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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皇家獵場

  • 蒸汽江湖
  • a米啊米啊a
  • 3348字
  • 2018-10-23 09:54:44

二十年后

“唰~唰~唰~”一下下刷著馬背上的毛,背后感受著初秋的一絲涼風,雖是枯燥的勞力,但這樣難得的休閑還是讓林下感覺非常享受。

夕陽將下,已是傍晚時分,馬廄里也不再明亮,雖然馬場也備有燈瓶,但林下還是希望能在掌燈前把活早早干完,所以不由得加快了節奏。就在此時,馬廄的安靜被打破了。

“林下!林下!”獨屬于年輕女孩的清亮呼聲傳來,仿佛一只山林的百靈撲棱棱飛進了馬兒們的房間。馬兒們似乎也受到歡快氣息的感染,三三兩兩的躁動起來。

“娜娜,你看你把馬驚的!晚上又該不好好吃食了!”雖然強裝慍色,可話說出來卻十分溫柔,絲毫沒有顯出責備,畢竟牧場之花的親近不是誰都能得到的,朝夕相處的馬兒們又不會真的受驚。

林下說著放下馬刷扔進水桶里,回身望去,又看到了烏蓮娜俊俏的臉龐。白皙的皮膚此刻顯得紅彤彤,讓人瞧不出究竟是緣于被夕陽的映襯還是少女獨特的羞澀。林下自覺轉身太急,頭上一陣陣有些發暈。

烏蓮娜吐了一下舌頭,林下的眩暈似乎加重了。

“爺爺叫你。”仿佛是回應剛才的批評,女孩故意放低了聲音。

“嗯?單獨叫我嗎?”林下飛速的開始回憶自己最近是否闖了什么禍。

“不是的,全家都得去,快走把!”說著一把拉起林下,往馬場中央的大房子走去。

房子雖說只有三層,每層卻有接近兩丈高,仿佛是巨人居住在其中一般,整座建筑由灰黑的石頭砌成,說不出的森嚴莊重,兩扇暗紅色的巨大木門敞開著,門庭中間上方懸掛著巨大的金色牌匾,上書著烏河馬場四個大字。

大廳正中此時坐著幾個人正在寒暄喝茶,蓮娜和林下趕到時正在門口遇見四叔,趕忙打了招呼,烏芳青一如既往的不慍不喜點頭回禮,三個人先后走進了大廳。烏家長子烏芳樺起身引薦“老四來啦,來來,見過宮中御馬監的張亮公公。”語間目光掃過烏蓮娜和林下,似在責備怎么來的這么慢。林下回看大爺烏芳樺和坐著的三爺烏芳苒,似乎面上都有一絲莫名的緊張。

“下官烏芳青見過張公公。”四爺躬身作禮,只見一位青衣的太監起身還禮“不敢當不敢當。”太監笑盈盈的回話,一張瘦瘦的白臉擠的全是褶子。張亮望向馬場的主人“老場主,人到齊了吧,那我可就宣旨了。”烏善起身致意“張公公請。”

張公公從案幾上抄起一卷圣旨宣到:“烏河馬場場主烏善接旨。”眾人在老爺子身后一并下跪迎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著皇家烏河馬場場主烏善即日起備秋獵用馬良駒百匹,十五日內送入御馬監,不得有誤,欽此。”

“臣領命。”烏善起身接旨,回手遞交給烏芳樺,拱手問張亮,“敢問上差,往年秋獵都在京師附近的馬場調馬,為何此次不遠路途來此呢?”

“唉,上命如此,咱家怎好多講。”張亮搖了搖頭,然后四下看了看,低聲說,“老場主不是外人,不知是流年怎地,京郊的兩大馬場都橫遭了瘟疫,馬匹一時抽調不出那么多,照說供給秋獵也算足夠,可今年偏偏河南山東接連遭了大災,圣意此次秋獵前要攜百官前去祭天,儀式必要盛大,所以才命奴才來這里了。”

“是是,下官一定不負圣命。”烏善一面答著,一面回首安排,“你們都聽到了,快些準備吧。”

目光掃視了一圈,“老四,你最懂馬,去挑最好的十匹,再帶上去年他們在山里挖到的那兩棵連枝的紅頂老山參用錦匣裝了,先行和張公公敬獻給內宮,我回頭帶著老大引馬隊直接去獵場。”話音未落,似乎又想起什么“哦對了,再帶上老三頭些日子調教的那頭鷹,一并呈給皇上。”

林下聽完偷偷看著三叔,三叔滿臉如同割了肉一般的表情甚是有趣,林下暗自想笑,三叔在那只鷹上下了多大苦工他是知道的,平日里連看都不讓他們看一眼,說是怕鷹學的和他一般懶散了。可下一句話,林下就笑不出了。

“還有林下,帶著他一起去吧,也有個搭手。”

這下輪到三叔幸災樂禍的看著林下了。

林下自幼便在深山環抱的馬場長大,大一些便獨自放馬,打獵,驅過狼,也和獵戶們獵過熊,老虎也曾遠遠的望見過一次,若說怕的事情,似乎不多。如今兩件湊在了一起,一是出門,二是和四叔烏芳青獨處。

