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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昔年因果今日敘

  • 諸天幻想維度
  • 閑來有夢
  • 4787字
  • 2019-07-25 22:00:00

只見短短片刻之間,這正在討論丐幫事物的杏子林中,就突然來了許多外人。

而不知為何,“泰山單家”一來,那先到片刻的騎驢客便言語瘋癲,處處頂撞,使得單家眾人怒火中燒,若非此地以丐幫為主,恐怕兩方就要刀兵相見了。

單正雖然涵養(yǎng)甚好,但被他這么針對,也不僅有些氣往上沖,正待發(fā)作,卻聽得譚婆卻道:“單老爺子,你莫聽趙錢孫隨口胡謅,這人是個顛子,跟他當(dāng)不得真的。”

原來這騎驢客的名字是叫做趙錢孫,如此古怪,也不知是真是假。

單正見有人調(diào)解,顧忌此地乃是丐幫主場,況且此時還有要事,便暫時放過了此節(jié),卻不料對方仍是不肯罷休,竟然學(xué)起了自己說話,而且言語間多有不遜之處。

眼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單正眉頭微皺,向趙錢孫一拱手道:“閣下老是跟我過不去,但兄弟與閣下素不相識,實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尚請明白示知。倘若是兄弟的不是,即行向閣下陪禮請罪便了。”

趙錢孫道:“你沒得罪我,可是得罪了小娟,這比得罪我更加可惡十倍。”

單正奇道:“誰是小娟?我?guī)讜r得罪她了?”

趙錢孫指著譚婆道:“這位便是小娟。小娟是她的閨名,天下除我之外,誰也稱呼不得。”

單正又好氣,又好笑,說道:“原來這是譚婆婆的閨名,在下不知,冒昧稱呼,還請恕罪。”

趙錢孫老氣橫秋的道:“不知者不罪,初犯恕過,下次不可。”

單正道:“在下久仰太行山?jīng)_霄洞譚氏伉儷的大名,卻無緣識荊,在下自省從未在背后說人閑言閑語,如何會得罪了譚家婆婆?”

趙錢孫慍道:“我剛才正在問小娟:‘你近來過得快活么?’她尚未答話,你這五個寶貝兒子便大模大樣、橫沖直撞的來到,打斷了她的話頭,至今尚未答我的問話。單老兄,你倒去打聽打聽,小娟是什么人?我‘趙錢孫李,周吳鄭王’又是什么人?難道我們說話之時,也容你隨便打斷的么?”

單正聽了他這番似通非通的言語,心想這人果然腦筋不大靈,說道:“兄弟有一事不明,卻要指教。”

趙錢孫道:“什么事?我倘若高興,指點你一條明路,也不打緊。”

單正道:“多謝,多謝。閣下說譚婆的閨名,天下便只閣下一人叫得,是也不是?”

趙錢孫道:“正是。如若不信,你再叫一聲試試,瞧我‘趙錢孫李,周吳鄭王,馮陳褚衛(wèi),蔣沈韓楊’是不是跟你狠狠打上一架?”

單正道:“兄弟自然不敢叫,卻難道連譚公也叫不得么?”

趙錢孫鐵青著臉,半晌不語。眾人都想,單正這一句話可將他問倒了。不料突然之間,趙錢孫放聲大哭,涕淚橫流,傷心之極。

譚婆沉著臉道:“你又發(fā)顛了,在眾位朋友之前,要臉面不要?”

趙錢孫道:“你拋下了我,去嫁了這老不死的譚公,我心中如何不悲,如何不痛?我心也碎了,腸也斷了,這區(qū)區(qū)外表的臉皮,要來何用?”

