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晚朝墻壁的位置靠過去，那些圍著她的紙張在撞到墻壁后，都開始沿著不規則的路徑飛來飛去，這種狀態有點類似于某種化學反應。她管不了這些紙，于是便當它們不存在，學著別人的樣子，把手按到墻壁上。

起先并沒有什么感覺，但當她剛準備把手拿開的時候，突然有一種電流一樣的東西傳進她的身體，她仿佛進入了一個夢境，眨眼的功夫，她就身處一家普通的現代圖書館，里面安安靜靜，沒有別的客人，只有一個老頭坐在收銀臺里拿著掃碼槍端詳著。

“你是誰？”方知晚看著那老頭，穿著與整個環境格格不入的長袍，胡子直垂到地上。

老頭也看看她，笑道：“老夫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地方，金屬做的桌子，還有這個，怎么用？”

方知晚隨手拿起一本書，用掃碼槍掃了一下，發出“嘀”的聲音。

“哦哦，有趣！”老頭意猶未盡，拿掃碼槍又掃了好幾回。

方知晚被嘀得煩了，一把按住那本書的條形碼，問道：“老人家，你是誰，我們為什么會在這？”

老頭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做了奇怪的事，連忙放下掃碼槍，然后故作高深地撩了撩長胡子，可惜他在方知晚心目中的形象早已和他想表現的相去甚遠。

“老夫，是這里的書靈，”老頭故意咳了幾聲，清清嗓子，“本體是星宿閣的白時長老，你以后會見到。”

“書靈？我只聽說過劍靈，器靈，”方知晚不由問道，“而且，你既然是書靈，為什么會在墻壁里？星宿閣是什么地方？和書靈又有什么關系？”

書靈聞言，將方知晚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道：“你穿的這是什么？你不是蓬萊弟子？”

“你才看到嗎？”方知晚無奈地抓了抓額頭，“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是蓬萊弟子，一個月前我被這里一面石頭做的屏風吸進來，然后我就在這里抄了一個月的書，沒人告訴我是雜役弟子還是蓬萊弟子……奇怪，我怎么都說出來了？”

“哈哈，老夫是你的書靈，你自然什么都不能對老夫隱瞞，”書靈得意道，“包括這里，都是你腦中所想，才會變成這樣。”

“我剛剛確實在想我們那的圖書館……”方知晚忙捂住嘴，轉了轉眼珠，揪住書靈話里的詞句問道，“我的書靈？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獨有的，別人把手按在墻上，也會有自己的書靈？”

“正是，我們的作用就是幫助蓬萊弟子們找到適合自己的秘籍功法，不然你也看到了，書海茫茫，想要什么都很難找到。”書靈道。

方知晚又問道：“是個人按在墻上都會有嗎？”

書靈忙搖頭道：“這怎么可能，必須是有靈力的修士才行。咦，你有靈力，你不是雜役弟子！”

“在蓬萊，有靈力就不是雜役弟子嗎？”方知晚問道。

書靈道：“嗯，蓬萊學院向來是海納百川，只要你能修煉，無所謂靈根好壞。而雜役弟子都是些沒有靈根，不能修煉的凡人。”

“那，沒有靈根，但能修煉，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