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通敵情 古傳之決戰(zhàn)
- 人魔雜種要除魔
- 行不問
- 2342字
- 2025-06-07 14:00:03
一只信鴿從工家大院飛出,沖出層層疊疊的黑瓦,飛向灰色的夜空,驚醒一輪枕著云朵酣睡的彎月。在不遠處的思家大院也有一只信鴿起飛,它奮力振翅、輕車熟路,最后淹沒在莊嚴壯闊的皇城之中。
工家的防御工事在緊鑼密鼓的建設當中,晝夜不息,來往的工人絡繹不絕,卻又隱秘地消失在城郊的某個岔路口。
在夜色的掩蓋下,一條條滿載士兵和馬匹的航船自西北而東南,得風助力,順流向下,平整的河面被悄然劃破又迅速愈合,好似無事發(fā)生。
七天之后的國會上,工家將攔截的防御工事已完工的消息告訴皇帝,武家也已經(jīng)派兵駐守,思白的眼線傳來古傳族三萬騎兵即將啟程的消息,預計三天之后抵達埋伏點,到時只要到點收網(wǎng)即可將其一網(wǎng)打盡。
萬事俱備,靜待佳音。第三天凌晨思白突然從夢中驚醒,一只信鴿早已停在半開的窗臺上。他急忙起床,取下信件,信上赫然寫著:三萬精兵已入我境,老弱病殘駐守后方。
“不好!”思白手忙腳亂穿好官服,馬不停蹄向皇宮奔去。
到達宮門口,扔給看門的侍衛(wèi)一塊金牌,便向著皇上寢宮奔去。
“皇上,思大人有要事求見。”皇帝的貼身太監(jiān)李四慢條斯理道。
皇帝正一人研究棋局,漫不經(jīng)心地說:“請!”
雖然心中驚慌,但思白依然面不改其色,向皇帝行禮。
“說重點。”皇帝說道。
思白拿出信件,遞給李四,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見信,面色一沉,問道:“工家可信否?”
“應是可信……又不能確信。”思白猶疑道。
“費盡心機,也只能順水推舟了,但是這風箏的線得給我牽緊了,若是出什么岔子,你我都難于幸免。”皇帝厲聲道。
“是,臣自有分寸。”思白行禮退下。
天泛著微微亮光時,古傳族三萬騎兵的馬蹄聲就傳到了長安城。戰(zhàn)馬咆哮,士兵膽戰(zhàn),民眾慌亂。
工家的防御工事在當世已是上乘,然古傳族的進攻卻勢如破竹,就連護城河也被輕而易舉越過,直奔城下。
武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精兵強將早已被抽調前往攔截,身邊只剩下常駐皇城的一支部隊,此時調兵遣將也為時晚矣。然而,武麟?yún)s并不慌張,飛鴿傳書調兵回城,他相信工家建造的防御工事,應該能夠撐到援軍來救。
然而,古傳族像是早已準備好策應之術一般,把自己吃得死死的。
不及晌午,他們已有士兵攻上城樓。酣戰(zhàn)之際,武麟撤出前線把自己的令牌交給部下,讓他送去皇宮。交代完畢后,又沖進戰(zhàn)場,與敵人拼殺。
傍晚,天色迷蒙,落日殘輝,幾筆單調的紅云隨意涂抹在天邊。武麟的隊伍死守城墻,奄奄一息。
古傳族的撞城木伴著一聲聲整齊的吆喝,有節(jié)奏地撞擊著城門,也撞擊著武麟的心。
就在城門欲破之際,皇帝傳令退守皇宮。雖說武麟不想將城門拱手相讓,但眼下也沒有對策,只好服從皇命。
隨即,武麟帶著殘部棄城樓而回守皇城。前腳剛走,古傳族就破門而入,他們尖叫著、怒吼著、歡呼著涌入城內。
然而,他們很快就安靜了下來,整座長安城竟已空無一人。
夜幕降臨,空城寂靜,空氣中凝聚著一股詭異的氛圍。沒有觀眾的搶掠游戲似乎少了很多樂趣,古傳族的首領雪山坐在營帳里始終高興不起來,他隱隱嗅到災難的味道。
“真理國人向來狡詐,這空城實在古怪。”雪山對身旁的巫師說道。
“昨夜占卜,大兇也。”他好似囈語般說道。
“形勢所迫,不抓準時機,前功盡棄,我們歷來速戰(zhàn)速決,靠的就是速度和果決。”雪山道。
“當退。”巫師道。
雪山看向巫師,心中有種十分強烈的直覺,他的話是對的。
他拿起彎刀走出營帳,月光下只見城門外隱約有一隊士兵襲來。他知道此刻退無可退,命人將城門關閉,他登上城樓準備應對他們的進攻。然而,這些士兵并未攻城反而在外加固城門,增設障礙,似乎要將他們緊鎖城中。
“不好!”雪山喊道,“巫師!巫師!”
