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相信她
- 只許曲終,無需人散
- 南徽音.
- 7453字
- 2018-11-03 17:01:02
愛情離這個世界很近,卻離某些人很遠,他們渴望愛情,想盡辦法得到愛情,但是,結果呢?又有多少人因為他們的渴望而傷心流淚。愛是自私的,必須有人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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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消毒水味兒好像永遠都揮散不去,這里的人們每天都在低頭忙碌著自己的事情,他們的表情肅然,仿佛只要輕輕觸碰就會大發雷霆。我厭惡這里,有人離去,有人出生的場景一直都在,像是安排好了似的。
一大早蘇瑩匆忙地來接我出院,她正進來的時候,媽媽和寧云笙正幫著我收拾衣物,我看著嬰兒床上的寶寶正在發呆,自從生下孩子我便很少笑了。
“木蘭。”
蘇瑩的聲音沖破了我呆滯的神經,我立馬從床上站了起來,但由于幅度過猛,差一點就摔跤了。“你慢點。”寧云笙迅速地扶著我,心疼地說。
我對他笑了笑。蘇瑩這時走過來扶住了我,“我帶你出去轉轉吧。”蘇瑩向我使了使眼色,我明白她的意思,和媽媽還有寧云笙說了一聲,便出去了。
“木蘭,你拜托我的事,我快幫你弄好了,只是,你真得決定了嗎?那我哥……”蘇瑩說著有些遲疑。
“謝謝你蘇瑩,我想這是對他最好的結局。”我勉強地笑了笑,望著遠處。
“他叫千笙是嗎?”蘇瑩進屋的時候,瞄見產婦卡片上那兩個大字,那是寧云笙的字跡。
“是,那天在產房要不是云笙哥一直在旁邊鼓勵我,我想我都打算放棄了。其實在懷上千笙的時候,我就想好了名字,千萼,云笙,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蘇瑩嘆了口氣,她不明白這是為何,一個即將成為別人的新郎,一個卻成了和她有著同樣遭遇的女人,她說過她不愿戈木蘭走上她這條路,可如今到底是天注定,還是造化弄人。
為了不讓爸媽懷疑,出院后我搬到了寧云笙的家里,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這里,他的家和莫原的別墅園差不多,雖然布置不是一樣的,但給我的感覺卻有些莫名的傷感。
“媽,你和爸什么時候回去啊?”我催促著爸媽。
當然是等你做完月子,結完婚,我和你爸爸再走啊。”媽媽從我手中抱走千笙,歡喜得不得了。
我無奈地望了望寧云笙,向他求救。前幾天我和他商量想讓爸媽回去休息,其實是我自己有事,但爸媽在這兒,我怕會誤了我的計劃。
寧云笙給我一個放心的微笑,他走到我媽身邊說:“伯母,您和伯父還是回去休息吧,這來年了還要上班,我這邊已經請好了高級月嫂,您就放心吧。”
“這千笙都出生了,你還叫伯母呢?”看著媽媽高興的樣子,我的心里有種做錯事的感覺。
“是是,媽。”
寧云笙的一聲媽,更是把我媽叫得眼笑眉開,不過還好起了作用,爸媽決定坐明天上午的飛機回去了。
這時,大家正逗著千笙開心,寧云笙突然拉著我,上了樓。
到了房間,我環視著周圍的一切,溫馨的壁紙,整潔的家具,所有的擺設像極了我在公寓里的房間,我有些詫異,猛地想起了寧云笙在木語說過的話,我轉過身去,寧云笙單膝跪地,手里還拿著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云笙哥,你這是干嘛?”我呆住了,他不是說好是在演戲嗎?
