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輕點聲,阿娘還沒醒呢!”
秦睦看著推門而進的秦珩,目光不由得看著縫隙,想象著顧兮初待會是怎么把秦珩“請”出來的。
“阿娘最是愛賴床,誰吵她,少不了一頓揍,阿爹啊!阿爹,自求多福吧!孩兒可是提醒過你的,我還是去照顧晞兒和晗兒吧!”
秦睦微勾著嘴角,心里期待著什么,秦珩偷偷摸摸的溜進房,就因為上次他縱容女兒下水玩鬧,結果雙雙受寒,高燒了幾天,顧兮初氣的直接和他分房睡。
不能夜夜抱著嬌軟的身子,還不能干那事,最重要的是顧兮初總是在他面前穿的頗為涼快,手都還沒到碰就給他摔門,把他關在門外,一連幾日,他要憋屈死了,索性,他不要這條命,也要豁出老命,把媳婦哄好了!
房內黑漆漆的,秦珩對顧兮初原本的閨房十分熟悉,輕輕的,走到床邊,結果被猛的一拉,摔在床上,道:“顧兮初!!!”
“怎么?!想生氣啊?秦家主?”顧兮初的聲音有些不友好,俯下身子看著秦珩,青絲未束,散在背后,有幾縷順著她的動作,從胸前蕩漾,搜刮著秦珩臉上有些癢。
“阿初!……”
“我聽著呢!有什么事嗎?”
顧兮初跨坐在他身上,有些玩味的微扯著秦珩的腰帶,秦珩眼底朦朦朧朧的,極力隱忍著什么!顧兮初勾唇一笑,在他之前道:“阿睦應該告訴你,敢吵我睡覺的下場……”
顧兮初特意將頭低下來,沿著視線不斷地探下,因為生育和哺育,更顯豐滿,我韻猶存的既視感。
秦珩趁她溜神之際,一個翻身,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穩了穩不安的心神,立刻在床邊坐了起來,顧兮初起身,從后面抱住他,道:“你啊!真是個傻子!早點來哄哄我,至于會這樣嘛。”
見秦珩沒有動作,也沒有說話,顧兮初尋思著,一手拉過他的臉,將頭搭在他的肩上,與他側著接吻,又是一陣兒時安心好聞的清香,原本準備了N套哄妻法,此刻已經全然用不上了。
二人相識已經快二十載了,還生了三個孩子,可二人的容顏卻一如二八年華般。(不是二十八歲,古代的意思是二乘八,也就是十六歲!)容顏未老,皮膚一如既往地水嫩白皙,一如兒時第一次見到對方的情景……
秦珩現在已經是家主了,每天都有些許忙不完的大小事務,二人能相處的時間更是少之又少,顧兮初每日除了陪陪三個孩子,要是晚了點,顧兮初便會支撐不住困意,又與晚歸的他錯過,索性,借著這個機會能秦珩多一些相處時間也挺好的。
“不生氣了,原諒我……我了……”
聽著他微帶著孩子氣的詢問,顧兮初一笑,道:“從未生過夫君的氣,夫君,原諒一詞又從何而來。”
秦珩轉過身抱緊她,閉上眼睛,疲憊攀上整張容顏,顧兮初窩在他的懷里,枕著他的手臂,與他相擁,輕道:“睡吧!師妹……”
秦珩聽此昵稱,只是吻了吻她的額頭,摟著她的細腰,閉上眼睛,顧兮初就這么看著他,直至秦珩傳來微微沉重的呼吸聲,想來他很久沒睡了吧。
…………
夜晚
“阿怵?!”
秦珩起身不見顧兮初的蹤影,不由得擔心起來,只見一旁儼然多了一個矮桌,秦睦抱著晞兒,顧兮初抱著晗兒,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真好。
“醒啦!來吃飯!”
秦珩起身,簡單的洗漱了下,坐在矮桌的空曠處,秦晞揮動著小胳膊,脆生生的道:“阿爹,阿爹抱……抱抱……”
秦珩從秦睦懷中接過秦晞,兩個女兒中,秦晞長得極像顧兮初,一樣的狡黠靈動,好似會說話桃花眼,活潑好動的性格,稚嫩的五官慢慢長開,除了臉部的些許輪廓,幾乎看不到他的影子。
顧兮初懷里的秦晗也不淡定了,朝著秦珩揮動著小胳膊,顧兮初冷聲道:“你給我安分點,下午把外祖父的玉簪摔斷,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別以為我不知道找你爹護你,你就可以不領罰……”
秦晗眼底的小豆豆在打轉,秦珩看的心中一軟,從顧兮初懷中接過江晗,明顯的袒護道:“好了,晗兒又不是故意,大不了我賠給岳父……”
“哐啷……”顧兮初一拍桌案,道:“秦珩,你別給我瞎扯,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要該罰,就是因為你這么縱容她,她才會屢教不改,從不糾正,每每你們都要袒護她,才會把她的性格越養越歪,秦晗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秦晞可比你乖多了!”
