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嚶嚀出聲,仰面雙眼迷離地看著這張曾日夜出現(xiàn)在自己腦海中的面孔。
“五年了,簡琛易你還恨我嗎?”她在法國五年曾給他發(fā)過無數(shù)封電子郵件,可他呢,竟是一封也沒有回復(fù)。
她忽地一口咬在了簡琛易的肩膀,很快就有血混著熱水流下。簡琛易悶哼一聲,身子驟然繃緊,低喝出聲:“許安然——”
許安然卻是不理,她的唇細細地吮吸過傷口,接著蜻蜓點水一般掠過他的脖頸,一路向上,腳尖忍不住踮起,嘴唇同簡琛易那微涼的薄唇一觸即離。
頭頂花灑灑出的水已經(jīng)逐漸變涼,許安然仰面看著他,任由那冰涼的水灑在臉上。
一瞬恍然她回想起了那個暴雨天,烏云籠罩在墓地上空,簡琛易一身黑西裝神色晦暗的站在自己對面。
“你走吧,越遠越好,不要再回來。”
這一走就是五年。
“許安然,你現(xiàn)在還有逃跑的機會!”簡琛易的唇在許安然的耳垂附近廝磨,低低的聲音飄進了她的心里,搔得她的心頭更加癢癢的。
許安然低低一笑,只覺得水流寒冷,拼命地往簡琛易的懷里鉆去。她愛他克制了五年,如今在酒精的作用下,那些克制力全然崩潰。
“一定是酒精作祟……”許安然如此想著。
霧氣氤氳,許安然徹底迷失在簡琛易的炙熱中。
在簡琛易面前,許安然再一次潰不成軍。
第二日一早許安然就醒了,一閉眼就回想起那夜旖旎糾纏。她的身邊已經(jīng)空落落的,不過簡琛易的溫度還沒有消散。
許安然看著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吻痕,唯獨脖子那里干干凈凈的,他昨夜是清醒的,她忽地苦笑。
她本打算永遠都不再回來,但在前天她得知母親生下了簡叔的兒子,而且說什么都要她回來看看弟弟。
在客廳里許安然看到了簡琛易準備好的早餐,還有一張留言。“我去公司了,等我中午回來帶你回家,記得把早餐吃了。”許安然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心頭莫名涌上些感覺。
他稱那里為家……許安然哂笑一下,將紙條丟進了垃圾桶里。在父親去世之后,母親改嫁簡琛易的父親,許安然就覺得自己沒有家了。
她后悔昨晚自己的放縱,也不知該如何再面對簡琛易,于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打車前往城北母親的家,決定在見到簡琛易之前就趕到機場。
到了那個陌生的家后她很慶幸沒有看到繼父簡溫,和母親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后她就忍不住起身離開。
許安然在門口站住,在這間臥室里她曾住過一段時間。在這里一眼就可以看到桌上的那只相框,里面的照片里還是七八歲男孩模樣的簡琛易正摟著稚嫩靦腆的許安然笑得不見眼睛。
“安然,你知道我為什么要生下沐兒嗎?等我去世之后,你就沒有親人了,但現(xiàn)在你有個親弟弟了,你和他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等他長大后就可以幫你遮風(fēng)擋雨啊。”
身后母親的聲音輕輕的傳來,許安然聽著忽感陣陣鼻酸,正要轉(zhuǎn)身看她,竟聽到母親叫了簡琛易的名字,嚇得她不敢轉(zhuǎn)。
“林姨,我想和安然單獨談?wù)劇!焙嗚∫椎穆曇粢豁懫穑S安然就心頭一顫,聽著母親的腳步聲漸遠她默默地攥緊了拳頭。
“為什么不等我?別說是因為太想林姨等不到中午。”簡琛易輕輕的關(guān)上了門,一雙冷眸緊緊地盯著許安然的雙眼。
許安然看著簡琛易張口結(jié)舌,在他面前她的語言系統(tǒng)時好時壞。
簡琛易嘴角微揚,撤身放過了許安然。走到桌前拿起了那相框,低聲說:“林姨說的并不對,即使沒有琛沐,你還有我,即使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我也是你的哥哥,會照顧好你的。”
“哥哥?”許安然像是聽到了笑話哈哈笑起來,抬手拭去笑出的眼淚又問,“會有哥哥和自己的妹妹上床兩次?”
第一次后許安然醒來以為這個男人會娶自己,他們會永遠在一起。而如今,她只想逃離,她自己會繼續(xù)沒臉沒皮的愛著他,而他卻只當(dāng)自己是妹妹。
她的質(zhì)問就像是燒紅了的針扎在簡琛易的心上,抓著相框的手驟然用力,簡琛易默然良久才輕聲說:“我不是那種意思——”
許安然的冷笑聲打斷了他,譏嘲地說:“我知道,昨晚的事我不會在意,是我喝多了有了那種需求而已,昨晚謝謝你了。”
“許安然!”簡琛易突然冷喝,一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許安然身子一晃,一頭撞上他的胸口,眼前瞬間一花,緊接著嘴唇上的溫?zé)嵊|感瞬間在腦袋中炸開。
“許小姐,我現(xiàn)在也有了那種需求,能不能幫我解決一下?”簡琛易吐氣在許安然的耳垂,他的右手靈巧地探進她的衣衫內(nèi)又逶迤而下,引得她拼命掙扎身子戰(zhàn)栗。
許安然只覺得自己的臉熱得發(fā)燙,一張口就被簡琛易的唇堵得密不透風(fēng)。
她的拳頭不停地砸在簡琛易的胸口,后者懲罰她一般,微用力地咬住她的下唇。許安然悶哼一聲,疼得險些落下淚來。
房門忽地被人敲響,二人動作皆是一滯,許安然靠在簡琛易的胸口,下意識屏了呼吸。
門外有人道:“少爺、小姐,夫人喊你們下樓吃飯。老爺也回來了,有事和少爺談。”
“知道了,我們馬上下去。”簡琛易一說話胸口就輕微震動起來,許安然靠在那里只覺得雙腿都軟了。
簡琛易一低頭就看到許安然緋紅的雙頰、迷離出神的雙眼,當(dāng)即一笑,伸手出來為她理了理耳邊的碎發(fā)。
“走吧。”
許安然的手機突然一陣震動,她瞥了一眼,見來電顯示是林閔便漠然地劃了拒接。
“今天我去你孟叔那里了,他的二女兒孟奚冉我看著很不錯,你也老大不小了,和你同齡的孩子都有倆了。這幾天抽空和她見一面,然后定下個訂婚的日子。”簡溫語氣溫和地說,但字里行間里都透出不容拒絕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