眾人一聽,不由相顧莞爾,知道了究竟。

原來此事說穿了也毫不希奇,便是趙錢孫和譚婆從前有過一段情史,后來譚婆嫁了譚公,而他傷心得連姓名也不要了,以百家姓為名,自稱為趙錢孫,瘋瘋顛顛的發(fā)癡。

譚婆聽得此言,神色忸怩,說道:“師哥,你盡提這些舊事干什么?丐幫今日有正經(jīng)大事要商量,你乖乖的聽著罷。”

這幾句溫言相勸的軟語,趙錢孫聽了大是受用,說道:“那么你向我笑一笑,我就聽你的話。”

譚婆還沒笑,旁觀眾人中已有十多人先行笑出聲來。

而譚婆卻渾然不覺,回眸向他一笑。趙錢孫癡癡的向她望著,這神情顯然是神馳目眩,魂飛魄散。

譚公坐在一旁,滿臉怒氣,卻又無可如何。

不過隨后又聽得幾句言談,他終于是忍無可忍,說道:“阿慧,阿慧,你再不制止他發(fā)瘋發(fā)顛,我可不能干休了。”

譚婆頓足道:“他又不是發(fā)瘋發(fā)顛,你害得他變成這副模樣,還不心滿意足么?”

譚公奇道:“我……我……我怎地害了他?”

譚婆道:“我嫁了你這糟老頭子,我?guī)煾缧闹凶匀徊煌纯臁?

譚公道:“你嫁我之時,我可既不糟,又不老。”譚婆怒道:“也不怕丑,難道你當(dāng)年就挺英俊瀟灑么?”

聽到幾人之話,徐長老和單正相對搖頭,均想這三個寶貝當(dāng)真為老不尊,三人都是武林中大有身分的前輩耆宿,卻在眾人面前爭執(zhí)這些陳年情史,實在好笑。

不過讓他們?nèi)绱嘶炜拼虿硐氯ヒ膊皇寝k法,徐長老不由咳嗽一聲,說道:“泰山單兄父子,太行山譚氏夫婦,以及這位兄臺,今日惠然駕臨,敝幫全幫上下均感光寵。馬夫人,你來從頭說起罷。”

那馬夫人一直垂手低頭,站在一旁,背向眾人,聽得徐長老說話,緩緩回過身來,低聲說道:“先夫不幸身故,小女子只有自怨命苦,更悲先夫并未遺下一男半女,接續(xù)馬氏香火……”

隨后便是開口不停,說出了一樁密事來。

只聽她言道:“小女子殮葬先夫之后,檢點遺物,在他收藏拳經(jīng)之處,見到一封用火漆密密封固的遺書。封皮上寫道:‘余若壽終正寢,此信立即焚化,拆視者即為毀余遺體,令余九泉不安。余若死于非命,此信立即交本幫諸長老會同拆閱,事關(guān)重大,不得有誤。’”

“我見先夫?qū)懙绵嵵兀朗玛P(guān)重大,當(dāng)即便要去求見幫主,呈上遺書,幸好幫主率同諸位長老,到江南為先夫報仇來了,虧得如此,這才沒能見到此信。”

”我知此信涉及幫中大事,幫主和諸長老既然不在洛陽,我生怕耽誤時機(jī),當(dāng)即赴鄭州求見徐長老,呈上書信,請他老人家作主。以后的事情,請徐長老告知各位。”

徐長老咳嗽幾聲,說道:“此事說來恩恩怨怨,老朽當(dāng)真好生為難。”

隨后慢慢從身上解下一個麻布包袱,打開包袱,取出一只油布招文袋,再從招文袋中抽出一封信,解釋起來。

原來這封信并非馬大元所寫,而是他人寫給丐幫上任幫主汪劍通的,書信中所言,正是有關(guān)喬峰身世的秘密,徐長老不敢大意,不由多番求證。

單正當(dāng)日就在徐長老府上做客,適逢其會之下,便知道了此事,而且他與寫信之人交好,便讓他判定書信真?zhèn)巍?

