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凄厲的慘叫
- 鳶尾蜜語之落單的你
- 天玄明月
- 3801字
- 2019-01-21 21:07:11
凌越跟凌霆分開后,回了趟碧水灣。
周媽說,女人早上出門就沒有回來。
打了個電話給她,語音提示,暫時無法撥通。發了兩條信息,她也沒回。
他煩躁地坐在客廳抽了好幾支煙,再拔她電話,機械冰冷的女聲
這女人說是要去救人,也不知跑哪去了?剛才用手機查找她的定位,居然連定位都顯示不出。
楊峰匆匆進來,臉色晦暗不明,“總裁,米蘭達.海尼,今天早上死了。”
“死了?“真有些出乎意外。
同餐的時候,凌霆還提過,米蘭達在楊宅跟他喝了一杯酒,一直在追問,男人和女人的近況。
“也不算是今早死的,”楊峰撓撓頭,“是楊家的保姆,早上去花園收拾昨晚派對垃圾時,發現她溺死在楊家的魚池里。警察堪驗過,米蘭達是被人強行把頭按在水里淹死的,只是兇手很小心,什么痕跡都沒留下。”
凌越一言不發,心里暗叫不好。
米蘭達是被嘯天打傷了才住到楊家,這下暴畢身亡,諸多猜測都會涌向凌家,跟安娜這下真結下梁子了。依安娜毒辣陰險的手段,決不會善罷干休。
誰?到底是誰先殺了楊曼如,又害了米蘭達?這跟“意爾”有什么聯系嗎?跟安娜又有什么聯系?
男人只覺眼前有一種看不清楚的迷霧,挾帶著某種危險正陡然的向凌家逼近。他對形勢的判斷一向敏銳民,可凌家現在最弱的就是女人跟沐榕,可這兩個人,一個熱火朝天,興致勃勃的計劃成為海城飲食界的黑馬,一個熱心腸的說救人跑得無影無蹤,他到底要顧哪一個?
“楊笠堂早上沒在家,聽說米蘭達出事了,剛剛才回來,有熟識的人傳話過來,楊笠堂跟警察說,米蘭達第一次來國內,沒什么仇人,只是跟夫人有過節。”楊峰猶豫的說,“您看,要不要趕緊把夫人接回來?至于小姐那里,我已經知會了嘯天,有天朗和何照手下的人在......”
男人陰鷙的起身踱了兩步,身形頓住。
這楊笠堂是要跟他作到底了?米蘭達死在他家,他應該是最大嫌疑,怎么能把他的女人牽扯進去?現在是年底,“雷霆”的董事會即將招開,他是想借米蘭達猝死機會,一方面替米蘭達報打臉之仇,另一方面是想給“雷霆”制造些動亂好混水摸魚。女人是總裁夫人,現在首當其沖成了懷疑的對象,就算是跟米蘭達的死沒關系,她那晚在宴會上脫衣耍橫,夜店買醉的糗事就會被記者一一挖出來,到時,董事會就會說凌越老婆不識大體,有失身份,個別別有居心的,恐怕要借題發揮,來搖一搖他的位子了。
男人抬頭盯著攝像頭的方向,“把視頻送去局長那,夫人不在現場,怎么也不會查到她頭上。輿論那邊,讓公關部和安保去處理一下,把那晚有關夫人的視頻全部收回。”他頓了下,掂著手機,瞇著眼睛想了想,“宴廳的視頻剪一些有利的放出去,其余的拿到我這。”
楊峰明白他的意思。安娜非常難纏,凌越要宴廳的視頻,那些有利的,無非是米蘭達如何羞辱刁難沐雨落和安娜怎么威脅凌越?這也是為了防止有一天瞞不住沐雨落在酒宴上的任性胡為,而留到最后幫她的殺手锏。
“跟白家的時間快到了。”楊峰提醒。
白夫人為了自己的男人,對凌越提的要求一口答應,兩個人利索的做了交接手續,這一忙就到下午了。
男人轉過椅背,臉朝向落地窗。海城的雪開始稠密飛舞,半天聯系不上女人,他按捺不住的火大,看手機,沐雨落的定位仍然沒有發現,憋著悶火,打電話問沐榕,知不知道女人是去哪救人?
