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炎三年,元軍窮追不舍,宋廷為恐覆滅,便兵分兩路,一路由陸秀夫,文天祥,張世杰護衛廣王趙昺,另一路則有江海川與輔政大臣江萬載和一干臣子攜帶年僅十歲的端宗一路南逃。
深夜里海川他們來到了廣州灣,所有人在這里停下來腳步,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作為大宋的皇帝,一旦上船出海,便算是離開了大宋的國土,海川望著海面無奈旁邊的清河說到:“就到這里了吧!我想這里大概就是大宋的盡頭了”
“江海哥哥,你放棄了嗎?”
“沒有!我沒有放棄,但我沒辦法了,我想他們很快就會追來了”
“不用怕,就算死咱們也要死在大宋的土地上,總比掉海里喂魚強吧!”說著清河傻笑著
海川轉過身堅定的看著清河,對她說到:“清河,說實話,這些年來,我江海川真是虧待你了,沒讓你建功立業,到頭來還落了個客死他鄉的下場,你要是想走就走吧,我不攔著你”
月光照在海面上,海面的光輝映在海川的臉上,一閃一閃的,清河看著眼前這個高大威猛的將軍,滿是劈痕的鎧甲雖然有些破舊,但卻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著微光,漸漸的清河看得有些入神,她對海川說到:“跟著大將軍,走南闖北這么些年,雖然沒過過好日子,但大將軍也沒讓手底下的弟兄們餓過肚子,反正我夏清河不后悔,我要一輩子替大將軍搖旗助威”
“呵呵,跟著本將軍十幾年了,我都忘了給你說個媳婦兒了,你不會怪我吧”海川看著清河苦笑著說到。
清河見海川還是那樣愛說笑便回了海川一句“先把你的媳婦兒找到了再給我找吧!”便臉紅著跑開了
只留下海川一人還岸邊佇立著,海川看著跑開的清河,心里嘀咕到:“唉!這小子哪都好,就是吧!有時候太娘了”
“海川——海川——”大老遠一把年紀的江萬載沖海川喊著。
海川一見江萬載氣喘吁吁的向他那里爬上來,未免江萬載身體吃不消,海川趕忙下去,迎面說到:“哎喲!江大人,您別上來了,這太高了,我下來就行了,您可別在逞強了”
江萬載喘著氣對海川說:“唉!人老了,不服老不行呀!皇上睡著了,我這才出來,你在外面有沒有什么情況呀!”
“倒也沒什么情況,只是明天登船的話估計船來不及呀!”
“無妨,我已經讓人去碼頭找船了,明天上午應該就能登船,在這之前你還在把好關口呀!我一把年紀了,現在這重擔可就掉你頭上了,可別松懈呀!”
海川尷尬的推辭著,對江萬載說到:“江大人身子骨硬朗著呢!海川愚昧,一路上還得多靠江大人多多指點呀”
江萬載看著海川年紀輕輕的就要受這些苦,他安慰海川說:“海川呀!我兒子要是還在,都跟你一個年紀了,大宋這架勢你也看到了,江大叔也不是逼你,你呀!好好的跟著咱們的皇上,就算有一天落了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好歹也能青史留名呀!總比李濤海,范文虎那些被后人戳脊梁骨的混蛋強呀!況且,咱們身為漢人,總不能數典忘祖,要不然以后死了怎么去見列祖列宗呀!”
面對江萬載的這一番話,海川早已看透了,他早已決定要個元軍作對到底,海川怕老人家想法多便說:“江大人要是不嫌棄,海川愿拜江大人為義父”
江萬載一見海川要拜自己做義父很是高興,趕忙把海川扶起來說到:“吾兒請起,得兒海川,為父甚悅”
天明之后,海川他們一共五百多人全部在岸邊等待船只,小皇帝剛剛睡醒還在迷迷糊糊的,這時一陣急切的號角響起,所有士兵的全部緊張起來,海川臨危不懼,他對江萬載說道:“父親大人與皇上在此等候大船,容兒前去御敵”
江萬載萬般不舍,連連說到:“吾兒多加小心呀!為父待你歸來”
海川手持長槍便往陣前走去,清河緊跟其后,海川一見清河跟著他,他對清河說到:“臭小子,快滾蛋,別給老子拖后腿,說著便一腳將清河踹開”獨自一人帶上三百名士兵去外圍迎敵,留下來兩百多名士兵保護小皇帝。
很快元軍便沖上來和海川他們對視著,敵將走了出來,看著海川上下打量了一番說到:“閣下便是江海川?”
“正是,怎么,本將軍的腦袋這么值錢?”
“呵呵!江將軍見笑了,在下劉深,奉大元帥指令,命我生擒江將軍,看來江將軍今日是插翅難逃了,給我上”
瞬間兩軍便打成一團,海川面對成千上萬的元軍毫無畏懼,很快就將劉深斬落馬下,元軍紛紛后退,海川他們原以為松了一口氣,但很快蒙古騎兵便沖了上來,海川他們陷入了苦戰,很多人紛紛倒地,遠處的清河見狀抄起大刀便向著海川跑去,江萬載正欲下令全軍決戰,便見眾多船只駛來。
“海川——我兒——快快歸來,快快歸來呀”江萬載沖著人海中的海川嘶聲裂肺的喊著,小皇帝和護衛們都登船了,只剩下江萬載在岸邊呼喚海川。
面對蒙古騎兵,宋軍很快便敗下陣來,只剩下海川一把拉著清河的手往岸邊逃來,他們的身后是數不盡的蒙古騎兵。
追擊的蒙古騎兵向海川他們拼命的放箭,海川的將軍鎧甲保護了他,而清河就沒有那么幸運了,她的腿被箭射中了,摔倒在地,海川馬上又把清河扛起來,往岸邊拼命的跑去。
“江海哥哥,你快放下我吧,帶著我,你也跑不了的,你快呀!”清河一邊哭一邊喊
海川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每喘一口氣就咬牙對清河說著:“十五年前,我們第一次認識,在云霧山,還是這樣,你的腿還是中箭了,而且依然是打來只剩下咱倆,但是,十五年前我為了逃命把你扔了,所以,今天,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在丟下你,你了”
就這樣,海川咬著牙,扛著大聲哭喊的清河拼了命的跑著,他仿佛聽不到清河的哭喊,也聽不到江萬載的呼喊和蒙古人追擊的馬蹄聲,他只是一個勁的告訴自己“誰叫咱是男子漢呀!男子漢大丈夫就要頂天立地”
終于海川到達岸邊的時候徹底累垮了,他摔倒在沙灘上,清河滾到了淺水了,這時江萬載帶著幾名士兵來把清河拉上了船,又趕忙把暈倒的海川拖上了船后,急忙下令劃船。
此時沖到岸邊的蒙古騎兵們見海川他們已經逃走,便往海川他們射箭,很多人都中箭掉入海里,宋軍士兵們拼命的劃船才脫離了弓箭射程之外,只可惜他們只剩下一百多人了。
船上的清河不顧箭傷,她爬到海川的身上,她一邊哭一邊喊:“江海哥哥,你快起來呀!你不是說要和我躲一輩子迷藏嗎?你不是說不管天涯海角我要是能找到你,你就讓明月做你的妻子的嗎?我們都拉勾了,奶奶都可以作證的,你干嘛說話不算話呀你快起來呀”
清河的舉動把江萬載和其他士兵們看得一愣一愣的,江萬載見清河哭得傷心便上去摸著清河的額頭說:“誒?沒發燒呀?這孩子咋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