“木蘭,我想給你幸福,不想再演戲了。”寧云笙望著我,眼神里透露出來的信息總是那么的深情,那么的專注,我怕自己心軟,偏過頭沒有看他,“對不起,云笙哥。”
“你還在想他,是嗎?”寧云笙一下子站了起來,抓住我的手。
我看著他,心里復雜極了。
寧云笙頓時加重了力氣,他低吼道:“他已經是別人的新郎了,他不要你了。”
“夠了。”寧云笙的手抓著我生疼,他的那句話徹底沖破了我最后的防線,是,他已經不要我了。
我的淚從臉頰滑過,我死盯著寧云笙,我氣憤,氣憤他為什么要把真相說出來。寧云笙看我的眼神不對,他立馬捧著我的臉,溫熱的嘴唇還有蠕動的舌頭,他吻得很用力,不管我怎么推也推不開他高大的身軀,我靈機一動,在他的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他低吟了一聲,離開了我的嘴唇。
我還在大口大口地喘氣,寧云笙擦了擦嘴唇上的血,冷笑道:“戈木蘭,我真恨自己遇到你。”他用力地關上房門,我感覺整個身體都沒了力氣,我癱坐在地上,自嘲道:我,又何嘗不恨這樣的自己。
到了晚上,我給千笙喂完奶后便將他放到了搖籃里,寧云笙這時走了進來,他沒有看我,我也不敢看他。
“千笙睡了?”過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先他開的口。
我應了一聲,慢慢抬起頭,他脫去上衣,半裸地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的身材可真好,我晃了晃頭,紅著臉沒敢看下去。
“怎么,看莫原的就敢,看我的就不敢了嗎?”我聽著寧云笙的語氣帶有著一絲挑逗。
“云笙哥,不是這樣的。”他這么一說,我感覺整個臉都是燒紅燒紅的。
“開玩笑的。”寧云笙丟下一句話,穿好了睡衣,“怕你爸媽懷疑,我先在這兒睡,等會兒我會去書房的。”
“云笙哥,沒事,你就在這兒睡吧,反正,反正有兩床被子的。”我不自覺地扯了扯被子,看著他。
寧云笙走到我的跟前,他湊到我的耳邊說:“我怕我會忍不住。”
他平穩的呼吸一直圍繞在我的耳邊,我突然感到有一種莫名的刺激感,我扯著被子,下意識地往后靠。
“你先睡吧,我去沖個澡。”寧云笙看著我的反應,不爽地皺了皺眉,他走到千笙的跟前,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去了浴室。
我舒了口氣,剛才那種感覺實在是太邪惡了,我抖抖身子,蓋好了被子。
第二天,爸媽在機場對著我和寧云笙是千叮嚀萬囑咐,媽媽拉著我的手,她埋頭擦去眼角的淚,看著有些心疼,我抱住她,“放心吧,媽,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媽媽只是一個勁兒地拍著我的背,沒說什么。這時,我感覺到一雙大手環住了我和媽媽,那是來源于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的力量,我緊緊地依偎著他們,心里一直對他們說著對不起,爸媽,您們就讓我再任性一回吧。
登機處,爸媽的背影漸行漸遠,我怕我心軟,忍不住轉了身,“云笙哥,我們走吧。”
走出飛機場,冷冽的風時不時地鉆進我的脖子取暖,我將衣領往上扯了扯,G城的春天每年都會遲到。
“別扯了。”寧云笙把自己的圍巾圍在我的脖子上,“誰讓你出門不帶的。”他的力氣很大,我根本就沒力氣拒絕……
加州水晶教堂是個神圣的地方,他與其他教堂不同的是大教堂有10,000多盞柔和的銀色玻璃窗,他們被安裝在像蕾絲一樣的鋼體框架上。此外,還有兩座90尺高的電動大門在講壇后打開,以使晨光與和暖的微風來烘托朝拜圣禮。
蘿伯·舒樂博士在創建他的時候曾說出了自己的夢想:“我要建造的不是一座普通的大教堂,而是要建造一座人間的伊甸園。”
這次的婚禮很簡單,全薇薇囑咐卡司不要弄得過于復雜,這么多年過去了,早已沒有當年那種渴望舉行一個盛大而浪漫的婚禮了。
今天參加婚禮的人并不多,只是各自的親朋好友,大家在打扮上都上了心,各個精神煥發,畢竟在這個神圣的地方,人們總想著去祈禱些什么。
莫原在婚禮舉行的前幾天就吩咐卡司將曲競航接了過來,當年說好的,只要其中一人結婚,另外的兩個絕對是伴郎的最佳候選人,只是榮北不在了,新娘也不是他心中的那個人,莫原總害怕自己會后悔,害怕自己會再次傷害到那個女人。
卡司在幫莫原著裝,卻不見曲競航的身影,莫原覺得納悶,“卡司,競航呢?”
“曲先生好像在外面,要叫他嗎?”卡司說。
“不用了,你幫我弄就好了,讓他好好逛逛吧。”莫原想著曲競航來得第一天便發瘋似地問他,新娘為什么不是戈木蘭,為什么不是?他沒說什么,只是一直喝著酒,等曲競航平靜下來,他才開了口,“要喝酒嗎?”
