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匆忙之間,都未能注意腳下階梯,還以為路有很長,終于到達終點時候,卻覺得下面應該依舊是階梯,導致二人踏實是腿軟,雙雙摔倒在地。
自地面爬起,雨塞晚道:“你沒有回去是對的?!?
支侵陵道:“但做正確的事并不代表就是我們心中想要的?!?
雨塞晚驀然回首看他:“我們想要什么?想要他們一個一個犧牲嗎?支侵陵,我早就看出你有點不對勁,但卻沒想到你是如此狠心!你跟我說需要很長時間,可是,你挖坑活埋敵特的時候可不是這樣。你以為我當時全是為著考驗他們才不出手嗎?不,不是的!我是真的沒有辦法救他們,可是,你明明有辦法有能力,偏偏一聲不吭,而且裝作自己很費力的樣子。支侵陵,現在你面前只有我一個而且幾乎沒有還手的能力,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了吧?!”
支侵陵看向前方黑暗:“我們難道不應該先探查一下這里面嗎?”
雨塞晚冷聲道:“同樣是死,有什么區別嗎?”
支侵陵抿嘴,許久,雨塞晚都要不耐煩,他方才說道:“我并不是故意要害他們,也是打算救他們,可是,你知道嗎,我們局里可不止這兩個叛徒,可不是真的沒有敵特!”
雨塞晚愣?。骸澳闶钦f......”
支侵陵嘆息道:“當年敵特炮口對準天安門這件事你知道吧?你想想,在我們的控制下,他憑什么能那樣?”
雨塞晚皺眉:“當年不是對國家部門進行了一次清理嗎?”
支侵陵苦笑:“真正恐怖的敵特都是有如附骨之蛆,是很難剔除的調查部、公安部、統戰部和國防部都有他們的人員滲透,無論是對岸,是蘇修,是美帝,都不想我們好下去,不像我們強大起來。政務院公布的政務院下屬機構中沒有提到我們,難道他們就沒有懷疑嗎?他們就會對我們這個局進行滲透嗎?很顯然,會的。我是說謊了,我當時見到了兩位領導,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你們工作開展很不容易,要時刻防備著小人,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自己的、心懷共產主義偉大信念的同志、戰士絕不會讓我們失敗??墒?,我們沒辦法檢驗一個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好同志,是不是值得我們信任,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就能利用這個漏洞讓我們陷入被動。我們在革命戰爭時期因為這個原因吃過很大虧,現在國家好起來了,就更要注意這個問題?!?
雨塞晚看著他,冷聲喝問:“所以你就可以不關心他們的生死嗎?!”
支侵陵還要說些什么,前方忽然沖出一青面獠牙,雨塞晚未卜先知向旁躲開,支侵陵也是當即臥倒,手里槍支卻是把怪物搶走。
他臉色一變,向雨塞晚喊道:“這東西有一定的智慧!”
雨塞晚也是看出來,卻又發覺這怪物根本用不慣槍支,這怪物只是把槍拿在手上甩兩下后扔掉,待聽得槍落在地上發出碰撞、摩擦聲音后又提起興趣——兇惡而又單純。
雨塞晚抬槍,安裝子彈,擊中頭部,動作可謂是一氣呵成,而后對支侵陵說道:“這東西其實說不上是窮兇極惡,只不過是把我們當成了它們的食物,它們不過是遵守自然界的守則,遵循內心的聲音而已?!?
支侵陵起身,點頭說道:“沒錯。這很正常,不過,不正常的是以它們的程度,在一個沒有人類的區域之內僅僅待了一段時間就足以發展出這種程度的智慧嗎?”
雨塞晚并未理解:“你怎么知道它們在這里僅僅待了一段時間而不是很長時間?”
支侵陵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這座城其實就是為了鎮壓不祥,利用人民的力量鎮壓不祥。只不過后來發生了一些事導致這種鎮壓失效,人們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但那時候這座城已經建好了。于是,那時候的人用了不知什么辦法并且利用這座城再次鎮壓了不祥,而這種方法,肯定是和看到這一切有關?!?
雨塞晚聞言不語,而是向前看去:“剛剛不知為什么,我進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就是一切都感覺不到,只能感覺出我身體內部的情形?!?
支侵陵也不明白,只得推測:“可能是和不祥有關。”
又搖頭:“算了,等到揭露不祥面目的時候,一切也就明了。”
......
......
眼前是個空洞,雨塞晚開口道:“難道是和西安那邊的那個一樣嗎?”
支侵陵并不贊同這個觀點:“應該不是,每一個不祥之地都有自己的獨特之處,甚至可以說出去不祥之物的存在沒有別的相同點,所以說,我們現在能夠憑借的只有我們的經驗。而且,我們對于這里存在的不祥并沒有太多認知。還有,你還記得村民說了什么嗎?”
雨塞晚皺眉:“村里孩子的失蹤?”
支侵陵點頭:“沒錯。根據我的猜測,這應該是敵特的手筆,不過并不是為了別的什么,僅僅是為了這個不祥之地!”
雨塞晚眉頭更是深皺:“他們可是號稱文明人??!”
支侵陵真是不吐不快:“當他們用堅船利炮轟開我們的國門時,他們也宣稱自己是文明人,文明國家;當他們大談霸權,大談稱霸的時候,他們也宣稱自己是文明的;當他們屠殺別族;干涉別國內政的時候,他們也宣稱自己是文明人!他們從來認為自己高人一等的,而我們中華民族就是劣等民族!就這樣的人,你指望他在國內干什么好事嗎?!”
雨塞晚頓時愕然:“局長......”
支侵陵強笑道:“我的父母逝世于旅順,甲午戰爭時期......”
他留下一句話,自己慢慢走向黑暗深處,雨塞晚連忙跟著,聽著支侵陵下一個爆炸性信息:“我的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妻子逝世于1937,南京,而我當時在山西。在延安的時候,領導關切過我,說日軍一定要攻打上海,而上??隙ㄒ獊G,南京也要丟。很多人都說過,都預測過,但是,我妻子放不下家里,放不下......是不是很傻?”
雨塞晚無話可說,只是拍拍他肩膀,向著黑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