烏芳青看林下的眼神里似乎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

“這位是小公子?”張公公面向烏芳樺問道。“呵呵,回張公公,這孩子小時候是我們在馬場不遠處的林子里撿到的棄嬰,老爺子心善,又適逢二妹早夭,便領家來當做二妹的遺子,起名林下,等到再長大一些及冠了,便讓他入籍,隨我們家姓烏,這位是小女蓮娜,才算是家里的嫡出。”烏芳樺說著,執烏蓮娜的手引薦給張亮。

“呵呵呵,果然是碧玉天成,烏少場主是有福之人啊。”“豈敢豈敢。公公過譽了,來人啊,準備晚宴。”話題自然的從林下身上過渡過去,似乎在講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可烏家眾人臉上都閃過一絲陰霾,仿佛多年的傷口再次被撕裂,隱隱作痛起來。

……

……

“三叔。”“進。”林下走進房間,烏芳苒放下茶杯,招手到,“坐坐。”林下和三叔自幼親近,也不客氣,大咧咧坐下了。

烏芳苒拿起一個罩著黑布的大籠子,交給林下,囑咐道:“千萬小心啊,這鷹畢竟還小,折騰大了可要生病的。”林下看著烏芳苒舍不得的樣子一陣好笑,伸手接了過來。烏芳苒交出了調教許久的小鷹,精神有些不振,無精打采的從墻角拎起一柄刀,交給了林下,“把我這把駿刀也帶著吧,怎么說也算是走江湖了。咱們烏家的駿刀在外面不知還值多少面子。”

烏家雖常年經營著馬場,武功卻傳承有上百年了,駿刀百年前由烏家的先祖自騎兵的槍術上改進而成,刀身細長略有弧度,與一般的刀法劈砍不同,更講究如同槍術一般靈動的直刺。

林下摸索著刀柄上的駿字,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三叔,這駿刀可只有你和大爺四叔能佩的,我……”

“別那么多廢話了,這些年刀法也不是沒教你,再說你又不是外人,過兩年入了籍不就也姓烏了。刀的事好說,我回頭再打一把就是了。”說著上下打量了林下一番,長嘆了一口氣,“轉眼間你也長這么大了,若是你娘能看到該有多好。”

林下苦笑了一下,因為自己叫娘的那個人死了,烏家才從林子下撿回自己當做家人養著,那個娘可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個孩子。可這些話不忍心說出口,林下只是問道:“我娘她……”

烏芳苒突然做手勢讓林下不要出聲,林下立刻心領神會,屏吸凝神,調整內息。他也感受到了,門外有人!

林下緊張的攥緊了拳頭,會是誰?絕不會是烏家人,若非是運用輕功故意收拾內息,絕不可能離這么近才被發現。

烏芳苒輕輕的起身,弓身欲出,正在此時,門卻被輕輕的扣響了。

“何人?”烏芳苒姿勢更加緊張,聲音卻好似被剛剛打擾一般,十分的平靜。“呵呵呵,咱家席間應大爺邀去屋中一敘,只是大爺先行退的席,咱家也不知哪間是大爺的屋子。”

張亮。烏芳苒瞟了一眼林下,眼角輕輕的抖了一下,林下知道,這是警告自己別放松警惕,這個太監不簡單。可不知為何,林下在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叔眼中看見了一絲恐懼。

烏芳苒信步去開門,正見張公公一張笑臉負手站在門口,拱手作禮回到:“張公公,大哥的屋子順著門廊往里邊走,到頭便是,在下正與小侄訓話,教導一些在外行走的規矩。”

“哦哦,不忙不忙,咱家自己走去便是。”一張笑臉絲毫沒有因為被慢待影響。

“張公公也是,府內雖不是豪富人家,下人也并非不懂事,隨便招呼一個伴您便是。”說著,做勢要喚下人來伺候,張公公見狀忙說:“不打緊,不打緊,我也是隨意走走,不瞞三爺,咱家雖在御馬監任職,皇家四大馬場,也是初次見識,若是不打擾,容咱家隨意走走可好?”“呵呵,張公公哪里話,您自便就是。”二人再行一禮,張公公施施然向門廊深處走去,一拐彎,不見了身形。

烏芳苒的笑臉漸漸冷了下來,回首招呼,“小林子,咱爺倆出去遛遛吧。”

……

……

此時,另一場密談也在展開著。

“爹,這次的事怕是有蹊蹺啊。”烏家大爺烏芳樺滿面愁容。“皇家四大馬場,屬我們關東的馬最是雄烈,哪一匹不是如狼似虎,哪是京里那些王公大臣能駕馭得了?再說了就是京郊的馬場都遭了瘟,難道連百十匹馬都勻不出嗎?非要千里迢迢的來這?”

烏善的臉上沉靜的像水。“莫慌,這個中曲折我們猜不透,那太監的口風嚴得緊,席間你試探了那么多次,他不也一句不談么,反倒是自來了便東西打探,似乎是對咱家感興趣的很吶,這我才命老四明天便和他啟程,免得他在這沒頭蒼蠅一樣亂撞。”

“爹,那你還叫老四帶著林下一起走,咱家,咱家可經不起研究啊。”烏芳樺雙手一攤,如同一個賭徒在局面上看不到任何勝利的希望。

“哼哼,要研究就研究好了,烏家沒有見不得人的,老四和林下都是烏家的孩子,會保他周全,實在不得已……”老人冷笑了一聲。“我烏家的駿刀這些年也沒有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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