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請吃飯請看戲還請飆車
- 鳶尾蜜語之落單的你
- 天玄明月
- 4396字
- 2019-01-07 11:27:55
嘯天先就打電話回家,說是要請沐雨落母女倆吃飯。
沐雨落想著自己的過去凌嘯天也知道,心里忐忑不安又有點無顏以對,但這個婚不是她自愿結的,她本身也沒有欺騙過凌越,也曾警告過他,說他將來不要后悔逼她結婚,是他斬釘截鐵說決不會的。這個飯不管是鴻門宴還是斷頭餐,她都該去。
別墅門口早上守著的安保不知什么時候走得一干二凈。沐榕像什么事都沒發生樣,去車庫把自己的Mini開出,她接連練了幾天車,店里沒人時,章天朗還帶著她去梨山溜過,不那么生疏了。
沐雨落從臺階下來,男人的奔馳就停在門口,開車的是安保隊長。
說是安保隊長,其實算是凌越的保鏢,她問過凌越,為什么不統一稱做保鏢,男人瞟著手中的平板,“這保鏢聽著像暴發戶,還是叫安全保衛的好,高、大、上。”
她嘀咕了句,你不就是個暴發戶!
后來才聽安保隊長說,他們不是普通的保鏢,保鏢屬于私人行業,而他們在公司里都是有相應的職位,維護著公司內部的治安,不僅有公司職務的工資,還有特殊的津貼和待遇。凡是屬于安保這一塊的,可以說一人入職,全家都有保障。妻兒老小都可以不用參加競聘,直接到集團內部工作。當然了,“雷霆”是知人善用、任人唯賢的地方,那些沒能力沒文化的就只能做些食堂或清潔之類的工作。
安保隊長小高說,“做清潔也沒什么好低能的,我老婆帶點殘疾,在酒店做保潔,一個月都快有四千了,孩子上幼兒園,在公司下屬的學校,不用交學費。公司也給了福利房。當然,我要是不做這個工作離開‘雷霆’了,老婆和孩子特殊的待遇就沒有了。“
“那如果你們殉職了呢?”
小高爽朗的笑,“我老婆不用工作,每個月有不菲的撫慰金。孩子,公司會替我養大。長大后孩子若是想進集團工作,不用參加選拔,直接就進公司了。福利房也會劃到孩子的名下。”
“那你們安保有多少人?”
“以前六七百個。”
六七百?沐雨落腦子里立馬迸出男人威風凜凜的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用根牙簽挑著牙齒,下面站著一排排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彪形大漢。
“黑社會!”
“啥?”隊長沒聽清,清清嗓子說:“現在可能兩百多點吧,我也不大清楚。以前那些頭腦靈活的很多都進集團學技術了,有些被別人挖走了。”
“這么好的待遇,還有人走?”
隊長沉默。
比起金錢,人的生死更重要。有些人家并不想男人多有出息,只想平平安安一家人開開心心在一起。像他們做安保的,叫行動立馬就得把碗里端著的熱飯放下,哪怕你是家里有人死了,也得聽令迅速出門。
凌越被手下的安保背叛過幾次,在管理上加大了力度,聰明的把安保的妻兒都弄進公司里。有妻兒在公司的安保幾乎什么都有保障,相比是獨人進駐沒家屬在“雷霆”的,晉升的機會更大,也更得凌越的信任。
他這幾天被指派給沐雨落當專職司機,沐雨落要是出門的話,他既是司機又是保鏢。好在凌越指示沐雨落被禁足,他家離這里十多分鐘車程,凌越準他把車開回家,只要沐雨落一直呆在碧水灣,他倒落得清閑。
早上的安保被凌嘯天指派出去辦事,事情辦完直接去餐廳等候。
“小姐,總裁說你技術不行,不準你單獨開車。”
沐榕一跺腳,把車駛回車庫。
凌嘯天請沐雨落吃飯的地方是唐圣夜位于南區的西餐廳,這一片是唐家的地盤
餐廳里人流如織,早上守在門口的安保散坐在四周,端著碗吃飯呢,看到她們,“啪”的放下碗就要站起來,沐雨落搖了搖頭。讓小高也跟著他同伴吃去。
她路上聽小高說,凌越不喜歡人多,一般請人吃飯,就像上次帶她買衣服樣,會清場。
沐雨落以為那個霸王不在,她和沐榕也會在這熙熙攘攘的餐廳里吃,結果寧夏天下來把她們請到樓上的包間去了。
內里坐著凌嘯天、何照,還有一個長得妖氣的年輕男人,另外一個看長相像媽媽嘴里形容的唐圣夜。沖唐圣夜昨晚幫媽媽解圍,沐榕微笑著跟他點頭。
那個妖氣男人不高興了,“哎,我說老唐,為什么每個女人第一次見到你,都會主動跟你打招呼?難道看不到我比你長得帥嗎?”
