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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東區校場大牢

  • 至尊劍客
  • 行歌無邪
  • 5247字
  • 2018-10-29 22:34:52

大牢所在的位置就在東區舊校場的附近,隔著一個寸草不生的黑色小山坡,這個監牢所在的位置其實夠險要,崗哨在上,居高臨下,視角尤為開闊,山體沒有植被,山下的一切都一覽無余,若是有人想要劫獄什么的,四周連個遮蔽的東西都沒有,硬沖上去純粹就是肉拼。

大牢再往東隔了一個小山包的地方就是舊校場,過去是軍營駐扎的地方,如今用作操練新兵的場地,若是監牢有什么變故,他們趕過來最多不出一炷香的時間。若想青天白日從監獄里救走犯人,可是比登天還難。

梁少頊想不明白五味茶樓的人為什么這個時候去救人。

天行道的人到的時候,梁少頊看到大牢的鐵門敞開著,門口橫了十多具看守監獄的牢頭的尸體。

“這下手也真夠快很準,全都是一招致命?!壁w荷花檢查了這些尸體。

“人還沒殺完,遺落了一個,已經跑去舊校場了。大約一刻鐘,現在應該快到了。”守在外面的小兄弟著急的匯報。

“他們進去多少人,多久了?!壁w荷花說。

“只有三個人,兩男一女,進去有一刻鐘了?!?

“才進去三個人,真是不知兇險?!壁w荷花咬著牙根,“既然都是為了救鄭國公,那么便是我們的盟友,我們也應該進去支援?!?

辛未趙荷花說的十分慷慨激昂,梁少頊知道她是怕被五味茶樓搶了功勞。救鄭國公可天行道的紅頭任務,也是送命任務,不為著豐厚的賞金,就連張濤他們也未必肯來。

梁少頊第一個舉手,他想進去看看這里大牢里面是什么結構,還想看看那三個沖進去的兩男一女是何方神圣,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敢殺了牢頭勇闖大牢。

前朝遺留下來的大牢看起來銅墻鐵壁,進門是個二道鐵門,外面一扇大鐵門,里面還有一個鐵柵欄。大門無人看守,梁少頊接過趙荷花手里的蒙面黑布說:“現在大牢沒有人看守,我先進去,你們在外面接應?!?

同進去的只有張濤和毛無簡,張濤是梁少頊的幫手,毛無簡是這里唯一熟識鄭國公的人,需要由他把人找到,其余的人都等在外面聽從辛未趙荷花的吩。

進去是一個不怎么長的甬道,三尺來寬,也不甚高,伸長手大約就能夠到頂上。里面很暗,長長的甬道每隔幾丈遠就有一個油燈,油燈幽暗,遠處的物體只能看見模糊的輪廓。

梁少頊從為見過的如此黯無天日的監獄,諷刺的是這廉價的菜油燈,讓整個監獄都充滿了一股灶臺的油污味道。

鐵匠來過大牢,記得這個監獄的內部結構,就在前面帶路,里面的通道并不復雜,大致就一條大通道,無數小通道。寬闊的地方可以隔出一個房間來,狹窄的地方僅有兩尺寬,墻面用青磚壘成,一盞昏黃的壁燈將這個窄道映得恍如墓道。

梁少頊進去的時候,聽到里面一陣嚎叫,關在里面的人,不是死刑犯,就是終生監禁,曾經都是達官顯貴,位高權重的人,所謂犯了重罪的,十惡不赦的人。

有的人已經瘋了,在囚室里發出奇怪的尖叫,那聲音就像許久沒有看見食物的餓狼,有的自言自語的說些奇怪的話,即使活著也毫無生機,像一個鬼一樣看著進來的新鮮人,迫不及待的要將罪惡翻出來給他看。

有犯人受了傷,得不到醫治,壞死的肢體腐爛得脫落,發出令人絕望的惡臭,活著還不如死了。他還尚存一點意識,看著走進去的兩個人,臉上是陰森的冷笑。

“不得好死,這是地獄,這是人間地獄,進來的人都不得好死……”

梁少頊和張濤還有毛無簡三人忍不住捂了口鼻,匆匆通過,沒時間理會這些已經開始腐爛的活人。

再往里面走,是一個很大的空間,這里地面平整,鋪了石塊和臺階,周圍的巖壁也比較整齊,很明顯是人工開鑿的,洞穴的形狀不規則,上面是略高的拱形穹頂,幾根鐵鏈拴著數盞吊燈,吊燈里火焰燃燒得正旺。

