真正摸到寶的寥寥無幾,不少人還為此丟了性命。
當地還流傳著這樣一首歌謠:“雞冠鬼嶺藏金銀,陰陽八卦在無形。從來只有鬼神到,不見半個活人行。”意思很明了,這不是活人去的地方。幾百年下來,因去鬼嶺摸寶而丟了命的人不計其數,所以那地方既神秘莫測又令人恐懼。
不說遠的,就說最近,張家村里就有兩個膽大之徒不信邪,一個叫張來金,一個叫張來銀,是堂兄弟關系。這兩人都跟張許才一樣,是個賭徒,欠債之后就打起了鬼嶺上寶藏的主意,于是決定去摸寶。臨出發前,這兩個人都喝了些酒壯膽,帶上鐮刀、火槍等工具,便深入鬼嶺中去。結果寶沒摸到,哥哥張來金卻不見了人影,而弟弟張來銀回來的時候,渾身破爛,血跡斑斑,滿臉驚恐之色,嘴里一直在呢喃著,也不知道他說些什么,更不知道他經歷了什么,最后成了一個瘋瘋癲癲的人。從此以后,鬼嶺更加令人恐懼了。
雖有前車之鑒,但人被逼到了絕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張許才想著,自己父母早就過世,有個大姐又早已嫁人,甚少來往,自己又三十有八了,但還尚未娶妻,這真的是孤家寡人、爛命一條,有何懼怕?
俗話說:“人窮鬼也怕。”張許才長得瘦骨嶙峋,臉無三兩肉,陽氣稱足也沒有三兩三錢三,鬼見了估計都嫌棄。所以他只留下一把鐮刀,然后變賣了家里的一切——無非是些破爛銅爛鐵、膠鞋破布之類的——總之能賣的統統都賣掉。換來些錢后,便買了一只燒雞和一斤白酒,當晚就吃飽喝足。他想,反正這一趟兇多吉少、有去無回,干脆斷了自己后路,解了后顧之憂,做個飽死鬼更加痛快。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張許才便身背鐮刀,孤身一人來到鬼嶺摸寶。他在山里轉了很久,也沒有發現什么寶藏,但也沒有傳說中的那么恐怖。這下,張許才便毫無顧忌了,放開了膽子,往嶺中深處走去。
張許才不懂得觀山辨位、分金定穴之法,但他也不是一個勁兒在山里瞎轉,他想起一個老人說過的話,說凡是有寶氣之地,其頂上必有光暈縈繞。所以哪里比較光亮,張許才就往哪里鉆。但走著走著,張許才就發現情況似乎不對勁兒,好像又走回了原來的地方。他嚇了一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打墻”?他聽老人說過這種“鬼打墻”的厲害,鬼嶺中就傳說有“鬼打墻”,要是碰到“鬼打墻”,那幾乎等于走不了了,會被活活困死在其中。
張許才嚇出了一身冷汗,心想這次死定了。他一邊走,一邊做記號,希望能用這個方法走出去。但是,不管他怎么做記號、怎么走,依然都走回了起點處。這下,張許才徹底慌了。就這樣在山里來回轉悠了兩天,沒有半粒米下肚的張許才餓得有點兒支撐不住了,靠在一棵參天大樹下,望著眼前那似乎無窮盡的叢林嘆息起命運來。心想,這次真的是“瞎子算卦”——算不出自己為什么會瞎了,還以為做個飽死鬼快活,沒想到到頭來寶藏沒摸到,卻撞上了“鬼打墻”,變成了餓死鬼,真是造孽啊!