沐榕看向凌嘯天,凌嘯天嘴角掛著絲不屑,“白牧晨。你別理他,他從小缺愛,欠揍。”
“你說誰缺愛?你不缺?你也不缺?你們都不缺?”白牧晨手指一個個指過,指到唐圣夜時,唐圣夜倏地抓住他手指,扳得他慘叫。
沐雨落忙跟小高說話,落到了后面。她進來時,剛好看到白牧晨甩著手指,假裝嬌氣的在吹。此時的白牧晨穿著套白西裝,前額染得花花綠綠的的頭發被吹了往后隆起,皮膚白凈得能看到下面隱藏的青色血管,唇紅齒白的。以前兩個人見面,都在晦暗的燈影里,到沒想到他皮膚會有這么嗆眼的炫白,她腦子里倏地想到妖冶的吸血鬼,還真的有點像。
唐圣夜穿得很休閑,神情悠然的端著漂亮的青花瓷杯在喝,他身上那件淺灰色呢子大衣,正是昨晚包著她的那件。沐雨落進去換衣服出來的時候,順手把衣服還給唐圣夜時指尖觸到他冰涼的手,他縮得把衣服都差點弄掉到地上。
“小辣椒.“白牧晨搖了搖他白皙如玉的手指,沒出聲,嚅動著的嘴皮倒讓沐雨落看出了他在叫她。
她瞪了他一眼,眼神已經跟白牧晨’咻咻‘打了幾架。畢竟桌上的人都是小輩,雖然知道她昨晚是在夜店被凌越抓回來的,可沒誰知道她的綽號。這白牧晨看樣子跟凌嘯天是朋友,勾肩搭背、鬼鬼祟祟。
凌嘯天身旁留著三個位子,他面上沒什么異樣的表現,沐雨落一進來,他先就客氣的站起身跟她問好。沐雨落有些羞愧,不敢迎著他坦蕩的目光。沐榕也是好久沒見寧夏天,上樓時就跟著寧夏天聊了幾句,雖然寧夏天是個冰美人,對沐榕卻相當好,兩個人約著逛了幾次街,她還陪沐榕去凌霆樓下躲著看過凌霆。所以兩個人挨著凌嘯天就坐在一起。
沐雨落只得在唐圣夜身旁坐下。她對唐圣夜有些赧然,宴會上的事他全看在眼里,從一個淑女瞬間秒變成惡婦,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看待她這個長輩?
包間臨街,有一道大大的落地窗,可以一覽街道的風景,尤其沐雨落的這個座位,視線是最好的,對面的街心花園一覽無遺。
凌嘯天出去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餐桌上的菜就上齊。這些菜里有沐雨落喜歡吃的酸菜魚,沐雨落昨晚酒喝多了,一天想吃酸的。凌嘯天跟沐榕換了個座位,很自然的往沐雨落碗里挾魚。“姨,你一直嚷著要吃酸菜魚,我打聽到圣夜這里有個云南廚師,特意讓他挑了新鮮的魚做了地道的云南酸菜魚。”
沐雨落一頭霧水看向沐榕。
“是啊,媽,你昨晚一會要吃米線,一會要吃酸菜魚,一會說自己是住在桃子里的蟲,要吃桃,吵得像個孩子,把我叔都逼瘋了。”沐榕嘴快。
白牧晨愣了下,猖狂的暴笑起來,“小辣椒,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惹的主,事多!”
凌嘯天筷子頓住,所有人視線斜睨著白牧晨,又看回沐雨落。沐雨落恨不得過去掐著他的脖子搖暈他。沐榕喃喃道;“媽,你認識他?你的外號叫‘小辣椒’?我叔知道不?”
沐雨落窘得巴不得地上露一條縫出來,好讓她鉆進去躲下。
唐圣夜干咳了一聲,視線朝向窗外,“你們看,對面那個女的是怎么了?”
何照眼睛都沒翻一下,悄悄把桌上的酸菜魚拔了大半在自己碗里。
“好像是個外國妞哎。”白牧晨說,“這些人也真下得了狠手,這妞這么漂亮,要不,我去管管。”
凌嘯天眼睛剜了他一眼。
“不是你弄得吧?你小子心真毒,小姑娘都不放過。”
因為氣氛突然就轉換,沐雨落下意識的看向外面。
街道公園的路邊,停著輛黑色的別克,一個金發女人,幾乎是衣不蔽體的被拖了下來,直接就按跪在地上,兩個黑衣服女的左右開弓,“啪啪啪”打得脆響的耳光聲連街這面都能聽到。
沐雨落愣了一下,情不自禁的走到白牧晨后面貼著落地窗看被打的女人,那個哀嚎不斷的女人還真是米蘭達。
一物降一物,想不到米蘭達會有今天!她攥緊手指,突然感到一只大手扶到了她的肩頭,是凌嘯天。他很冷漠的跟她并排站在一起,冷冷的看著米蘭達被打成豬臉。
沐雨落這幾年除了凌越還沒跟哪個男子如此親呢過,想把凌嘯天手拔下去,又覺得自己太矯情,凌嘯天沒把那只手放下,反而在她另一肩上放下另一只手,輕輕說:“姨,別動,我看她以后還敢不敢欺負你?!”
