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恰同學少年
- 蒸汽江湖
- a米啊米啊a
- 2421字
- 2018-11-06 11:50:21
“你們怎么會來救我?”獵獵北風中,三個人又開始了老年人秋游模式,騎著馬慢慢遛著。昨夜和禮錯分別之后,林下就有一肚子的疑問想問,可陳夙昌不讓林下開口,說是李霈有些事要想清楚,需要安靜。可到了現在他終于忍不住問了起來。
陳夙昌早就知道他憋的難受,現在帶著一臉他特有的聰明的笑,看著林下,緩緩開了口:“昨天你們追出去許久未歸,殿下就有些焦急。我剛剛緩過來,就一起出去尋你們了。”
林下聽他回答的敷衍,不死心的追問,“昨晚的刺客究竟是怎么回事?”
陳夙昌也陷入了沉思,半晌才回答,“我也不清楚,那刺客身上有諸多疑點,照你的說法,他在二皇子的行帳中設下陷阱,陷害了你們之后,他究竟是趁亂逃走了,還是潛伏在二皇子的營帳中,亦或者他根本就是二皇子帳中之人,都不好說。”
林下想起和禮錯一起被困的事,“那禮錯……”問了一半,卻不知道怎么開口。
陳夙昌話語更加深沉,“小錯也沒有那么干凈,你記不記得,昨晚是他先大嗓門吼了一聲闖進來,刺客才逃走的,否則咱們生擒了他也不是沒可能。而且按你的描述,你們倆追出去時是他先發現的蹤跡,才一路追到二皇子的帳中,以你的目力都沒有看到,他怎么會在你之前?我和殿下急著去尋你,也是因為想起來,你帶了武器,而他沒有。”
林下想起昨晚李霄的話“此刻帶刀之人我只見了一個……”,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如果不是李霈及時趕到,自己動起手來,真的能逃出生天嗎?禮錯會在關鍵時刻援手嗎?
陳夙昌停頓下來讓林下思考,接著說:“四皇子的行帳離我們很遠,在這樣的荒郊野嶺,豺狼出沒也很正常,小錯本就是武人,怎么會連家伙都不帶就出門?而且昨晚臨分別時,殿下問他來此何事,他的回答也太過牽強。”
林下和陳夙昌同時回憶起,昨晚禮錯紅著臉說:“夙昌不是回來了嗎,還有這位林兄弟也在,我就特意過來看看,敘敘舊……”心中不免一陣惡寒,各自打了個哆嗦。
一直沉默不語的李霈看著兩人好玩,忍不住說道:“我看小錯是個直人,別屈枉了他,興許真是對你倆一往情深呢。再說林下也沒問你這個。”
陳夙昌奇怪的問林下:“那你問的是什么?”
林下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想問的是,禮錯他……真的是男人嗎?”
被林下奇怪的思路氣笑了,陳夙昌回答道:“應該……是吧……這么說來,上學的時候他確實從來不和我們一起上廁所。”接著眼含笑意的看著遠方,回憶起來。
“我們當時都在太學就讀,禮錯是四皇子李霽的伴讀,雷山是二皇子李霄的伴讀,禮錯的出身顯赫,父親是名震九州的大將軍禮鯉,而雷山的父親只是宮中一名普通的侍衛總管。呵呵,這兩頭牛天生不對付,一見面就往一起頂,雷山總罵禮錯是假娘們,禮錯不會罵人,不知道為什么給本是長子的雷山起了個外號叫雷老三。兩個人每天一見面就開始罵,之后就打在一起。”
連李霈也含笑點頭,一同追憶著有趣的青蔥歲月。
“還記不記得我和你講過,七年前,英耀劍仙在玉門關阻截神炎教東進?”林下點點頭,“其實當時僅憑他一人之力怎么能抵擋上萬的邪教軍?兩個時辰之后,禮鯉將軍帶著一千余人沖入了敵陣,英勇作戰,左突右沖,兩天之后朝廷的大軍才趕到,驅逐邪教進了茫茫沙漠。可禮鯉將軍卻再無蹤影。自那之后,禮錯不再炫耀家世,也變得琢磨不透起來。”
“那你是說,禮錯故意引我見的二皇子,借刀殺人?為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林下不解的問。
“不管怎么說,最終的結果是殿下為了你和二皇子徹底反目了,這對于四皇子來說,恐怕是意外之喜了。”
李霈喃喃自語:“二哥他……”
陳夙昌懇切的說:“殿下,二皇子昨日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臣之心已經昭然若揭,殿下及早與他劃清關系是正確的選擇,否則殿下和欒妃娘娘都岌岌可危啊。”
李霈沉默半晌,自言自語道:“二哥他不管娘親,我卻不能……”
陳夙昌搖頭嘆息,向一臉困惑的林下解釋道:“二皇子李霄和殿下一母所生,可欒妃素來不喜歡殿下,只偏愛二皇子一人,二皇子恃寵而驕,從小就經常欺負殿下,最過分的是……”說著看了看李霈,征詢了李霈的同意后,接著講:“殿下從下就視力欠佳,可并沒有到現在這個份上,殿下十歲生日時,二皇子送給殿下一劑藥方,說是堅持敷三日,就能治愈眼疾,殿下第一次被哥哥關愛,十分高興,當天便敷上了,雖說疼痛難忍,也堅持了下去,直到第二天晚上,雯公主來玩,發現殿下眼角流血不止,才大哭著告訴了皇上,御醫檢查下,說發現已算及時,如果再晚幾個時辰,必然會眼珠潰爛而終生失明。”
林下難以置信會有哥哥殘害自己的親弟弟,氣憤的雙手直抖。
“在欒妃娘娘的回護下,最終只是讓殿下搬了出去,賜了幾個下人照顧,而二皇子連一句責罵都沒有受到。”
陳夙昌平靜的講完,李霈卻打趣道:“也算因禍得福,若不是看我可憐,以你的天資和滿腔抱負,怎么會做我這么一個不得寵的皇子的伴讀。”
陳夙昌卻滿臉肅然的認真說:“殿下仁厚無比,視夙昌為朋友知己,而非掌中之刀,座前之犬,夙昌此生愿奉獻給朋友,而不是主子。”
林下聽了陳夙昌的話,想起昨晚李霈說的:“他是我的朋友。”心中難免激動,問陳夙昌,“那這么說你是這些人中最聰明的了?”這一問問的陳夙昌臉色一沉,陳夙昌緊了緊披風,說道:“太子的伴讀叫孫銘舉,才是真正的天才。”
“太學的門檻極高,我朝以來,平民身份入學的只有兩個,一個是經天緯地,國士無雙的林羨之,十六歲入學,可他還是出身于江南富戶,而孫銘舉卻是來自于瓊州的一戶農家,十歲以震驚仕林的天才之資進入了太學。”
“在他的天才面前,同學之中沒人敢自稱聰明,也沒人敢炫耀家世。可就是這么一位天才,卻至今沒有入仕,和我一樣無官在身,不同的是,我是被逼的,而他是自愿的。他就默默的躲在太子身后,幫太子日益鞏固地位,只要他還在,其他皇子恐怕都難有出頭之日。”
林下見自己一問之下陳夙昌瞬間萎靡起來,想了想,鼓勵道:“可你的武功很好啊,我還想問你,昨天與那黑衣人動手,你怎么越來越厲害了?”
“我練的叫歸一功,真氣每在體內流轉一周就會強上一分……”
“龜……公……不是罵人話嗎?”
陳夙昌氣得想打人,林下卻早早縱馬跑去了前邊,三個男人大笑著打馬互相追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