正當嘆息之際,一只大野兔突然從眼前的草叢里竄了出來。只見這只大野兔有七八斤重,全身紅褐色,雙耳很長,但后腿似乎受了傷,跳動起來不靈活。張許才一個激靈,心里直念南無觀世音菩薩,這真是注定他張許才不該做個餓死鬼,這不,吃的送上門來了。雖然沒見過這么大只的野兔,而且毛色還是紅褐色的,也不知道此物是精是怪,或是其他物種,但張許才都是一只腳要踏進鬼門關的人了,如此機會豈能放過?管它是什么,抓來吃了再說。剛想掙扎起身,撲向那只野兔,不料,從野兔竄出來的那片草叢里,突然冒出一條大蛇來,看樣子是在追那只野兔。只見這條大蛇有兩米多長,碗口般粗,渾身金黃發亮,但最令人恐懼的是,這條怪蛇竟然長著兩個蛇頭,那兩條芯子來回吞吐,非常嚇人。
張許才嚇得立即躲在大樹后面,卸下身上的鐮刀,緊握在手里,但不敢輕舉妄動。村中的老人曾經說過,在山上如果看見雙頭蛇,必定會遭殃。張許才雖然沒讀過什么書,但對于這些老一輩的話卻是不怎么相信的。相反,他把目標從野兔身上轉到了雙頭蛇身上。心想,要是把這大家伙抓回去,也算是摸到一個寶哇!因為當地蛇價很貴,一條一斤重的金環蛇就可以抵十頭豬的價錢,眼前這條大蛇起碼有十多斤重,而且是雙頭蛇,比金環蛇肯定還要值錢,如能弄回去,估計能買下半個賭場啊……
但是張許才一想到這里有“鬼打墻”,剛燃起的希望又瞬間被澆滅,就算抓到了蛇,又如何走出去呢?不過轉念一想,這總比等死強啊,從來都是富貴險中求、生死由天定,是死是活就看老天爺如何安排了。
張許才深呼吸一下,便躡手躡腳跟了上去。那條雙頭蛇似乎不知道后面有人跟著,只顧一直追前面那只大野兔。張許才追蹤了一段路,也不知道現在身在何處,只感覺汗流浹背,身體有點兒虛,再這樣下去,就算雙頭蛇躺在地上任他抓,估計也抓不起來了。
正在這個時候,野兔突然跳進了一堆非常茂密的草叢里不見了,那條大蛇也跟著鉆了進去,也消失了。張許才心生疑惑,便慢慢摸過去,小心翼翼地用鐮刀把草叢撥開后,一個山洞赫然露了出來。不用說,野兔和雙頭蛇應該是進洞了。
再仔細看這個洞,只見洞口有兩米多高,一米多寬,呈拱形狀,不難看出,這個洞應該是人工挖出來的。要不是看見野兔和雙頭蛇鉆了進來,任誰也想不到這茂密草叢中,竟然會藏有一個山洞。
難道這就是藏寶洞?
張許才按捺不住心中的興奮,整個人頓時精神起來,立即提起鐮刀,想也沒想就鉆進洞里。洞里不算潮濕,腳下的路也很平坦,越往里走,空間就越大,同時光線也變得越來越暗。張許才從懷里拿出火折子,借著火折子那暗淡的火光,一步一步往里面走去。
越往里走,洞內的空間就越大,感覺里面好像真的藏有寶藏一樣。走著走著,火光中突然現出一張人臉,張許才嚇了一大跳,連忙舉著火折子看了看,原來是一尊石像。只見石像被立在洞壁上,被一些泥土掩蓋了下半身,只露出上半身來,石像身披盔甲,看起來像個武將。
在這個神秘的洞穴里發現了這樣一尊石像,就算是傻子都知道這里不是尋常之地,更何況是張許才這種賭徒。這個時候,張許才就像在賭場拿到了一手好牌一樣興奮,瞪大那雙眼睛,生怕錯過了什么似的,然后慢慢接近石像。
正當張許才興奮之際,石像的兩只眼睛突然動了一下,張許才以為自己眼花了,舉高火折子仔細瞧看,這一看不要緊,卻把張許才嚇得跌倒在地上。這哪里是什么石像、武將,分明是一具干癟的尸體,而披在尸體上的那“盔甲”竟然是一層層蛇皮!在尸體的眼耳口鼻里,不斷有小蛇探出頭來,然后沿著尸體慢慢爬下來,很快,周圍就聚集了一堆小蛇。
張許才連忙爬起身來,踉踉蹌蹌地往洞口跑去,別說什么摸寶、抓蛇了,跑慢了一些,估計就被啃個精光。但越倒霉越見鬼,一急就出事兒,張許才跑了幾下,腳下就不知道被什么絆了一下,立即摔了個狗吃屎。低下頭一看,媽呀!地上不知什么時候多了兩具尸體,剛才進洞的時候,張許才壓根兒沒發現這兩具尸體,此時突然冒出來,真的被嚇個半死。只見兩具尸體都已經干癟,變成了紫黑色,其中一具還抱著一個銅箱子,張許才剛才好像就是被這個銅箱子絆倒在地上的。