曲競航憤然地拿起酒杯喝了起來,他咕嚕咕嚕地喝了一大口后,停了下來,遲疑了一會兒說:“木蘭病了。”
莫原的心震了一下,“你跟她說了?”
“怎么,你還想瞞著她?”曲競航有些氣憤,“你們兩個不是好好的嗎,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曲競航,我叫你來是參加我的婚禮,當我的伴郎的,不是讓你來當十萬個為什么。”莫原的聲音有點大,曲競航盯著他,上去就是一拳,他倆在地上廝打了起來,直到打累了,沒勁了,才停住手,“好長時間沒這么打了。”莫原突然懷念道。
“是啊,我們分開都快有七年了,莫原,你TM真不夠意思。”曲競航揚起手又是一拳。
莫原笑了。
那晚,莫原給曲競航說了這六年來的事情,包括重遇戈木蘭,莫原說著說著,曲競航看見了他的淚,好像只要一提起戈木蘭,他的眼淚總會出現,其實莫原的改變真得很大,但曲競航相信他愛戈木蘭的那顆心永遠都不會改變。
在新娘房外,曲競航一直徘徊著,他想了一個晚上,不管莫原以后還認不認他這個兄弟,他都要做這個決定,他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來了。”是伴娘開的門,“你是伴郎嗎?”伴娘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看著曲競航穿著一身伴郎裝,有些害羞。
“是,我也算是新娘之前的校友,額,新娘在嗎?”
“在的,您請進。”伴娘跑到全薇薇的跟前,在她耳旁說了些什么,便不好意思地跑開了。
全薇薇扭過頭,前幾天的他似乎還不習慣加州的氣候顯得有些狼狽,而今天卻是如此的帥氣逼人,她有些驚訝,以前跟在莫原身后的那個不起眼的他如今像是換了一副模樣,不然剛才自己的堂妹怎么會傾心。
“曲競航,好久不見。”
今天的全薇薇很美,她有天生的底子,想想在川樂的時候,她還是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曲競航笑道:“全薇薇,恭喜了。”
“你是發自內心的恭喜嗎?”全薇薇問。
曲競航明白她的意思,他走上前拿起放在桌上的捧花說:“這是莫原自己的決定,雖然新娘不是我想到的那位,但恭喜一定是發自內心的。”
“曲競航,你現在不該在我這兒的。”全薇薇看著他,“你有話要對我說,是嗎?”
全薇薇是個聰明人,他的小心思她一眼就能猜到,“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不必繞彎子,全薇薇,你真得決定要嫁給莫原嗎,即使他不愛你,你也愿意?”
全薇薇莞爾一笑,對著鏡子梳妝著,“我愛他就夠了。”
“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對你來說根本就不值得嗎?如果當初你沒有選擇莫原,那現在的你已經事業有成,有一個疼愛自己的丈夫,一個天真可愛的孩子,難道你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些嗎,而你和莫原的這種真得是你想要的嗎?”曲競航說完看著鏡中妙美的女人,他接著說:“全薇薇,一直以來你都是為了莫原而活,什么事情都會想到他,我知道你甚至可以為了他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許你會笑我不懂愛情,但是我要告訴你愛情是自私的,必須有人犧牲。”
全薇薇轉過身看著他,眼神中泛起淚光,“曲競航,你以為我想愛上莫原嗎?這一切都是命,注定我要對他癡情一生。”
“哼,我從不相信命運,我只知道只要一切還來得及,那就有去改變的機會。薇薇,快七八年了,難道你不想感受那種被別人疼愛的感覺嗎?留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在身邊,你以為你會幸福,其實你錯了;你以為慢慢的,莫原會愛上你,可是你信嗎?你比我還清楚,他心里的那個位置永遠都只有戈木蘭一個人。這樣的男人你還愿意嗎?”曲競航將手上的捧花放在了全薇薇的手里,他伸手抱著眼前這個嬌滴滴的新娘子,說:“我真心希望你幸福,因為,我愛你。”
全薇薇怔住了,松手后的曲競航對她笑了笑,便離開了房間。全薇薇捧著花有些發抖,她完全不知道曲競航居然會對她有意思,雖然之前總喜歡逗她,可那種感覺她一直都沒有察覺到,從認識到現在,他什么也沒有說過,而偏偏在今天她要嫁人的時候,他的那番話是在和自己的愛情說再見嗎?
