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內剛熟的米飯被大牛三下五除二的裝進飯盆,秦修就這樣帶著米飯去了大牛家。
“秦修你這飯做得比我娘做得都香。”
“想吃拿米,我給你做。”
大牛是秦修在蓮花村關系比較好的少年之一,大牛的娘花嬸更是蓮花村對秦修最好的人。
蓮花村的村民都圍著小河建居,西方大青山,東方蓮花湖,秦修的小屋建在河北村西頭,不遠就是水車磨坊。
大牛家也在河北村西,相比其他村民住房三五成群,秦修的小院顯得有些偏遠。
大牛家院子已經支起了方桌,張大山和陳二龍李二已經開始吃上了,不時拿起大碗碰一口酒,秦修聽得好像陳二龍在吹噓這自己的本事,好不熱鬧。
秦修二人剛進院,就看到圍著圍裙在灶臺前忙碌的花嬸。
“秦修來了啊。”花嬸抬頭給秦修了一個大大的笑臉。“進屋里,花嬸都給你留了。”說罷花嬸端了一盆切好的肘子,放在張大山桌上。
秦修和大牛進屋就看到了一張小桌,豬肘豬心豬排骨都有,都細心的切好了。香味彌漫。
只見花嬸又端了一個小盆進來,“花嬸給你留了豬腦花,秦修你腦子好用,多吃點腦子好。”
秦修連忙笑著接過花嬸的小盆。卻見花嬸從桌下掏出小瓶醬汁,忘三人碗里都到了一些,秦修的尤其多。
“知道你喜歡吃醬汁,花嬸特意去小胖家買了回來。”
“謝謝花嬸。”
“客氣啥,你就是我半個兒子,花嬸沒啥別的給你,給你做了一件新衣裳,待會吃完飯你試試。”
秦修聽聞一愣,看了看大牛的粗布衫。
大牛嘿嘿笑道:“俺身體壯,你身體弱,得多穿。”
秦修呲溜呲溜的吃著腦花,笑道:“謝謝花嬸。”
“俺們家大牛腦子笨,秦修你多教教他。”花嬸一邊給大牛夾肉一邊說道。
“花嬸放心,大牛是我兄弟。”秦修淋了一些醬汁在腦花上,含糊的說道,“水車我都教給大牛了,回頭我再整理份圖紙,以后大牛就也會建啦。”
花嬸笑的開心,一直叫秦修多吃點,多吃點。
缺乏調料的蓮花村,有醬汁的野豬肉讓秦修吃的格外香甜。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次的野豬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香,吃下去感覺全身都充滿了力氣。
秦修覺得這也不能怪自己,自己可是繼承了大吃貨民族的優良血脈,誰讓村里食材和調料都不夠多呢。
吸溜吸溜
真香
花嬸又給秦修添了一大碗肉湯。
院子里突然爆發了一陣爭吵。
“艸,我不行?”一個精瘦的漢子大聲喊道:“不服比一比。”
“比就比,老子玩箭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
花嬸面色一變,雙手挽了挽袖子,笑道:“你倆多吃,這幫老爺們喝點小酒欠收拾。我出去看看。”
說罷,就出了外屋。
秦修聞聲一愣,嘴上吸溜著腦花,一個不留神,好像什么東西被吞進了肚子,噎的秦修說不出話,只好猛灌一口肉湯,這才咽下去。
抬眼一看大牛吃的正香。
秦修的腦海深處一塊方方正正的物體卻無聲的發出信號。
檢測到可用能量,系統充能中...
剛出門,就看到張大山壯碩的身影,皺眉喝道:“二龍!”
“大山哥,這跟你沒關系,李二,我知道你瞧不上我,不過我陳二龍長這么大就沒慫過,不服咱就比一比,輸了的跪下叫爺爺。”
陳二龍手中酒碗一摔,“誰慫誰是孫子!”
