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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再也不會丟下你

沐雨落早上就蔫蔫的沒出房,中午喝了點糖水,又窩到床上,不知哪里找了本《財富之路》的雜志,看了兩頁,睡著了。

凌越蹙著眉頭對著碗發呆,臥室衛生間里他眼角的余光瞥到沐雨落觸目驚心換下的衛生巾和底{褲},想著她這樣流,會不會把身體里的血液都淌光?

對門副市長的老婆陳娟是海城婦科的主任,在中醫學上頗有造詣,中午回家拿份資料,就被周媽請了過來。

陳娟抬眼看站在對面的凌越面上鎮定自若,暗沉的眸子卻有些稍微的慌亂,他這種神態好像是第一次見到。

凌越心里的確是有點緊張,女人這種狀況他是首次遇到,不時上手機百度,大體知道女人來這個時候會有些什么變化。沐雨落寡白著張小臉,蜷著身子不動一直睡,擔心她是不是痛暈過去,他過幾分鐘就叫她名字,過幾分鐘就叫她名字,沐雨落煩不得了,抓著枕頭追著他一頓打。明知道她是故意不理睬他,裝睡,還是請陳娟幫開點止血鎮痛的藥。

他如此沉不住氣地踱來踱去,陳娟既好笑他的大驚小怪,又有點羨慕地開了幾沐雨落的玩笑。她平和諧詼的幾句話,讓沐雨落尷尬的情緒不由自主的得到舒緩,覺得陳娟人不僅長得漂亮,還聰明伶俐,平易近人的。又聽說她家就在對面,老公是海城的市長,更是認為她一個官太太一點端著的架子都沒有,說起話來妙語連珠,風趣幽默,揶揄的語氣逗得她忍不住偷看凌越抿著嘴笑。

男人很少在外人面前舒展眉頭,表情嚴肅地睨著她跟陳娟低低說著話在偷偷看著他笑,眉眼一挑,迎著她的眸子,露出些探究的意味。

他不喜歡有人當著他的面還說什么悄悄話,可他的女人卻被另一個女人開導得面上嬌羞地慌張避開他的眼眸,心“突突”地跳了跳。

這種感覺很奇怪,只要見到女人有些撒嬌的偷瞄,他這心就不像是自己的,跳得他都快板不住臉,只好退到樓下等陳娟。

沐雨落痛經有些年頭,她現在是生理期,陳娟也不好詳查,平了平脈,聽脈像也沒什么異常,跟她聊了聊,大體明白她是怎么回事了,下樓開了些活血化淤的藥物,又叮囑凌越一些生理學識,要他在她身體干凈了帶來醫院詳查。

凌越電話出去,立馬有人跑來送陳娟去醫院,帶著幾大包藥回來。

熬藥,周媽是老手,沐雨落還沒下樓,濃稠的藥碗就端上來了。

整個凌宅都是沐雨落中藥的味道,絲絲縷縷的飄到二樓凌越的書房,凌越鼻腔里有些難受。他自小就聞不得中藥的味道,可現在是女人生病,只得忍著。公事辦好,下樓瞧她坐在客廳沙發上,周媽在旁剛倒好的湯水,她立馬像喝水一樣“咕嚕嘟嚕”倒進喉嚨里。

看樣子藥是有些效果,可她也不能把藥當飯吃的連喝兩次吧。

他輕輕觸了觸鼻,臉色有些蒼白,周媽瞟眼見他過來,趕緊把藥碗收去藏起,還沒抓到沐雨落的手,他就頭暈目眩的掉頭往衛生間去。

他的表情有些痛苦,沐雨落詫異地跟過來看他爬在馬桶上嘔,奇怪地向周媽張望,周媽堆滿皺紋的臉上全是擔憂,吞吞吐吐,“先生從小就聞不得中藥的味,所以家里人生病了,都沒人在家里吃中藥......“

“不礙事!”他朝后擺手,又在嘔。

周媽哀怨地瞪著沐雨落出去。這女人年紀是有了,可嬌氣得很,一點點生理痛,就讓先生去不了公司,急巴巴的讓她去守著看對門的夫人回來沒有?

其時,沐雨落也很冤枉地受著周媽的白眼,每月的這個時候她都疼習慣地躺上兩天就過了。只是男人大驚小怪,急得上下的人都跟著亂,讓陳娟取笑了她的半天.....男人不去上班,關她什么事,她已經攆過他了,他不走,難不成她還得抬著掃把把他趕出去,她有這個膽嗎?只是想著男人一副巴不得是自己來那似地圍著她轉,她不由自主地跟他說話就覷著他臉色,語氣也就軟軟地......

這十年,她沒向誰撒過嬌,可進了這門后,莫名其妙的跟他說話就會嘟嘴,每句話都習慣性的帶上尾音,心里猛地感慨,女人成風風火火的女漢子還是嬌嬌媚媚的小女人取代于她嫁的那個男人吧!

瞄著他慢慢起身,臉色仍比先時更蒼白,牽著唇角對她柔聲說:“過幾天,就習慣了?!?