一查之下,自然是真,不過徐長老為人謹(jǐn)慎,又是去太行山?jīng)_霄洞問了與寫信之人頗有淵源的譚公譚婆,而這夫妻二人果然對這一切知道詳情,向他說明了這一切的原委曲折。

而且不僅如此,譚婆還說,她有一位師兄,于此事乃是身經(jīng)目擊,如請他親口述說,最是明白不過,如此一來,徐長老便請譚婆請來了此人。

而這位師兄,便是趙錢孫了。

因此這剛剛來到杏子林中的幾位,無一不是徐長老為證明此事真假,請來作證的。

而在徐長老解釋緣由之時,那邊譚公譚婆以及趙錢孫卻還在糾結(jié)當(dāng)年之事。

只見譚公聽到趙錢孫是被譚婆叫來的,不由滿面怒色,說道:“怎么?是你去叫他來的么?怎地事先不跟我說?瞞著我偷偷摸摸。”

譚婆怒道:“什么瞞著你偷偷摸摸?我寫了信,要徐長老遣人送去,乃是光明正大之事。就是你愛喝干醋,我怕你嘮叨羅唆,寧可不跟你說。”

譚公道:“背夫行事,不守婦道,那就不該!”

譚婆更怒,出手便是一掌,拍的一聲,打了丈夫一個耳光。

譚公的武功明明遠(yuǎn)比譚婆為高,但妻子這一掌打來,既不招架,亦不閃避,一動也不動的挨了她一掌,跟著從懷中又取出一只小盒,伸指沾些油膏,涂在臉上,登時消腫退青。

一個打得快,一個治得快,這么一來,兩人心頭怒火一齊消了。旁人瞧著,無不好笑。

只聽得趙錢孫長嘆一聲,聲音悲切哀怨之至,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唉,早知這般,悔不當(dāng)初。受她打幾掌,又有何難?”

語聲之中,充滿了悔恨之意。

譚婆幽幽的道:“從前你給我打了一掌,總是非打還不可,從來不肯相讓半分。”

趙錢孫呆若木雞,站在當(dāng)?shù)兀錾瘢?

因此當(dāng)徐長老說完之后,問道:“趙錢孫先生,請你當(dāng)眾說一句,這信中所寫之事,是否不假。”

他卻只是楠楠自語:“我這蠢材傻瓜,為什么當(dāng)時想不到?學(xué)武功是去打敵人、打惡人、打卑鄙小人,怎么去用在心上人、意中人身上?打是情、罵是愛,挨幾個耳光,又有什么大不了?”

徐長老再問一句,可他依然神思不屬,無奈之下,只得想譚婆求助。

譚婆見他如此癡情,心中感動,柔聲道:“師哥,你說一說當(dāng)時的情景罷。”

趙錢孫道:“當(dāng)時的情景,我什么都記得清清楚楚。你梳了兩條小辮子,辮子上扎了紅頭繩,那天師父教咱們‘偷龍轉(zhuǎn)鳳’這一招……”

譚婆緩緩搖頭,道:“師哥,不要說咱們從前的事。徐長老問你,當(dāng)年在雁門關(guān)外,亂石谷前那一場血戰(zhàn),你是親身參預(yù)的,當(dāng)時情形若何,你跟大伙兒說說。”

趙錢孫顫聲道:“雁門關(guān)外,亂石谷前……我……我……”

驀地里臉色大變,一轉(zhuǎn)身,向西南角上無人之處拔足飛奔,身法迅捷已極。

眼見他便要沒入杏子林中,再也追他不上,眾人齊聲大叫:“喂!別走,別走,快回來,快回來。”趙錢孫哪里理會,只有奔得更加快了。

突然間一個聲音朗朗說道:“師兄兩鬢已霜,風(fēng)采笑貌,更不如昔日也。”

趙錢孫驀地住足,回頭問道:“是誰說的?”

那聲音道:“若非如此,何以見譚公而自慚形穢,發(fā)足奔逃?”

眾人向那說話之人看去,原來卻是全冠清。

趙錢孫怒道:“誰自慚形穢了?他只不過會一門‘挨打不還手’的功夫,又有什么勝得過我了?”

忽聽得杏林彼處,有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能夠挨打不還手,那便是天下第一等的功夫,豈是容易?”