這個時候,張許才也來不及想了,急忙爬起身來,看見那個銅箱子上了鎖,知道內有乾坤,便使勁兒掰開尸體的雙手,抱起那個銅箱子就往外跑。跑出洞外后,張許才想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但不知怎么就找不到來路了,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直到前面出現一條山澗,他方停了下來。
喝了幾口山泉后,張許才這才仔細打量起從山洞抱出來的那個銅箱子。只見這個銅箱子四四方方,和一個小抽屜一樣大,上面掛有一把銅鎖。張許才撿起一塊石頭,把銅鎖砸開,打開銅箱子一看,頓時興奮不已。只見銅箱子里面放有一堆拇指頭般大的碎金銀,數了數,金的有七十二個,銀的有三十六個。在金銀旁邊,還有一個更加小的箱子,箱子只是合上了,并未上鎖,打開一看,里面裝有一個小葫蘆。這個葫蘆只有幾寸大,散發出陣陣幽香,上面還刻有“陰陽”二字,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張許才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連忙往臉上抽了兩大嘴巴子,疼!張許才這才相信自己真的無意中摸到寶了。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張許才摸到了寶,頓時也不覺得累和餓了,喝了一肚子泉水后,就沿著山澗往下走。他知道水往低處流的道理,跟著山澗一直往下走,應該就能走出去。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終于走出了鬼嶺,回到了張家村。
張許才摸到了寶,不僅還了債,還一下子富裕起來了,買了田地,又娶了妻,傳遍村里村外,無限風光。至于那個陰陽葫蘆,張許才沒有賣,而是留了下來,說要作為傳家寶,一代代傳下去,同時也證明他張許才是張家村第一個從鬼嶺摸到寶的人。
老張從小就聽爺爺講他年輕時摸寶的故事,也知道家里有個傳家寶,要不是老伴兒身體不適等錢救命,老張也不會急著要把傳家寶賣掉。雖然這傳家寶并不是什么金銀玉器、翡翠珍珠,但畢竟是個古物,應該也值些錢。由于當地最近在搞普查,在買賣方面抓得很嚴,老張想起前幾年曾經在南國古玩城工作過,于是便帶著傳家寶南下,坐火車來到南國古玩城。由于第一次做這種買賣,老張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出手,正茫然之際,剛好碰見了我和馬騮前來搭訕。
聽完老張講的故事后,我和馬騮都感到非常驚訝,看來鬼嶺真是個寶地呀!我心里明白,真的在鬼嶺中摸到寶了,看來這個鬼嶺藏寶的傳說應該有八成是真的。
我一拍桌子,對老張說道:“張師傅,這個東西我們買了,十萬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馬騮,這錢你先出,回頭咱們再算。”
老張先是被我拍桌子的舉動嚇了一跳,隨即一聽我出十萬塊買下他的傳家寶,頓時一臉驚喜,舉著酒杯道:“謝謝老板,謝謝老板……來來來,咱們喝一杯。”
馬騮以茶代酒,碰了碰杯后試探著問道:“張師傅,這鬼嶺,您老人家熟悉不?”
老張放下酒杯,打了個酒嗝兒,然后說道:“談不上熟悉,年輕時也跟人去摸過寶,啥也沒摸著,也不敢深入嶺中腹地,怕碰到‘鬼打墻’出不來。”說到這里,他看了看我和馬騮,問道:“難道,你們也想去鬼嶺摸寶?沒錯了,我看二位老板也并非普通人,但這摸寶嘛,就甭想了。”老張一邊說,一邊搖頭擺手,“這鬼嶺,去不得,有去無回的……”
馬騮笑笑道:“我也只是好奇而已。但是要是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去鬼嶺看看,這傳說的鬼嶺是如何的神秘莫測呢!”
我也接口道:“是啊,剛才聽了你爺爺摸寶的故事,我還真的很期待去見識一下這個鬼嶺呢!”