叫李二的漢子也是不虛,他專以打獵為生,一手獵弓更是用的爐火純青,說百步穿楊也不為過,蓮花村老牌獵人,單獵過老虎的人。
“今天高興,就跟你這小子比一比,我就是瞧不上你整天一副潑皮無賴相。”李二袖子一擼。
“我礙著你了?少在那裝清高,老子我還就是看不上你這虛偽的德性。”陳二龍根本不虛,嗓門比誰都大。
張大山有些頭疼,怎么今天就吧這倆貨湊到一起了,明知道他倆不對付。
正愁怎么勸解的大山看到媳婦出來了,頓時面色一喜。
秦修也啃著骨頭出來了,正好看到陳二龍踩著椅子在哪喊誰慫誰孫子。
秦修知道這個精瘦的漢子,叫陳二龍,年紀并不大,二十七八歲,比張大山小不少,卻和張大山他們同輩,去年剛結婚,秦修去參加婚禮還送了兩包香草。
都說子隨父,這個事在陳二龍身上卻不成立,秦修聽說這個陳二龍的父親是個爛酒鬼,有錢全都買酒喝,才五六歲的陳二龍就學會了照顧酒鬼父親。
不過蓮花村物產豐富,饑一頓飽一頓的陳二龍倒也長大了。十幾歲的時候,陳二龍的酒鬼父親喝死了,陳二龍也就出蓮花村去了城里。
不過幾年前突然就回來了,在蓮花村開了塊地,就此定居,不過這潑皮的性子卻是留了下來,也不知道陳二龍在城里經歷了什么。
去年陳二龍結婚了,靠山村一個老光棍的女兒,叫萍萍,十七八的年紀。老光棍上山砍柴被熊瞎子舔了,靠山村的人說她不詳,克死了自己的父母。
陳二龍說自己命硬,就娶了萍萍。
結婚后收斂了很多,不過聽說整個村好像只有一個人能制的了他。
秦修拉著大牛好奇的問到:“大牛,聽說陳潑皮好像有個克星,你知道是誰嗎?”
大牛正在專心的吃肉,醬汁很貴的,難得這次可以吃個夠,嘴里塞滿了肉,也不回答秦修,示意秦修往前看。
只見剛剛還在秦修眼中是個賢妻良母的花嬸,此刻扯了圍裙,一手叉腰,一手揪著陳二龍的耳朵。
“能耐了你啊,有了媳婦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啊?在我家都敢上桌子了?”
陳二龍前一秒還一只腳踩著凳子豪氣干云,下一秒就慫了。
“啊,疼,疼...”
“嫂子...嫂子撒手...”
“嫂子我錯了...”
“不當爺爺了?”
“不當了。”
秦修目瞪口呆,這是剛剛那個豪氣干云的陳潑皮陳二龍么?
秦修還記得陳潑皮結婚后偷自己的香草,蚊香給媳婦用,村長出面都沒能搞定他,雖他然后來扔給了自己兩條大魚。
輸人不輸陣的陳潑皮也有慫的一天,真是一物降一物。
“你也是成了家的人,小萍肚子快八個月了吧,踏踏實實的別讓萍萍擔心。”
“嫂子...疼...”
“知道錯了么?”
“知道了。”
花嬸松了手,陳二龍乖得像小鵪鶉似得。
卻看見李二的嘴型蠕動
慫貨!
陳二龍呯的一拍桌子。
看見花嬸眼睛一瞪,就又坐下了。
花嬸松開了陳二龍,兩只袖子擼了上去。
“老李,你都多大個人了,還跟個孩子過不去。”
李二見花嬸擼了袖子,訕笑道:“這不是喝了點酒嘛。”
花嬸見狀也不多說,反倒是說起了陳二龍。
“快當爹的人了,收收你的性子,自己啥樣不知道?”
“行了,行了,你們接著喝,我給倆孩子炒個豬肝去。”花嬸放下了袖子,轉身進了廚房。
這時大牛才咽下嘴里的肉,對秦修說道:“我娘。”
看秦修目瞪口呆的樣子,又補了一句“救過他。”
“大牛,秦修,過來吃飯。”廚房傳來花嬸的聲音。
就在二人轉身進屋,秦修聽見大山叔說道:“那個,你們倆還比不比?”
咳
“喝酒,喝酒。”
“吃肉,吃肉。”
“比啥比,多傷和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