看看,這一米八四的大男人,自己都身體不舒服,也沒苦著臉的沖她吼,哪像白曉光,動不動就躺在沙發上說這點痛那點疼的,忙得她找這藥找那藥的,寒冬時節的生理期他捂著被子翻手機,她還得蓬著頭發手洗一大盆衣服.....

呃.....她不是存心要比的,可這心就是會下意識地把兩個男人拿來比較......她一腳把白曉光的身影從腦海里踢走,看他要伏身洗手,討好地想替他打開水籠頭,他捏著她手,輕輕說了一句,“別碰冷水?!?

那個時刻,她腦袋驀地一熱,也不知怎么地就犯賤地兩手從他身后一環,臉就埋進他背里。他身體愣了愣,低垂著眉眼,關了龍頭,擦干手,怕才洗的手冷到她,拿在褲子上蹭了噌,才扣住她的手,轉過身,低下頭笑吟吟問:“好點了?”

他的聲音低沉溫潤,腔調里有種自己被寵的感覺,沐雨落不敢抬頭,心中波【濤】【洶】涌。

這個男人明知自己對中藥氣息不能忍受,在陳娟開方子的時候,一言不發地只管命人抓藥,藥罐都是現買。

她想不明白這么好的男人為什么年紀一把了還沒結婚?說他有生理缺陷吧,她沒發現,若是他一時感新鮮,他又沒必要大費周折地跟她領結婚證......他有什么目的,她猜不到。

男人專門在二樓給她開辟了個衣帽間,每當經過,忍不住打開時,她仍是震驚。這些連標簽都沒扯掉的名牌衣服、飾品,琳瑯滿目的陳列著,柔軟的觸感,精致的做工,吊牌上不菲的價格,是她以往的人生里從沒想象過的。感嘆自己是它們主人的的同時她又有點埋怨自己的虛偽......

世上沒有哪個女人能拒絕漂亮的衣服、精美的飾物,閃耀的珠寶,她不是神!她也有女人貪慕虛榮的一面。

當她發現浴室里也擺滿了數量巨多的手霜,下意識的抬起自己的手時,心中暖流陣陣,這男人,居然還注意到它們的粗鄙狼狽。

他不嫌她離過婚,不嫌她老,不嫌她會打呼嚕、脾氣大.....她每一次的甩臉,他就算氣得咬牙切齒,去一趟書房待幾分鐘回來就當沒事發生。究竟是個什么樣胸襟的男人可以如此包容,他是在圖謀她什么嗎?可這圖謀的念頭才起,就被她扼殺在搖藍里,她苦笑,她現在這個處境,有什么值得他圖謀的!

幸福來得太突然,在她對等的那個人不再抱任何希望時,他居然從天而降。各種攻勢不間斷的上演,動搖著她麻木不仁的心。她倉惶的把衣帽間門掩上,那種怕再失去眼前一切的恐懼,讓她腹誹揣測他有什么動機?她不敢去動里面的服飾,仍穿著她簡潔的舊衣服。他回來見她還是老樣子的衣著,怔了怔,第二天,衣帽間里的衣服全消失了,掛上了新的。

這男人以為她不喜歡那些衣服,變著花樣地在她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態下全換掉。她哭笑不得又忐忑不安,又不敢說出自己怕失去,怕他再在她頭上胡亂花錢,硬著頭皮把稍覺得適合自己的衣服的吊牌剪掉。晚上下班回來,他臉色雖然還是平靜,可視線久久停留在她穿的新衣服上,當著沐榕的面,就親了她額頭一下。

這男人喜歡她穿著他選的衣服!

控制欲好強啊。

可是她喜歡啊,喜歡這個在輪船上一眼被她看中的男子!

環著他腰的手指陡然被他攥緊,她忽然間有些害怕,害怕他知道,曾經的她是個如何愚蠢不堪的女人!她并不是身家清白,她的過去迷失而混亂。若有一天他知曉了她的曾經,讓她為她的過去羞辱,而唾棄她而去,她要如何再承受這種得到過又猝然失去的落差?

她不敢了,再也不敢輕易交出她的真心,哪怕她會很喜歡很喜歡這個人!

在她心里,只有美好的想念,沒有天長地久的去占有。

她轉身朝二樓奔去,把自己關到衛生間里,哽咽地望著鏡中的自己,一遍遍提醒:別動心,你不配!

她的確不配。高高在上宛如天神蒞臨的他,低如塵埃命如草芥的她,天淵之別......她只當自己是他的玩物。

玩物?真的是玩物?......也好,至少她此刻能感到被愛。

就當是一場最華麗、最能溫暖她千瘡百孔人生的美夢好了......夢醒后結局怎樣,她不去想。

“落落!”他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別!別進來!”她跳過去,把門反鎖,趕緊放水出來洗臉。

他的手指已經觸到了門把手,聽她帶著哭音的顫抖音樂=調,以為她生氣他在嫌棄她的藥味,輕輕說:“小的時候,我媽帶著我住在外面。那時我們很窮,我媽在一家私人藥館里幫人煎藥。我們住在藥館后面存放藥材的儲存室里。有一次,一個很有錢的女人來藥館看病,要我媽親自煎藥,端藥,她嫌藥燙,讓我媽替她嘗一嘗,我媽臉才下去,她就把我媽的臉按到了藥碗里......我媽沒站穩,打翻了還在爐子上熬著的藥罐,滾燙的藥水全部倒在了媽的腿上,燒得通紅的爐子也倒了,壓到了她的腳......我媽被燙得皮開肉綻,腳被爐子死死壓著,在地上痛得翻滾嚎叫......我當時站在旁邊,害怕得不敢往前,就聽著這個女人讓藥館的人把我媽趕了出去......”