“堂姐,我們該出發了。”那邊的人開始催了,全翎走進房間看了看,發現只有全薇薇一個人,有些失望。
全薇薇陷入沉思中,這一直都是她夢寐以求的,可為什么聽了曲競航說得那些話,她開始變得不知所措。
“堂姐,堂姐。”全翎覺得奇怪,上前拍了拍全薇薇。
“怎么了?”全薇薇回過神,一不小心捧花掉在了地上,全翎撿起捧花重新放在全薇薇的手中,說:“堂姐,你在想什么呢?婚禮要開始了。”
“是嗎?那我們走吧。”全薇薇笑了笑,拉著全翎的手,走向了教堂大廳。
演奏師們正演奏著優美悅耳的音樂,全薇薇挽著自己的父親,一步步地走向莫原,一路上,全薇薇一直心不在焉,就連莫原伸手她都沒有注意到,身旁的父親無奈地對著莫原笑了笑,直接將全薇薇的手遞了過去,全薇薇這才意識到已經要宣誓了。
莫原牽著她,走到神父面前,莫原扭頭看著她,全薇薇簡單地回應著,低下頭。莫原覺得全薇薇的反應有些奇怪,平時的她不是這個樣子,他想問問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這時,宣誓正式開始:
“莫原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全薇薇小姐為妻,按照圣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莫原看了眼身旁的全薇薇,她沒有抬頭,也許是害羞,他笑了笑,“我愿意。”
神父又對著新娘說:“全薇薇小姐,你是否愿意嫁莫原先生為妻,按照圣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新娘沒有說話,這讓在場的人開始議論了起來,曲競航看著她的背影有些不解,“薇薇,薇薇。”莫原拉了拉全薇薇的手。
“啊。”全薇薇像是突然驚醒了一樣,莫原擔心地問道:“不舒服嗎?”
全薇薇看了莫原一眼,又看了看神父,搖搖頭,說:“我沒事,神父,我們繼續吧。”全薇薇抓緊捧花,等待著神父再一次的提問,而一旁的莫原還是覺得古怪,想想還是等一切程序都結束了再問她。
神父清了清嗓子,“全薇薇小姐,你是否愿意嫁莫原先生為妻,按照圣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我……我……我……我不愿意。”全薇薇的回答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莫原更是一頭霧水,他問她:“薇薇,難道你不愿意做我的妻子嗎?”
“莫原,如果在你沒有重新遇見戈木蘭的時候,你向我求婚,我想我一定會恨不得馬上嫁給你的,那天你跪在我面前問我愿不愿意做你妻子的時候,我真得很開心,這六年來我一直都在盼望著這一天,我曾告訴過自己,在沒有戈木蘭的日子里你一定會愛上我,可最后我還是錯了,其實從一開始就錯了,她就像種在你心底的種子,是沒有人拔得起的。”全薇薇說著說著,眼淚好像止不住的水龍頭,這一次她是真得要離他而去了。
“薇薇,你在說什么?”莫原顯然有些著急,難道就連全薇薇也不要他了。
“莫原,你聽我說,從認識你到現在,我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即使我做了錯事,你也不會怪我,因為那件事你一直覺得對我有愧疚感,所以你容忍我,對我好,這些我都知道,可現在的我真得好累好累,我不想再堅持了,我也想被人疼,被人愛,被人牽掛著,所以莫原,我要謝謝你,祝你幸福。”全薇薇將手中的捧花拋向上空,留給莫原一個釋然的微笑,她終于還是放下了。
人們看著她奔跑的倩影,有人惋惜,有人不解,有人無奈……
教堂的人漸漸走了,莫原一個人坐在臺階上發呆,他感覺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卡司一直在身邊陪著,正想說些什么,曲競航攔住他,他坐在莫原的旁邊,“跟我回去吧。”
莫原猛地起身抓住曲競航的衣領,吼道:“是不是你和薇薇說了什么,是不是?”
“是,是我,因為我不想再看她傷心難過下去,因為你根本就不配給她幸福。”曲競航沒想到莫原的反應這么大,他死死地盯著莫原,手握著拳像是準備開戰。
莫原沒有再做什么,他松開曲競航,抽泣了起來,“為什么一個個都要離我而去,為什么?”
“我這就給木蘭打電話。”曲競航掏出手機,結果一下子被莫原搶去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他說:“不許打。”
“為什么,莫原,難道你真信木蘭會離開你嗎?還有你說得那件事,也許是個誤會,你為什么不親自去問問她?”