米蘭達被打得倒在地上捧著臉慘叫,她高高在上的形象已經完全沒有了,身上臟亂得像個乞討的人。這種又冷又蕭索的天氣里,里面玫紅色【內】衣都從她絲絲縷縷殘敗的衣服里露出來。兩個女人像是用勁全身力氣的在扇她的耳光,不一會兒,她嘴角就流出了兩道血痕。打人的看凌嘯天頜首,迅速開車走了。米蘭達也掙扎著抬起腫脹得只剩一條縫的眼,朝這邊直直的看過來。
有警車過來,警察扶起米蘭達。她仍看著落地窗。
沐雨落站在明亮的櫥窗后面,披著貂絨的披肩,眼神漠然,她身后立著幾個長得長得像天神一樣俊俏的年輕男女,冷冷的俯視著她。
她倏地發出凄厲的尖叫,踉蹌著丟下警察跑了。
凌嘯天扶著沐雨落回到座位,沐榕已經被剛才驚心動魄的畫面驚住,脫口說:“這還有沒有王法,怎么把一個女人打成這樣?”
寧夏天拐了下她肘,低聲道:“那兩個人是我的手下,被打的女人就是昨晚讓你媽發狂的女人。凌總很震怒,說要下死的整呢。”
雖然手段偏激暴力了些,但想起昨晚媽媽瘋了一樣的行徑,把整個凌家鬧得天翻地覆,人仰馬翻,沐榕心里早就想私下會一會米蘭達了,馬上舉手說:“我收回剛才的話,那女人該打,要是我知道是她,我也要給她兩巴掌的。”
沐雨落心里百感交集,她以為這是她最后一次跟凌家人吃飯。凌嘯天自始至終沒提昨晚她酒醉的事,反而很體貼的往她碗里挾東西,眼神也很溫暖。
有什么冰涼的東西陡然地掉進她碗里。
她已不企求這世上還有誰能站在她的身邊,尤其是男人,她想都沒想過。可凌越的這個兒子,對她真的細心,還替她把米蘭達揍得半死,這個兒子,她認。
凌嘯天已經知道沐雨落不能喝酒,端著茶杯有意無意的說:“在海城,解決問題我不像老凌彎來拐去,我喜歡用拳頭直接表達我的愛憎,世上沒秘密,也許你覺得是秘密的事在愛你的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不如直接面對,把這些硬刺一根一根的拔出去,讓別人找不到傷害你的理由。”
眾人聽得云里霧里,沐雨落卻明白,他這些話是對自己說的。
是啊,過去的事誰也改變不了,她在陽城時什么都靠自己,沒有還手之力,只得任由命運隨意擺布。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誰有能力誰就可以踐踏比他不如的人的自尊。她實在太重視愛人之間的坦誠,跟凌越在一起的日子里,她沒問過凌越的任何事,公司啊、資產啊,她提都沒提過,她只是一直在擔心,擔心他會嫌她離過婚、受過騙。
“嘯天,你在唱哪出?”白牧晨愣了下,捋了下側面并沒有亂了的頭發。
“你說是不是,夏天。”凌嘯天看向寧夏天。
寧夏天莫名其妙的瞪了他一眼,無辜躺槍,她也沒反詰,凌嘯天經常發神經,她用不著理會。
“榕榕,你要是進了‘雷霆’這樣的大公司,當上了主管,你就知道有些人心慈手軟不得。我記得有一年有個安保受了敵對公司的引誘,偷了公司資料出去,老凌可憐他上有老母下有病兒,只是收回資料,把他趕出去,結果他在老凌出事故的時候,居然潛進了老凌的病房,摘了他的氧氣管,差點害死了老凌。若不是我及時發現,把他胳膊卸下,老凌恐怕早就不在了。“凌嘯天轉移了話題。
沐雨落盛湯的手頓了下。
“姨,飯吃好后,我帶您去車場飆車。”
又是請吃飯,又是請看戲,現在還要請飆車,他是在鬧哪出?凌越會同意她去飆車嗎?
她眼神遲疑,心中一片惆悵。男人一天都沒打過電話給她,是不是還在生她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