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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情深地表白

  • 佞后
  • 三萌子
  • 3301字
  • 2018-11-12 17:03:09

姜涼七緊繃的神經,仿佛聽見一聲咯嘣脆崩裂開了一樣,好看漆黑的眼眸之中,散發出凜冽的光芒:“涼七聽公子的!”

對她來說,只有復仇報仇,做什么都不要緊。

“啪啪!”

染公子聞言執起雙手啪啪的拍了兩聲,空曠無人的院落,悄然出現了兩個人,染公子吩咐道:“抹去她所有的痕跡,不要讓任何人察覺,她在控鶴監里!”

兩人齊刷刷的應聲:“是!”

月光越發清冷,姜涼七被帶了下去安頓起來。

染公子舉起剛剛抬起姜涼七下巴的手,輕輕的摩擦在自己的薄唇之上。

冷漠無情的淺褐色眼眸中,瞬間升起了極盡貪婪般的眷戀,似要把他指尖殘留下來的溫度,吸取到自己的心間去。

一連過去幾日。

姜涼七在這個院里休養,她知道春風閣被一把火燒了,也知道賀蘭敏之派人去賀蘭閣查找她的消息。

派去的人遲了一步,去的時候正看見,大火蔓延的春風閣,救不出來任何人。

姜涼七聽到這些消息,沒有任何一絲波瀾。

在大牢里受盡苦,身上留下傷疤,以及手掌中傷痕累累,染公子請的大夫。

大夫走進來的時候,令她嚇了一跳,大夫就是亂葬崗那個深褐色眼眸好看如妖孽的男人。

男人穿了一身墨袍,手中拿著一個小巧的藥箱,嘴角含笑,深褐色的眼眸卻是冰冷,“緣分這東西,真是妙不可言啊!”

染公子是淺褐色的眼眸,眼前這個男人,是深褐色的眼眸,相比之下,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眸中,帶著更多為侵略性的東西。

姜涼七站起身來,把自己的衣裳褪去,鎖骨之下,疤痕交織丑陋。

男人挑了挑眉:“世家小姐,流落街頭,也學會投懷送抱了?”

姜涼七瞇起眼睛望去,對向男人陰晦的眼神:“閣下是干脆利落之人,又何必拘于泥口舌之爭,大家時間都有限,都忙的很!”

“你不好奇我是誰?”男人把藥箱放在桌子上,隨手打開:“就不害怕,我把你這張美麗的臉,徹底給毀掉?”

姜涼七當然知道自己現在這張臉,是自己最后的底牌,但是她沒得選擇:“毀掉就毀掉,如果毀掉了能換成另外一張臉,那有何妨呢?”

藥箱里瓶瓶罐罐,男人拿出一個紅色的瓶子,手觸碰到她的鎖骨上,輕輕的描繪著鎖骨上的傷疤,仿佛她是一個易碎的東西,稍微用力就能碎掉。

姜涼七嘴角一牽,靜默無言,任男人的手,在自己的鎖骨之上來回的碰觸,碰觸完之后,他道:“要把你這塊皮,重新掀掉,讓肌膚紋理,重新長!”

“那就來吧!”

姜涼七涼涼的說道,死都不怕,更何況是疼痛。

男人把紅色藥瓶的塞子打開,從藥箱里拿出一個精致的小刀,小刀細長細長的,除了刀柄,只有五寸有余。

刀子觸碰在她鎖骨的傷疤上,尖銳的刀尖輕輕一挑,溫熱的血液,緩緩的流下。

姜涼七咬牙切齒,沒有吭一句,所有傷疤的地方,全被尖銳的刀尖挑開了,而后男人把藥倒了進去。

鉆心刺骨的疼痛,一下子蔓延到四肢百骸,姜涼七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整個人濕漉漉的。

男人溫柔地把她的衣裙攏了攏,執起她的手,長長的睫毛微垂,讓人看不清楚他深褐色眼眸的情緒。

手上的傷痕,與鎖骨上的傷痕一樣,重新把它扒開,把藥倒進去。

做好這一切,男人掏出一個干凈潔白的帕子,欲給姜涼七擦拭額頭上的汗,姜涼七頭一偏,脫開男人的手:“多謝了!”

男人把潔白的帕子折好,放在桌子上,手輕輕的敲了一下桌子:“不出十日,你身上不會有任何一丁點疤痕!”

沒有任何止疼的藥,好像男人故意為之讓她痛一樣,汗水往下落,咬著后槽牙道:“多謝閣下!”

男人慢條斯理的收起藥箱,放在桌子上的手帕并沒有拿,提著藥箱往外走。

走到門口,突地停下腳步,深褐色的眼眸流光溢彩,言語帶著一絲森然:“姜涼七,我叫云沉染!多年不見,我可一直都對你想念的很!”