“我還要問些什么,你沒有看到那天她臉上的幸福,你說我還去打擾她干什么?”
“莫原……”
“好了,我累了。卡司,扶我起來。”莫原打斷曲競航的話,卡司立馬過去扶住他,教堂里只有曲競航一個人,他看著莫原的背影,決定必須回國去找戈木蘭問個清楚。
第二天,曲競航沒有與莫原道別,只是留下簡單的一句短信:“我相信她,不為你,只為六年前我們的約定,再見。”
而此時的莫原正坐在院子里與尤清聊天,當他看到曲競航的短信的時候,尤清注意到他臉上的沉重。
“莫原,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呢?”尤清問他。
“先陪您一段時間吧,您這身子剛好,公司那邊我來負責就好了。”莫原看著眼前這位辛苦了大半輩子的母親,頓時有些心疼。
“媽沒事,媽只是擔心你,薇薇那丫頭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唉,你們年輕人的思想我是越來越不懂了。”
“媽,放心吧,我會調整過來的。”莫原笑了笑,看著遠處正有幾個孩子在玩耍,他不禁想起了戈木蘭,她和寧云笙的孩子也該出生了吧……
年后的G城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樣,大街上那些喜慶的紅色漸漸褪去,人們也沒有過年時的興奮,想想又是一輪的三百六十五天,但生活盡是如此,抱怨的人太多太多了。
曲競航一下飛機就給戈木蘭打電話,可是打了幾遍都打不通,曲競航突然想起戈木蘭曾說過她在G城和表妹合開的那家店,如果電話聯系不到她,那家店就一定可以找到她。
曲競航在機場攔下一輛的士,握著手中的手機,他有些激動,又有些坐立不安,也許是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他感覺到自己手心里在不停的出汗,直到車子停在了木語,他低著頭遲遲沒有下車,司機覺得奇怪便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曲競航深吸一口氣,打開了車門。
“歡迎光臨。”嚴斯語看著曲競航手中的行李,想必一定是剛過年回來的,便開始推銷著店里新出的套餐。“請問,戈木蘭在嗎?”曲競航沒有理會。
嚴斯語偏著頭,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人,問:“你是?”
“我是他的朋友,我叫曲競航。”
“噢,我聽我表姐說過,來來,你先坐,要喝點什么嗎?”
“一杯拿鐵,謝謝。”
嚴斯語將曲競航帶到戈木蘭常坐的位置,并叫了一杯拿鐵。
“你是來找我表姐的嗎?”嚴斯語之前聽過曲競航的事,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似乎和戈木蘭描述的有些不一樣。
“嗯,是的,她手機我也打不通,請問要怎么能聯系到她呢?”
“你來得真不巧,我表姐她出國了。”嚴斯語抱歉地說。
“出國,她去了哪里?”曲競航的聲音有些大,惹得周圍的客人都紛紛地看了過來。
“噓,你別這么激動,你找她有什么事嗎?”嚴斯語不好意思地向他們搖了搖手。
“很重要的事,她到底去了哪兒?”曲競航問。
“額,其實表姐去了哪個國家我也不知道,自從生下千笙之后,表姐整天都神神秘秘的,她已經走了快四五個月了。”雖然嚴斯語會收到戈木蘭發來的郵件,可她就是不告訴嚴斯語自己在哪兒,說是等時機到了自然會說,嚴斯語因此還難過了好些日子。
“千笙?孩子到底是誰的?”曲競航知道戈木蘭懷孕的事,他一直都不相信莫原說得是真的。
“額……我,我不知道的,不過我可以把表姐的郵件給你,你去問她吧。”嚴斯語把郵件地址迅速地寫在衛生紙上,她說:“你點的拿鐵怎么還沒上的,你先坐,我去幫你催催啊。”嚴斯語看著曲競航的神情有些嚇人,便給自己找了個逃脫的法子,之前戈木蘭交代的事她怎敢不記得,無論是誰,只要是問起這件事,就裝作什么也不知道。這是她再三叮囑的,如果搞砸了,自己與溫佳銘的結婚大禮就要灰飛煙滅了。
嚴斯語想到這里,不禁感嘆道,自己怎么會有一個這樣的表姐啊。
看著衛生紙上的地址,曲競航二話不說拿起行李就離開了木語,他一定要找到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