老張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對我們道:“二位老板,我就奉勸你們別去了,真的不是嚇你們。十多年前,就有四個自稱是探險隊的人去鬼嶺探險,是外國人,一個個長得牛高馬大的,探險隊可夠厲害了吧?裝備齊全,經驗豐富,但結果你們知道咋樣嗎?四個進山,一個都沒有走出來,一個都沒有哇!這是真人真事,不是我老張信口開河、胡說八道,當時好像也有人去找過,結果也沒找著,鬼嶺那么大,這丟幾個人,那還真的如大海撈針呢!”
我心里明白,鬼嶺在當地早已不是什么山嶺,而是真正的鬼嶺。因為幾百年下來,這些恐懼早已根深蒂固,令當地村民非常忌諱,所以老張才叫我們別去。不過,對于我和馬騮來說,經歷過那么多離奇恐怖事件后,早已沒有什么地方令我們感到恐懼了。而對于那些所謂的鬼神之說,更不值一談。
做完交易后,我和馬騮用車把老張送去了火車站,并再三叮囑他要把那十萬塊收好,如果還有好寶貝,記得聯系我們。老張把錢捂實了一點兒,滿臉笑容,一個勁兒點頭說好。
送別了老張,在回去的路上,馬騮突然對我說道:“斗爺,我們這樣做,算不算是破了規矩?”
我一頭霧水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馬騮笑了笑道:“你之前不是說過嗎?我們不是盜墓賊,不做文物交易,現在買了這個東西,還不是破了戒?”
我說道:“沒錯,我是說過,我們不做文物交易。但是,這被我們碰個正著,當然要入手,這東西落在我們手上,它還是個寶,但要是落在別人的手上,估計很快就變成錢了。”
馬騮說道:“嗯,你說得也有道理……但是,我們也是人哪,我們也要生存啊,這生存就需要錢啊!沒錢,咱們怎么活下去?怎么去拯救世界?”
我拿出那個陰陽葫蘆,在眼前晃了晃,然后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你覺得這個東西值多少錢?”
馬騮說道:“那可值錢了,反正沒有一百萬我們就不能出手。我知道有些外國人比較好這些風水之物,到時等我找到這樣的買家,肯定能狠狠敲他一筆。”說完,放聲大笑起來。
我搖搖頭道:“這個不行,我們不能為了一點兒利益,讓寶物落入洋人手里。我覺得呀,這東西肯定值錢,雖然是老張的傳家寶,但是也是一件文物,要是有研究價值的話,我們應該讓相關人士去研究研究,這樣對我們和歷史都有價值。”
馬騮聽我這樣一說,立即來了個急剎車,瞪圓眼睛道:“斗爺,你胡說什么鬼?這上交國家,對我們有什么價值?難道他們會給我們一百幾十萬?最多是一千幾百再加一面錦旗,你信不信?你別忘了,那十萬大洋可是真金白銀呀,都是從我口袋里掏出來的,這虧本生意我馬騮打死都不答應……”
我知道馬騮的性格,跟他說生意利益還行,說歷史價值那等于扯淡,我對他解釋道:“我說給相關人士研究研究,并不是將這東西拱手相讓。這東西值不值錢,我和你都心里有數,老張也只是說了他爺爺是怎么摸到這個東西的,但對于這個陰陽葫蘆,我們并不知道它的出處,所以,我們必須要找人弄清楚這個東西的來歷、出處。而且,就算把這陰陽葫蘆上交上去也未嘗不可,因為我們的目的不是這個東西,而是鬼嶺。自古邙山多帝陵,這鬼嶺又在邙山范圍之中,如果還沒有被人盯上的話,你自己想想吧!”
馬騮重新開動車子,笑嘻嘻道:“還是斗爺你想得長遠哪……沒錯,哪天咱們去鬼嶺摸它個遍,哈哈,一夜暴富指日可待呀……不過,話說回來,這個陰陽葫蘆,你打算找誰來研究研究?”
我說道:“這個星期天,關老道不是要做大壽嗎?我們過去賀壽,順便叫他看看,他是道中之人,應該知道這個陰陽葫蘆的來歷。”
馬騮拍了拍額頭說道:“你不說我都忘記關靈跟我們提過這事兒。但是,那老家伙要是像上次一樣,想把東西據為己有怎么辦?”
我說道:“上次我們命懸一線,要不是他指點明路,我們也不可能活下來。但這次我們又不求他,他憑什么想據為己有?”
馬騮突然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哎,還別說,他想要總會有理由的,反正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陰陽葫蘆估計又要易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