眾人回過頭來,只見杏子樹后轉(zhuǎn)出一個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嚴(yán)。

徐長老叫道:“天臺山智光大師到了,三十余年不見,大師仍然這等清健。”

說完便上前與其相談,而眾人聽了兩人的話,這才知道,原來這智光大師也是被徐長老和單正邀來,為此事作證的。

而且不僅如此,他也和趙錢孫一樣,是書信中事的親身經(jīng)歷者。

因此到來之后,沒說幾句,就將一樁埋藏三十年之久的江湖密事,娓娓到來。

原來在三十年前,中原豪杰接到訊息,說契丹國有大批武士要來偷襲少林寺,想將寺中秘藏數(shù)百年的武功圖譜,一舉奪去。

少林寺武功絕技乃中土武術(shù)的瑰寶,契丹國和大宋累年相戰(zhàn),如將少林寺的武功秘笈搶奪了去,一加傳播,軍中人人習(xí)練,戰(zhàn)場之上,大宋官兵如何再是敵手?

當(dāng)年眾人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由決定一面派人通知少林寺嚴(yán)加戒備,各人立即兼程趕去,要在雁門關(guān)外迎擊,縱不能盡數(shù)將之殲滅,也要令他們的奸謀難以得逞。

而他和趙錢孫便是前往雁門關(guān)的第一批,共是二十一人,除此之外,還有丐幫汪幫主,萬勝刀王維義,地絕劍黃山鶴云道長,都是當(dāng)時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但當(dāng)時的首領(lǐng)卻并非其中任何一個,而是另一位武功卓絕,在武林中地位尊崇的人物。

只不過這帶頭大哥到底是誰,卻是沒說。

他們毫不耽擱的趕到雁門關(guān),終于及時攔阻,之后便是一場大戰(zhàn)。

他們首先遇到的是一伙十幾騎的遼兵,只不過碰上他們這群江湖大豪,自然不是對手,很快就被收拾干凈。

正當(dāng)他們覺得不對之時,突然道路上又出現(xiàn)了三名遼人,一男一女一嬰兒,卻是個三口之家。

遼宋多年交戰(zhàn),雙方早已仇深似海,見此一幕,頓時就有人出手。

只不過沒想到來人中的那位男子武功竟然高深莫測,瞬間就傷了一人。

眾人見狀,頓時一驚,不由上前相助,只不過那男子雖然武功高強(qiáng),但另一位女子卻全然不會武功,片刻間便死于刀下。

那男子雖然武功高強(qiáng),但雙拳難敵四手,而且似乎并無殺心,因此被纏在了一旁,根本不及相救。

但見得妻子一死,頓時眼睛一紅,不再留手,一番大戰(zhàn)過后,竟然殺的只剩下帶頭大哥,趙錢孫,智光,汪劍通四人。

而且即使是這四人,也是身受重傷,無力再戰(zhàn)。

而那男子見強(qiáng)敵盡殲,頓時就奔到女子尸首之旁,痛哭起來,隨后在一旁石壁上刻了一行字,便俯身抱起他妻子尸身,走到崖邊,涌身往深谷中跳了下去。

不過這一場大戰(zhàn)過后,遼人夫婦雖死,但那嬰兒卻活了下來,幾人原本想一掌將其殺了,卻始終下不了手,同時又對今日之事多有疑惑,便帶著這嬰兒,復(fù)刻了石壁上文字,回了大宋。

而石壁上的文字雖然為契丹文,但這自然難不倒他們,找人辨識之后,竟然發(fā)現(xiàn)此戰(zhàn)似乎就是個誤會,不僅殉難的十七人死得冤枉,連那些契丹人也是無辜受累。

至于那石壁上文字到底寫的什么,智光顧忌其他幾人的名聲,卻是并未說出口。

隨后他道出了之后的發(fā)展,便是他們半信半疑之下,決定暫行寄下這契丹嬰兒的性命,先行趕到少林寺去察看動靜,要是契丹武士果然大舉來襲,再殺這嬰兒不遲。

只不過當(dāng)他們回到少林寺,苦等三月之后,仍是沒有半點警耗,方才知道,此事確確實實是個誤會。

如此,幾人心中愧疚不已,卻也無法向那個嬰兒下手了,便向少林寺方丈說明了經(jīng)過,將其寄養(yǎng)在少室山下的農(nóng)家,一過便是這許多年。

而這個當(dāng)初的嬰兒如今也已經(jīng)長大成人,正是此刻的丐幫幫主,喬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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