沐榕疑惑的“咦”了聲,“半小時前我哥也是急急忙忙過來問我,媽在哪?他好像也是有什么要緊事找我媽?可是她電話的打不進去,聯系不上,我也不知道她去哪?救人的話......她好像沒什么朋友,就一個楊姨,在A城,她有個女兒長期住在醫院,我媽不會去哪了吧?”
A城?凌越腦子里閃過女人剛來家時,手機上只有沐榕和一個叫楊秀秀的號碼,當時心疼她把自己封閉,第二天買了新手機,把海城這邊自己人的號碼都給她輸進去。沒想到,她第一個刪除的電話競然是他。
他穿上大衣,準備出門,沐雨落電話進來了,視頻里看她一身狼狽的出現在A市,滿臉不快的抱怨他小氣,恨不得抓過來就拿繩索綁了。
女人太天真了,一點不懂這是個險惡的世道,防備之心都沒有,竟敢獨自一人跑百里之外的另一個城市!再說她還裝著張一百萬的卡,早上過來時,還瞟眼看她戴著他們的結婚戒指,要是讓人盯上了,劫財又劫色的......安娜又會不會突然殺來.....
他不敢往下想,心急火燎的喊著楊峰就要出門。凌嘯天電話來了。
“您要去A城?”
想是他電話才掛斷,沐榕就打電話給她哥哥了。
“嗯,你媽在那邊呢,我去接她回來。”
凌嘯天沉默了幾秒,說:“A城封路了,我現在在機場這,讓圣夜送我過去,我也要去A城。”
A城?凌嘯天去A城干嘛?封路的話,說明A城雪大路滑。唐圣夜家原是A城搬來的,在A城有些產業,他愛玩,自己有架小飛機,考了飛行員證,今天不飛這里就飛哪里,凌嘯天曾跟他嘀咕,想像唐圣夜一樣買架飛機,他裝聾,當沒聽到。買飛機的錢不如拿出來給員工們增添點福利。
這種天氣能飛?他收住準備踏上舷梯的腳,懷疑的看了一眼頂上黑烏烏的天空。說是有暴雪,別飛著飛著掉下來,那就有得玩的了。
然而這念頭還沒完全從他腦里消失,一股莫名的力道猛的擤緊他脖頸,扼得他兩眼直往上翻,頓時就喘不過氣來,舷桿沒拉住,人跌了下去。
跟在他后面的楊峰嚇了一跳,凌嘯天也從飛機上跑了下來,兩個人趕緊把他拉起。
許久了,那力道漸漸消失,凌嘯天和楊峰攙著他上了飛機,唐圣夜在飛機上看到凌越突然就栽了下去,一臉疑慮,擔心他得了什么病?又看男人揮手示意他關艙門,關了門,他回過頭問,“怎么了?”
凌越臉憋得通紅,面上卻是很少見到的焦灼,煩躁的揮手,“快飛,晚了來不及!”
三人聽得莫名其妙,唐圣夜收了起落架,滑出跑道,飛機沖入云霞。
男人好像還在有點喘不過氣來,楊峰和凌嘯天拉開他脖子上的圍巾一看,“臥槽,這么深的指印!”凌哪天跳了起來
凌越的脖頸上有五根呈黑紫色的奇怪掐痕,那痕跡不像人的手指,倒像鳥的爪子,銳利的爪尖幾乎陷進凌越的血管里,瞬間就流出殷紅的血絲。
這些幻像不過就幾秒鐘的時間,瞬間消失。凌嘯天若不是親眼所見,都以為是自己看走眼了。
“這不是好久都沒出來了嗎?”楊峰驚訝。
男人喘著氣,眼神慌亂,“沐雨落一定出事了!”
唐圣夜只聽說沐雨落在A城,不知道她是去做什么?這下聽聞凌越說沐雨落出事了,心一緊。
“出什么事?小辣椒那性子能出什么事!她不給別人好果子吃就不錯了!”