顧兮初從未發過這么大的脾氣,秦晗著實是嚇了下,躲在秦珩的懷里,偷偷掉眼淚,顧兮初起身道:“我沒胃口,秦晗把你的眼淚收起來,明日去跟外祖父道歉……”
顧兮初走了出去,秦睦起身道:“阿爹,我去看看阿娘……”
秦珩抱著兩個女兒,秦晞愣了下,努了努嘴,秦晗哭的可憐,秦珩無奈道:“好啦,是你惹阿娘生氣的,你跟我哭沒用,阿爹的確得反省一下,可能真的對你們太縱容了!”
“阿娘!”
顧兮初看著遲來追來的秦睦,道:“你爹沒追出來吧!”
“沒有!”秦睦搖了搖頭,顧兮初攬過他的肩膀,笑著道:“走,難得我們母子可以單獨相處,喝酒去……”
“阿娘,我們這樣真的好嗎?”
“怎么不好?晗兒就是因為你們太嬌慣她,她才會這樣,今日她把阿爹的玉簪摔壞,豈不是明日會將你外祖父的別的東西打碎……”
聽著秦睦有些心虛的話,顧兮初捏了捏他的臉頰,她沒帶隨便,隨性提著秦睦的領子,動用輕功,朝酒樓的方向去。
秦睦燥道:“阿娘,就一定非要揪著領子啊!我會輕功的,你不要再揪了。”
顧兮初置之不聞,到了酒樓,才把秦睦松開,去買兩壇酒,秦睦疑惑道:“阿娘你不進去喝嗎?”
“果真是傻!你爹要是看不見我們,定然察覺不對,首當其要肯定是來酒樓尋我們倆,買了酒就趕緊走,你爹肯定會御劍來的,比我們快的多……”
“哦!”秦睦走進酒樓,不一會兒提著兩壇酒,顧兮初思慮了下,租了艘蓬船,真好是有窗戶,有門的蓬船,二人獨自劃船,找到微微僻靜不起眼的地方,月光微微從縫隙進來,顧兮初揭開酒壇上的紅封子,酒香肆意宣泄,布滿整艘船。
“好香!阿睦今晚不醉不歸!”兩人執杯相碰,約莫丑時,秦睦不知怎的,還是清醒的,顧兮初喝的趴在桌上,只見原本喝完的兩壇酒,有一壇竟還有半壇多。
秦睦嘆了口氣:阿娘也真是的!如今,該怎么辦!
“秦睦!!”
“阿娘,我在!”
顧兮初喝的暈頭轉向的,她已經好久沒喝酒了,如今酒量下降了這么多。
只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耳邊嘈雜,她沒聽清他在說什么,他身上的清香好聞極了,不知多久,躺在軟軟的地方,手一拉,將人帶入懷里,手抱住他的脖子,身上之人的重量全部壓向她,顧兮初抬起頭,細細綿綿的吻著。
驟然間自己快呼吸不過來了,身上微涼,神志恍惚,讓她忍不住喊出聲:“秦……秦珩……”
……
隔天中午
“秦珩,我要打死你!”
秦珩摟著顧兮初,嘴角掩不住的歡愉,很積極的認錯,道:“嗯!讓你打,如果你有力氣的話!”
顧兮初干脆癱在床上挺尸,秦珩給顧兮初沐浴,換衣,將她抱在懷里,道:“好啦!你偷偷背著我帶阿睦去喝酒,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哎呦我擦,我怎么忘了這茬。
自知自己理虧,顧兮初干脆閉眼裝死,秦珩憐愛的吻了吻她的頭頂,道:“下雨了!”
顧兮初睜眼,果真下著綿密的小雨,秦珩攬著她的腰在涼亭坐下,顧兮初抱著他的手臂,靠在他的懷里,二人就這么看著,從兒時相識,到如今成家育子,整整快二十年,每一場雨,他都在,都陪著自己,包容自己的一切,口是心非,想來這二十年中,她才是最幸運的那個,遇到了對的那個人,何嘗不是幸運。
雨還在下,顧兮初卻緩緩閉上眼,在他的懷中安心的睡了過去,秦珩看著涼亭外的雨,伸出手摸了摸顧兮初的臉,將碎發輕輕的別在她的耳后,將頭搭在她的頭上,一滴淚從眼眶從來,與另一滴淚同時滴落在二人緊緊相牽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