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霜將戰甲的能量耗盡絕大部分,才堪堪躲過了核彈的爆炸范圍,但回首望去,還是能感受到那熾熱的高溫。
楊霜也立刻躲了起來,核武器的輻射也是致命的,不得不小心一點。
這時,通訊器響了起來,對面傳來了劉曉冬斷斷續續的聲音:“楊副隊長,你還活著嗎?”
“是的,我還活著?!睏钏穆曇艉芷v。
“哈哈,還是核彈厲害,這次行動雖然犧牲了很多人,但是最后還是勝利了,楊霜副隊長也是立了大功一件?。 眲远穆曇衾镉幸种撇蛔〉呐d奮。
楊霜沉默了片刻,興致缺缺的說:“恭喜劉副指揮了,現在來接我吧,我累了?!?
“好好,馬上就派人去接你,你好好休息。”
楊霜和總部斷開聯系之后,依靠著一處斷裂的墻壁坐著,低著頭回想著壯烈犧牲的兄弟們,心里第一次感覺到了失落,這么做真的值得嗎?
而此刻,王言和鴉皇正面對著一個嚴峻的挑戰,韓非遠居然還活著!
韓非遠在宣泄了一通之后,也發現了王言和鴉皇,他也有些驚訝。
“你們,居然也還活著?還有,這是個什么招式?竟有如此大的威力?”韓非遠指著核彈的中心問道。
鴉皇抬高聲音大喊著:“(這是你不懂的招式,其實我們也不懂,很厲害就是了?。?
說完這些,鴉皇打算帶著王言立刻,畢竟現在的兩個喪尸都沒什么戰斗能力了。
遠處的韓非遠并沒有追上來,他的身體搖晃著,明顯站立不穩,但毅然決然的朝著最后一片烏云的方向走去。
“(鴉皇,等一下,咱們不能走。你看韓非遠,他雖然活了下來,但是明顯深受重傷,這是個機會!)”王言看向鴉皇,眼神中透露著狂熱。
“(?。磕悴粫€想要殺了他吧?大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咱們不是對手,趕緊走吧。)”鴉皇愁眉苦臉的拉著王言繼續向前走。
“(就這么算了嗎?我們的同伴,口罩、大塊、銀月等等所有的同伴都死了,就這么算了嗎?還有這個A市,還有這場喪尸災難,我們為什么會成為喪尸?就這么算了嗎?)”王言突然用力掙脫了鴉皇的手,一臉嚴肅的問道。
鴉皇用手捂著臉:“(你說的我都懂,可是我們也是強弩之末,再去可能還是送死。)”
“(你只要把我送過去就好,我現在這個樣子,活著也沒什么意思了。但是我還有一戰之力呢?。蓖跹哉J真的看著鴉皇,他的右眼變成一團墨色,如同黑洞一樣深邃無比。
鴉皇猶豫片刻,一咬牙:“(好!誰還沒死過呢,也不怕再死一次,聽你的了!)”
于是鴉皇帶著王言朝韓非遠追去,這也是鴉皇最后的能量了。
終于,在這一片烏云之下,鴉皇和王言追上了韓非遠。
“(接下來這么做啊?)”鴉皇問。
“(把我扔過去。)”王言說。
“(嗯?)”鴉皇再問。
“(就是扔過去就行,然后你就走吧。)”王言解釋。
最后一片烏云之下,氣溫總算是降低了一些,韓非遠感覺很舒服。但他又看到了那兩個喪尸,心里又感覺很不舒服。
“本來想放你們兩個一條生路,沒想到你們自己送上門來了!”韓非遠很憤怒,配合著他現在赤紅的臉顯得十分猙獰。
“(那你動手啊,別控制,來啊。)”王言咬定韓非遠是在虛張聲勢,朝著韓非遠挑釁起來。
事實也的確如王言所想,韓非遠現在能活下來的代價,就是耗盡了整個珠子的能量,必須要時間修煉?,F在的他實力大減,所剩的能量微乎其微,恐怕連A級喪尸都打不過。
所以雖然韓非遠十分的憤怒,但一直沒有出手,任由王言挑釁。
鴉皇也看出來了些門道,于是他聽從王言的說法,將王言整個身體扔了過去,韓非遠居然不能躲閃,被王言撞倒在地。
韓非遠更加憤怒了,使用出最后的能量,右手握拳,在拳頭外形成一圈黑氣,但這層黑氣很單薄,仿佛一陣風就能給吹飛了。
而王言則張大右眼,純墨色的眼球爆發出驚人的吸力,韓非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拳頭上的能量被王言吸進了體內。
“我去你的!”韓非遠一把將王言推開,自己也爬了起來。(這個喪尸居然能吸收我的能量,以前居然沒有發現。不行,不能在耽擱了,要趕快離開?。?