“那是個炎熱的夏天,太陽像火球似的,我媽的傷口感染發炎流膿。被趕出來的時候,身上只有幾十塊錢......我們沒有了棲身之所,只得寄居在廢舊的工棚里。白天我去餐館的泔水桶里找吃的,晚上就聽我媽一夜一夜的哀號......有好心的人,偷偷放了些藥物在工棚外面,靠著那些藥,我媽腿傷好了,可她臉毀了,腿也瘸了!你知道嗎?我媽是個丑陋的瘸子!所以我只要聞到藥材的味道,我就會想起我媽受的罪??赡莻€壞女人,直到死,也沒跟我媽道過一句歉!......”

他聲音越來越低沉,到最后幾不可聞。

門倏地拉開,沐雨落疾風一樣的出來,小臉上淚痕交流,伸著手過去,“我就只是進去漱漱口,你何必把我弄哭?!?

她站在高處,他頭耷拉下來,沒力氣似的靠在她的肩處,一顆冰涼的淚珠印染到她的肩胛。

他把他心中隱藏最痛的傷口剖給她看,這是連凌霆、凌嘯天都不知道的過往。

她手溫柔的落了下來,撫著他夾雜著幾根白發的頭,看他一個大男人縮脖耷肩,眉眼間盡是滄桑疲憊,心底最柔軟的弦被他的可憐觸響,“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她輕輕地、一遍一遍地撫摸著他的發頂,冰涼的小嘴倏地落在他的鬢角上,手環上他的腰。這種無言的溫暖,就像那一夜他奔出家門,跪倒在十字路口,母親相信他的無辜,吻著他的情形。他猛地抬眸,她水眸里漾滿了對他的心疼,就像母親望著他時那樣情深。

心猛然間急劇地收縮。也不知是不是第一次深愛一個人,還是她跟他命中有所注定,突然就再也不想跟面前這個女人分開,垂著的手緊摟住她的腰,喃喃道:“落落,我再也沒有母親了,我只有你!這一生就只會有你!你的傷痛,我懂!不管你曾經是什么樣的女人,以后會變成什么樣的女人,我都會在你身邊不離不棄。別怕,你有我,什么都不用怕!”

她手滯住。他最后的這句話,在船上被人毆打死抓著她的手時,他也是這樣說過,再次聽到他這句信誓旦旦的承諾,一時之間,讓她百感交集,幾乎要在他面前失聲哭出。她死咬著唇,十指從他掌心穿過緊貼著他的手指,他指尖一縮,握住。

門外有輕微敲門聲,周媽的聲音,:先生,請的人來了?!?

首次感情交融,兩人心情【澎】湃,不想見什么人。

沐雨落臉緊靠在他的胸口,凌越閉著眼抱著,許久許久了,她才離開他的懷抱。覺得讓人長時間等一個人是沒禮貌的行為,紅著眸子進去洗了把臉,她素面朝天,他五指緊扣,牽著出來。

助理帶著三四個挺胸翹臀、目不斜視的端莊女人站在客廳里。沐雨落認識她們,上次參加老爺子壽宴時,她的造型裝扮就是她們做的。

男人這才跟她說晚上有一個商業晚宴,她將正式以他夫人的身份參加。她畏縮地頓住腳,男人看出她的心思,“怕什么,不過是吃一頓飯,以后經常都有,早晚得習慣。”

吃飯事小,她不懂禮節,說是正式的西餐,恐怕也是有談生意的成分。她長這么大,沒去過什么商賈云集的地方,就邊西餐都是沐榕帶著去了一次,那種地方又貴又不好吃,只知道要左手拿叉,右手持刀,其它的都不懂。

既然是商業宴會,男人在海城又是有頭有臉,倘若自己的無知惹出什么紕漏,影響到他談生意怎么辦?

聽周媽說,這男人非常愛惜自己的公司,手下幾千人都靠著他吃飯,要是因為自己,出了丑,丟了他的臉,他被人笑話了......

男人感覺到握在大掌里的小手緊張地向后縮,幽深的眼眸直直向她看來。

“我不去不行嗎?”她低聲,肩膀畏縮地朝下耷拉著。

知道她緊張。他沉吟了幾秒,“行,大不了我請公司里漂亮的女秘書陪同,到時候被人誤認為是我凌越的老婆......“

她跳起來,“我去!”

他眸中滑過一絲戲謔,沐雨落再變,還是逃脫不了女人善妒的本性。

沐雨落咬著牙,輕輕捶了捶他,“到時候,別后悔逼著我去!”

他笑著哼了哼,“天大的事,有我呢!”

沐雨落有一種身后就是夯重大山撐著的踏實感覺,心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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