巫師快步走來,輕聲道:“當退。”
雪山看著自己的三萬精兵,他們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并不知道危險正在靠近。他滿眼不舍,這是花了多少心血和時間建立起來的隊伍啊!一個個都是在草原上一起長大的兄弟,本想開疆拓土,讓族人也享受一番中原的安適與繁華,如今夢想已成泡影。
一陣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從城市深處傳來,古傳族喧嚷的士兵們也瞬間安靜了下來,他們紛紛朝著那聲音的來處望去。
“惡魔降臨,惡魔降臨……”巫師緊張地小聲嘟囔,突然他抬頭看向雪山,雙眼圓睜,拉起雪山的手,向無人在意的黑暗里跑去。
那金屬聲越來越清晰,士兵們慌張地騷動起來,直到他們看見一支全身鐵甲的隊伍呈現(xiàn)在眼前。這支隊伍僅十人,全身被鐵甲包裹,比起防護外敵的鎧甲,更像是鎖住自己的牢籠。
“哈哈哈”雪山的副將大笑起來,率先打破這尷尬的寂靜,“這就是真理國的秘密武器嗎?也太小看我族的實力了吧!”
他本想鼓舞士氣,壯壯膽,可并沒人附和他。大話是說出去了,然而他并不打算親自去一探究竟,只見他隨手抓住一個士兵,看也不看一眼,便道:“你去會會那幾個人!”
士兵咽了咽口水,看向副將:“我……”
副將斜睨一眼,士兵趕忙收聲,顫抖著緩步向前。
只走出五步,便被黑暗中飛來的一支長箭劃撥脖頸,鮮血飛濺。只見不遠處的鐵甲部隊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大吼一聲,鐵片綻開,他們以快到目不能及的速度將那士兵啃食干凈。幾乎是同時,所有人向城門奔去,開始反向攻城。
他們也曾馳騁戰(zhàn)場,揮刀射箭,迎敵而上,很多次命懸一線,從未退縮,然而面對那嗜血的惡魔只看一眼便令人膽寒,他們早已忘了反抗,只當自己是一只被野獸鎖定的獵物,本能的逃亡。
城門被堵得太死了,隊伍也因為慌亂猶如一盤散沙,早已失去理智。城樓上,有絕望的士兵接連跳下,即使城墻之下便是穿透身體的長釘。
城墻被鮮血染紅,城墻下一串串尸體豎立著,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城中哀嚎遍野,此起彼伏。
雪山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眼睛里燃燒的仇恨的火焰,然而此時他只能將自己隱沒在黑衣斗篷里,祈禱不要被真理國人認出來。
一陣晨風送來黎明的第一縷紅光,輕輕落在一個上身赤裸的青年身上,他長發(fā)紛飛,半壁銀發(fā)折射著晨光,鮮血沿著手指一滴一滴地落下,他劇烈地呼吸著,雙腿一軟,跪倒在城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