想到這里,韓非遠右手拍向空中,手掌的位置赫然出現了一個黑洞,這個黑洞只有一個碗大小,同樣看不出什么。
韓非遠將手伸進了黑洞之中,在把手抽出來后,手上就出現了一個長長的符紙,這個符咒是黃色的紙畫著紅色的符咒,看起來神秘莫測。隨后那個黑洞便隨風消逝了,沒有留下痕跡。
王言不知道這個符紙是干什么的,但他知道準沒好事,不能讓韓非遠如愿。于是王言將吸收到的能量再次匯聚到左眼,一道紅色的激光朝符紙射去。
韓非遠急忙躲閃,同時用手來遮擋。這一發激光沒有照射到符紙,但將韓非遠的左手射穿了一個洞。
韓非遠忍不住吸了一口氣,他還是第一次在喪尸手里受了傷。
但是韓非遠又看了看天空,剩下的這一小片烏云,馬上就要降下一道閃電了,可不能在出事端。
于是韓非遠居然默默忍受了王言的攻擊,轉身舉起符紙,迎向天空,現在的他最想的就是離開這里。
隨后一道閃電劈下,正中韓非遠手上的符紙,而韓非遠居然抗住了這道閃電,完全沒有受傷。
隨后這道符紙受到雷電的攻擊,迅速燃燒,黑色的灰燼散落在天空,隨著風在半空中飄散,居然形成了一個灰色的傳送門,門的另一端一片混沌,看不出是在哪里。韓非遠長舒一口氣,轉過身用手點了點王言:“你等著,我還會回來的。”
說完這句話,韓非遠一躍而起,穿過了那道門,消失不見了。剩下的傳送門開始慢慢收縮。
“(鴉皇!鴉皇!,快過來!)”王言聲嘶力竭的大喊起來。
鴉皇也并沒有跑遠,立刻來到了王言的身邊。
“(怎么了?)”
“(把我往那個門里扔!快!)”王言的語氣十分焦急。
鴉皇立刻抬起王言,用盡全身的力氣朝傳送門扔了上去。
王言看著逐漸縮小的門,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哪怕只能過去一個頭,我也要看看那個世界的樣子。韓非遠,你破壞了我們的世界,我也要讓你也感受一下這種絕望。只要我還能活下來,我一定會變強,我一定會報仇的?。?
最后關頭,王言的頭穿過了傳送門,然后傳送門立刻縮小,隨即消失不見,王言剩下的身體呈一個拋物線落在了地面上。
鴉皇趕緊跑了過去,呆呆的看著王言剩下的身體,或者說尸體,再也說不出話了。
周圍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天空的烏云悄然散開,不知何時已經入夜,皎潔的月光一如既往的照耀著大地,大地卻是一片死寂。
鴉皇坐了很久,終于站起身離開了這里,不同的是他抱著一具無首無臂無腿的尸體。
“(閻王兄弟,希望你還能活著,也希望你還能回來,你的這個身子,我給你守著。呵,現在就剩我自己了,我該去哪呢?)”
韓非遠走了,留下了一片狼藉。
王言走了,留下了孤單的鴉皇。
鴉皇也走了,留下了一地潔白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