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暮天蹭的朝她湊過來,把本子收回后,還不完說上一句:“你好笨哦,果然是個呆瓜。”
被他罵了之后,云曉皺了皺眉頭,卻想不到要回擊的話。
從第一天起,于暮天就樂此不疲的使喚她,她除了妥協,毫無辦法,那個好事少年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除了使喚她之外,還開始捉弄她,不停的找她麻煩。從她剛來一直持續到現在。
很多時候,云曉也想不明白于暮天為什么特別針對自己,難道只為她什么都妥協的性子?他要是個喜歡欺軟怕硬也就算了,可大多數時候他表現得連老師都不怕,可能是因為出色的外表,也可能是因為優異的成績,總之他在班上算得上是很受歡迎,根本用不著喊人就有一大堆的人排隊等著幫他做事。
可偏偏就是那樣的少年,動不動就喜歡找她麻煩,動不動就纏著她不放。
班上的人知道于暮天對她的特別的舉動之后,紛紛傳起了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謠言。
在這個曖昧橫生的年紀,大多數的女孩心中都藏著一個童話般的夢。
心目中帥氣的白馬王子,緩緩朝自己伸出了手,牽著自己走向幸福的人生。
可云曉偏生就是個例外,也許是她遲鈍,也許是她膽小,也許是她自卑,她從不覺得這些美好的愛情會降臨到自己身上。
像她這種連朋友都不敢去交的人,更別說愛情了,她連想都不敢去想。
再說了,人家于暮天除了欺負她之外,根本無其他表現,在她看來,那些不痛不癢的捉弄,根本和喜歡沾不上邊,她不明白為什么大家會那樣想。
但無如如何云曉注定逃不開這樣的八卦了。班里的女生,她們時常詢問她和于暮天的事,她每一次都被問得啞口無言,再她看來那些小事,她根本都沒記在心上,又如何拿出去和她們侃侃而談呢?
所以班上的女生開始擠兌她,特別是她的同桌韋詩琪,時不時就對她冷嘲熱諷一句。
韋詩琪在班上也是個受歡迎的女孩,所以總能引來一幫女孩圍著和她聊天。
每當那些女孩興奮地說起某某電影的精彩情節,討論著某家服飾店里的漂亮裙子,或者和姐妹們商量著周末要去哪里玩的時候,在一旁的云曉只能靜靜地聽著,插不上一句話。
她們描述的世界,是那么的精彩,那么的令人向往,但她的世界里就只有那片可以聽她訴苦的大海,和小漁村里那幫愛搗亂的小孩子。
即便那是一個落后的小漁村,她依舊很想念那里,她曾不止一次的想要回到哪里,但那個在她生命中缺席了十幾年的男人,說什么也不讓她離開。
她住在那間空蕩的大房子里,卻格外的想念那間關不上窗,一下雨就遭殃的小房子。
……
在大課間的時候,教室里的幾個男生打開講臺上的電腦放起音樂來。
聽到自己熟悉的歌,云曉總會情不自禁的想跟著哼唱起來。
在她看來音樂就是一種良藥吧,聽著總能被安撫心靈,她喜歡抒情的歌,恰巧他們放的歌也是抒情的,每當這個時候,云曉才覺得這樣快樂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對于云曉來說,這是難得的片刻安生,但卻總有人想著要去破壞它。
“喂,呆瓜,別唱了,難聽死了,跟念經似的,人家歌手知道自己的歌被人這樣毀,我看啊都要氣哭了。”
突然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云曉羞愧難當的低下了頭,頓時失去了所有興致,她又變回了原來那副安靜的樣子。
她才忍不住哼唱了一句,有必要這樣說她嗎?
“喂,呆瓜,這首歌叫什么名字啊?”身后那人見她安靜下來之后,又開口道。
聽見呆瓜二字,云曉皺了皺眉頭,他最近喊她“呆瓜”真是越來越習慣了,越來越順口了,起碼以前他偶爾還會喊她名字。
顯然他身后的人沒有一點自知,得不到回復,反而伸手拉了拉她的頭發,“喂,小呆瓜,問你話呢,你聽見了沒有啊?”
頭發這種連著頭皮的東西,只要輕輕一扯就會疼,偏生男生的力道不知輕重,云曉被他扯得生疼,更加不想去搭理他了。
這下于暮天不高興了,他又扯了扯云曉的頭發,不滿的嘟囔道:“你是突然聽不見了還是怎么地呀?”
云曉只好猛的扭頭,啪的一聲把一張紙條丟到他面前。
上面是她用娟秀的字跡寫出他剛剛問的那首歌的歌名。
于暮天看著她的動作,再看到那紙條上面的字,笑了。他笑的很大聲,惹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而視。
笑夠之后,他突然大聲說道:“呆瓜,你需要人陪就需要人陪啊,跟我說干什么,難不成你想要我陪你啊?”
周圍的人聽到他的大嗓門,紛紛側目而視,噓聲哄笑。
云曉又氣又惱,一張小臉瞬間漲得通紅,仿佛被熾熱的火焰灼燒著。《需要人陪》是那首歌的名字,在紙條上她明明是加了書名號的,他這根本就是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哎呦,我聽到了什么,于暮天,呆瓜妹給你寫情書了?來來來,快給我看看。”
于暮天的同桌莫謙剛從小賣部回來,聽到他的那一番話了,立即跑回位置,滿臉不懷好意的問道。
莫謙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這紙條要是傳到他手里,恐怕假的也會被他傳成真的。
“你還我。”云曉這下徹底沉不住氣了,轉過身伸手想要拿回那張紙條。
“怎么啦,知道害羞啦?”于暮天往后閃開,晃著手上的紙條,就要遞給一旁的莫謙,“吶,給你看看好了。”
說時遲,那時快,云曉蹭的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把紙條搶了過來,很快就把它給毀尸滅跡了。
“哎哎哎,別撕啊,暮天你看你看,人家惱羞成怒了喲。”一旁的莫謙看好戲般的大喊。
這時云曉已經背對著他們,聽著莫謙把話說完,她咬了咬下唇,假裝聽不見。
而于暮天只輕笑一聲,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