一記懶洋洋的聲音從后面傳出,白牧晨鼻青臉腫的裹著件軍大衣從后座探出頭立馬又縮回去。
幾個人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凌嘯天驚奇的問,“你怎么在這?臉怎么了?”
唐圣夜回頭望了一眼,涼涼的說了一句,“被我姑保鏢追,半夜逃我飛機上了。”
男人坐立不安,每隔幾分鐘就拿出電話一直拔,女人的電話到是通的,卻沒人來接。等他接到女人打過來的電話時,又聽不到她的聲音,話筒像是被什么干擾,靜默一片。
他預感不妙。
眼神焦灼中瞟到凌嘯天欲言又止的表情,才突然想起,“你去A城做什么?”
凌嘯天低著頭,猶豫半天才說:“早上,苗麗麗打電話給我,說高英有了我生母的下落,還說生母跟姨是朋友,要我問姨。可姨的電話打不通,我本來想去家里問問,結果她也不在家。沐榕跟我說您要去A城,我猜到姨一定是去A城看我生母去了,聽說高速發生重大車禍,路都封了,才叫了圣夜。”
凌越一怔,“楊秀秀?”
凌嘯天點頭,又怕他生氣他自作主張找家人,解釋道:“我就偷偷去看看,我不認的。”
凌越不在意的哼道:“找到是好事。要是過得不好,接回家就是,你怕什么啊。畢竟她是生下你的人,我聽何照說了,她跟你分開也是被迫,她自己也.....唉,這世道......“
“老凌,我......“
男人轉過臉,看了他一眼,鄭重的說:“你從元城回來就怪怪的,總是避著我,怎么,怕我嫌你出身?出身有什么重要的?這不是你的錯!你是我兒子,也是她兒子,找自己的家人理所應當,我只是有點生你的氣是,你為什么要跟苗麗麗那樣的人合作?她不是什么好人。我聽易晟說,她經常要挾他老婆呢!我也知道那次拐賣案中,她也是受害者,可她那雙手想必也染上了很多人的血。我擔心你會被她利用!你現在的工作又是最要緊關頭,別為了一兩個人毀了你的前程。”
“是那個人跟你說的?他知道我在做什么?”
凌越點頭,對著他耳朵輕聲說了一句。
“他是內奸?混蛋!”凌嘯天握緊拳頭,幽暗的眸子里泛出怒意。
“所以你知道該怎么做了?”
凌越話音剛落,臉突然就痛苦扭曲起來,“刷”地變得蒼白,身體一陣撕心裂肺的痛,仿佛有什么東西被人從胸腔里硬生生的扯了出來。他低下頭看,血從他指縫里慢慢浸了出來,把他全身都染紅透。
“凌越——”
是沐雨落凄厲慘叫的聲音!
剎那間,男人身上頓感奇寒無比,仿佛置身于看不到盡頭的冰天雪地,一種史無前例的驚悚恐懼從他心底升騰起來,這是女人的心聲,這是女人的感覺,它們又告之了他,沐雨落已深陷險境,性命堪憂。
“落落!”
凌嘯天這下是沒看到他身上的變化,只見凌越跟他說著話,突然就低著頭,捂著胸口,滿臉驚懼,大叫。
幾個人被男人突兀的叫聲驚了一下,白牧晨揉著眼睛坐起來。一陣“嘀嘀嘀”的聲音響起,是凌越的手機,沐雨落的定位出來了。
“那是不是她?”唐圣夜喃喃。
男人心急地探身前看,只見女人直挺挺的跪坐在一片雪地里,紛紛揚揚的雪花把她身子都快染白,她一動不動的像個石雕,那模樣看著無比的凄涼可憐。“快,快找停的地方。”男人心都要疼碎了,巴不得立馬就跳下去。
“好像是醫院。”
“我先申請落地。”唐圣夜在醫院上空盤旋。
飛機只能停到醫院的天臺,等唐圣夜出來時,凌越一行人早就下樓了。他站在電梯最里面,聽一個病人說,有人跳樓,有人被嚇瘋,心里驀地一沉。出電梯時,遇到楊峰和白牧晨,說好好在醫院場壩里的沐雨落不見了,大家正分頭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