姜涼七全身一震,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不見蹤影。

渾身哆嗦的站了起來,基本上是用挪的,挪到門口,愣怔地看著空蕩蕩的院子,腦子里回蕩著。

云沉染,西涼的九王爺,賀蘭敏之的王叔,云沉染這個名字,是他被先皇拋棄在外的名字,就連先皇也沒有想到他會活下來。而在西涼皇家寶冊文牒上,他的名字叫賀蘭沉染。

十日,轉眼即逝。

云沉染再也沒有出現過,染公子也沒有出現過,而她身上的傷疤,就像蛇蛻皮一樣,在疼痛血淋淋之中褪掉了一層皮。

肌膚變得如玉光滑,全身上下光彩照人,找不到任何一絲傷痕。

染公子勢力有多大,她無從得知,只知道一方小轎,把她抬進當朝三品中書令云家去了,搖身一變,便成了中書令家的三小姐。

云家三小姐長得美艷傾城,喜一身紅衣,自小身體不好,在鄉下寺廟長大。

回到京城沒有一個月,云家房門都快被踏破了,求親的人絡繹不絕,王侯將相,朝中百官,家里有適齡的男兒,都想來攀中書令這個朝廷中立人家的姑娘。

姜涼七躲在房里正在惡補佛偈,為了萬無一失,她必須要熟讀佛經,以及佛經上面所有的典故。

“婚期已經定下了!”染公子慵懶的聲音,從窗戶邊傳來:“和太子賀蘭敏之婚期已經定下了!”

半邊黃金面具,在陽光照射之下,散發出金芒,姜涼七望過去的時候,似眼前一片金光,讓她適應了好大一陣子,才站起來,恭敬道:“多謝公子,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染公子淺褐色的眼眸變得深沉起來:“五日之后,皇上親下的圣旨!”

在如此深沉的目光注視之下,姜涼七猶如被一座大山壓著,帶著讓人難以喘息的壓迫感。

她不知道染公子到底應用了什么樣的手段,她也無暇去顧及用什么樣的手段,她現在只有一個目的,血債血償。

壓了壓自己狂跳的心,姜涼七道:“我已經準備好了,多謝染公子!不知染公子想要得到什么,涼七一并做了!”

染公子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涼薄的弧度,深沉的目光帶著一抹嗜血:“想要什么?吾你沒有看到你的價值,要什么,你現在給不了!”

姜涼七迅速的垂下頭,斂去眼中所有情緒:“我知道該怎么做,定然不會讓公子失望,一定會做公子的左右手,以供公子差遣!”

染公子手敲在窗戶上,有節奏的敲了三聲,姜涼七聽聲抬頭,他對她勾了勾手指頭,姜涼七猶疑地走了過去:“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染公子再一次抬起她的下巴,淺褐色的眼眸落進下她漆黑如夜的眼眸之中:“殺了太子賀蘭敏之是你報仇的目的,九王云沉染和你又有關系,不如你告訴吾,你和他有何糾纏?”

他冰涼的手指,讓姜涼七忍不住的后退兩步,脫離他抬起她下巴的手:“公子,九王是您找來的,我能和他有什么糾纏?自然沒有任何糾纏!”

“呵!”輕笑出口,染公子淺褐色的眼眸,有說不出的一絲黯然:“沒有糾纏,最好沒有糾纏,情一字傷人,尤其是在皇家,動了情,只有死路一條!”

“多謝公子教誨,涼七明白了!”姜涼七恭敬的應道。

染公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利索的轉身離去。

紅漆朱門,紅綢遍布,滿堂賓客喧囂,賀蘭敏之一身紅色喜服,舉手之間貴氣凜然。

狹長薄涼眼眸之中,帶著喜悅之情,花轎落于門前,轎簾被掀開,姜涼七手拿著圣旨,一身紅色拽地嫁衣,緩緩的抬腳,下了花轎。

頭上的蓋頭,是薄薄幾近透明的紅紗,紅紗四周墜著玉吊墜兒才不會讓微風吹走,薄紗唯一的好處就是看四周的人,清清楚楚。

喜婆急忙說道:“太子妃萬萬使不得,得等太子殿下踢轎您才能下轎!”

姜涼七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嘲弄,看著朱漆紅門下的賀蘭敏之,張口聲音清淡的說道:“太子殿下,站在那里未動,不是一直在等臣妾嗎?”

喜婆額頭上一滴冷汗冒出,止不住的轉身看著臺階之上的太子,賀蘭敏之眼中的喜悅,再透過薄紗看到人的時候,變成冰冷薄涼一片。

姜涼七一步一步走向他,他的身邊站著穿著一身紅衣的姜溶月,姜涼七心中冷笑幾聲,光明正大如此穿戴,好似今天是他們倆的大喜日子,自己不過是過路客。

走到臺階上,微微屈膝行禮,撩起頭上的紅蓋頭,落落大方:“臣妾給太子殿下請安,臣妾仰慕太子殿下已久,自從得知能嫁于太子殿下,臣妾興奮的好幾宿好幾宿都沒睡著呢!”

在門口等待新娘子的賓客們,瞬間變得啞然無聲,他們誰也沒曾想到,中書令家的三小姐,竟如此大膽,在門口自己就掀起了蓋頭,對太子殿下表明愛意。

姜溶月匪夷所思的看著姜涼七,又看了看賀蘭敏之,伸手使勁的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姜涼七怎么變成中書令云家的三小姐?

賀蘭敏之狹長的眼眸凝視著她,聲音仿佛從嗓子眼擠出來一樣:“姜涼七,是你?”

姜涼七站直了身體,柔柔的一笑,人畜無害,揚道聲音道:“臣妾早有所聞,太子殿下深愛著姜將軍家的女兒姜涼七。縱然姜涼七大逆不道企圖謀害兄長,太子殿下也是深愛不已,更是愛屋及烏替姜涼七送姜將軍入土為安。”

“此番厚土恩情,太子殿下實乃天下有情有義之楷模,臣妾不才,就是喜歡殿下這樣深情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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