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手足情
- 蒸汽江湖
- a米啊米啊a
- 2286字
- 2018-11-10 11:50:00
林下被反剪著雙手按在皇帝面前時,他想起烏芳苒曾經警告過自己,駿刀雖然他都已經掌握,可是一些過于消耗真氣的招式不要輕易的使用,因為這些招式過于威猛,而自己的內力缺乏鍛煉,真氣提不出那么多,最后會造成一段時間的內力虧空。現在他的處境就是如此,渾身軟綿綿的,連皇帝叫他抬起頭,他都得用盡全身的力氣。
這樣的情形下眼神自然不會好看。
帶頭抓林下來的侍衛見狀大罵一聲“大膽”,說著狠扇了林下兩個嘴巴。李霈和陳夙昌擠過人群,跪倒在地,“父皇圣明,方才放冷箭意圖刺駕的另有其人,絕不是林下所為!”
皇帝饒有興致的看著林下,理都不理李霈的辯白,半晌才問道:“你就是烏家的那個鷹眼郎?”林下費力的點點頭,皇帝滿臉失望的長長嘆息一聲,“唉,根本就是個什么也不懂的鄉下小子嘛,虧我之前還滿心期待……”
林下只能聽著,也想不通坐擁四海的皇帝陛下會期待自己什么。
正在這時候,另一名犯人押到了。
上萬人的軍隊輕松的解決了只有不足千人的叛軍,這場叛亂的始作俑者此時正五花大綁的被杜甲方凌云兩位將軍親自押到皇帝身前,口中綁著一根粗麻繩,不知道是怕李颯破口大罵激怒了皇帝,還是怕未等皇帝判決他就咬舌自盡。
皇帝瞬間從剛才的小小失望中興致高昂起來,雙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二哥呀二哥,二十多年過去,你這領兵的水平現在也忒不濟了,朕之前還期待著能和你好好在戰場上比劃一下呢。你說你,當年就想起兵叛亂,被李嵐勸住了,現在沒人勸你,你這兩下子也真是不足一曬。朕想想怎么處置你好呢,這樣,你要能誠心悔過,朕就特準你去教坊司端茶,伺候朕那侄女好了。哈哈哈,據說霜兒在京城風評極好,很多人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念念不忘呢,哈哈哈。”說著,示意把李颯口中的麻繩摘掉。
李颯的嘴復得自由,并沒有急著大罵,先活動了一下下巴,而后居然低聲笑了起來,笑得越來越開心,越來越狂放,仿佛此刻被俘在地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敵。
左右不敢像對林下那樣直接抽耳光,皇帝也不慌不忙的看著,就等著他自己笑到了上氣不接下氣為止。
李颯開始說話了,“哈哈哈,李颶啊李颶,那些年在李嵐身邊當狗很不容易吧,現在你就算成了九五之尊是不是也會想起當年跟班的日子?所以,所以明知道我會起兵,卻不率軍而來,但是自己帶著幾個人又不敢和我硬碰硬,暗地里又召喚了京師戍衛,你這個人吶,心里總想要強,想證明自己比我和李嵐都強,卻沒有那個實力……”
皇帝的臉色十分難看了,“說完了嗎?他李嵐死了快二十年了,你現在也跪在朕的腳下,生死全憑朕一句話……”
李颯笑意更濃,“沒沒沒,沒說完呢,我雖然前半生一直在和李嵐斗,可我服他,心服口服,李嵐正人君子,光明正大,滿心想的更是家國天下,黎民蒼生。你雖然竊取了他的皇位,心中卻還是不甘吧,否則也不會做出霸占他的妻子這種畜生行徑。你今天還特意帶著他的另一條狗一起羞辱我,不也只是想證明給他看嗎?”
皇帝鐵青著臉,“來人,把這叛逆帶下去,不許讓他死了,朕要他好好的在天牢里再豬狗不如的活二十年!”
李颯狂笑著大罵:“董太麟!你但還能比得上一條狗,二十年前你就該死了!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開心嗎?哈哈哈,李颶,你以為這就結束了?你現在就殺我,我在陰間等你幾日!”
看著李颯被拉走,皇帝面目猙獰的喝問:“老二呢?李霄哪去了?!”四下無人回答,只有一個不知是誰的皇親國戚跪倒在地哆嗦著回答:“啟稟圣上,一和叛軍遭遇,二皇子殿下就帶著雷山和手下沖進了敵陣,炮聲大作,之后就不見了蹤影,會不會失陷在敵營中了?”
皇帝冷笑著,就像說的不是他的兒子,也沒派人去尋找,只是命令道:“全軍整備,隨朕回宮!”
李霈搶著上前一步,跪在地上懇求,“父皇,林下他……”
皇帝盯著他如同蒙著一層白霧的眼睛,李霈的目光并沒有閃爍回避。
皇帝怒喝道:“一個個都是叛逆嗎?來人,把李霈和這小子一并押下去,等回京處置!”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山間的夜晚十分寒冷,也不會有人特意為囚犯的居所添置炭火,林下被五花大綁著,躺在地上,李霈沒有枷鎖在身,走過來,拉了一張毯子蓋在他身上。
林下十分不好意思,抱歉的說:“若是我聽了陳夙昌的勸,不去追趕那個鬼臉刺客,他也不會陷害你了,現在你在這里陪我挨凍……”
李霈卻絲毫沒有在意,“沒關系,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夙昌那樣的心思,再說要不是你拼死阻撓,也許那刺客就真的得手了。”
“可是皇上他……”
“父皇他也有他的苦衷,我雖然不得寵,可父皇對其他的皇子也沒有多少的喜愛,就是四哥那樣的人,父皇也很少對他笑。”李霈說到這,嘆息了一聲,“其實父皇一定知道不是你做的,怎么會有人那么傻,把刻著名字的箭射出去殺人?”
林下想起,要不是那天晚上自己將箭射給那黑衣人,也沒有今日之事,李霈的話聽在耳中就像是在罵自己一樣。
“那黑衣人到底是誰?為什么要費盡心思的針對你?”
“我也不知道了。”李霈眼神空洞的回答,“若是夙昌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想明白。”
帳中兩個人陷入了沉默,帳外一個人輕身蹲在帳邊,一只手握著一只竹筒,一端貼近帳篷,一端放在耳邊,另一只手不停地在一塊竹板上抄錄。
此時皇帝的主帳中,一改了平時的歌舞升平,只剩下皇帝在不停喝著酒,醉眼望著下首的董太麟,“你說讓朕放了老五什么意思?朕又不缺這一個兒子,就算刺駕的事不是他做的,敢在眾人面前藐視皇威,也該定他的罪。”
董太麟波瀾不驚的回答:“陛下,皇位的繼承人雖多,可陛下的兒子卻不多,五皇子仁厚善良,陛下若能網開一面,是國家之福。”
“住口!朕的家事你還要管多少?欒妃的事你敢說你不知情?”
“臣不知陛下說的是什么。”
“哼!等回了京就見分曉了……”皇帝說著,接過了黃全遞來的竹板,細細看了起來,“老五就說了這些?”“回圣上,一字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