中間有一個大火爐,地上放了堆成堆的生銹破爛的刑具。后面還有一個小橋,通向黑洞洞的山洞深處。小橋下面是一個凹陷的深坑,黑色看不見底。

這應該是個圓形的刑房,周圍又用鐵柵欄構建成一個環形的牢房,把刑房圍在中間。中間有幾個木樁,十字架,石臺,還有各種固定犯人的工具,犯人在行刑的時候,周圍牢房里的犯人可以觀看。

這個地方與其說大牢,還不如說是地獄,這個牢房,關押不是它的作用,受刑才是他的特點,最可怕的就是中間的刑房。

只要稍微想一下就知道,當犯人在被行刑的時候,旁邊觀看的人也會感同身受,地上擺著這多刑具,每一件看上去都那么恐怖,看著犯人受苦,撕心裂肺的慘叫,那種場面將是多么的慘絕人寰,因為下一個有可能就會輪到自己。

無論是多么硬骨頭的人,被關到這里都撐不住幾天,什么該說的不該說的就會全部都吐出來,就算不能活著出去,也乞求痛快點死。

梁少頊注意到了大刑房里的尸體,前前后后,陸陸續續躺了十多具,都穿著同樣的裝束,手里都有兵器,像是訓練有素的人,而所戴的發冠,表示他們是官衛級別。

不是獄卒,也不是侍衛,更不是御林軍,每一個都是錦衣華服,冠冕堂皇,梁少頊猜想可能是組織嚴密的暗衛。剛剛被殺,體溫尚存,血還在鮮活的流。

周圍打斗的痕跡不多,兵器也位卷刃,這些暗衛全都是被一刀坎了要害,或者被某種兵器抽斷了頸骨,還沒怎么反抗就被解決了。

梁少頊惡心的別過臉去,想自己前幾天在荊州袁家馬場的時候,打傷過人,在銀梧坊的時候也是被迫殺人,像這般一下子殺死二十條人命的,可見那進來的人是個殺人如麻的殺手。萬一等下照面,他們不分青紅皂白的招呼上來,卻當如何應對。

再往里,就到了鄭國公關押的地方,是在監牢環形之中,他被五花大綁在木樁上,衣裳被脫得只剩下褻衣,已經破破爛爛,到處是被鞭子抽打的痕跡,頭發披頭散發,面頰深深凹陷,他的頭耷拉在一邊,似乎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地上也躺著一堆暗衛和牢頭的尸首,皆是死于鞭子抽斷脖頸,和刀劍傷。

張濤看著被困得狼狽的人失聲哀嘆,“難道,我們來完了一步?”

梁少頊走過去,探了探這人的脈搏和鼻息,毛無簡仔細查看這個被捆綁的老人的面容。

“是大人,大人,可憐一位年邁忠臣,三朝元老,竟然淪落到被關在這人間地獄里,遭受如此酷刑……”這個教書先生就跪下來嗚呼哀哉起來。

梁少頊聽了,急得用腳踢他,“現在不是你哭喪的時候,快把他解下來,還沒死透。”

三人忙割斷繩索,推心點穴了好一會兒,地上的人哼了一聲,緩緩抬起頭,雙目睜開。

“冤枉啊,冤枉啊……你們是來救我的?”

看到他們兩眼立刻放光,抓著梁少頊的肩膀,想要站起來,無奈傷得太重,竟連坐起來都難。

梁少頊說,“快,張濤背他走,我們馬上出去,再耽擱校場的支援就來了?!?

和毛無簡二人剛把老人放到張濤的悲傷,卻突然聽到一聲鞭子劃破空氣的聲音,一根二丈余長的蛇骨軟鞭朝他們揮過來。

“噔——”梁少頊用手中的瓔珞劍反手一檔,彈開軟鞭的攻勢。

回頭看見一個身著絳灰色布衣的女子,蒙著面,束著頭發,手里拿著一根銀色的蛇骨軟鞭,僅露出來的大美目看得出應該是個很美的女子,目光銳利,眼神堅定,然而卻殺氣沖天。

“把人放下!”蒙面女子喝到,鞭子再次揮出,直沖著張濤背上的老人。

梁少頊忙用劍架住她的鞭子,只見此女的長鞭像是有靈氣的長蛇,在她的手里揮舞的點點精準,每一次都準確的打在張濤的身處范圍,張濤背著人,無暇反擊,只得又毛無簡掩護著往出口跑,留下梁少頊一個人對付這個女殺手。

梁少頊擋在路中間,阻隔她的去路,未出鞘的寶劍左右逢源,恰到好處的壓制了她的鞭子,卻也無法擊退她的攻勢??雌饋硭莿菰诒氐昧?。

自打這女子出現在梁少頊眼前的時候,梁少頊就認出她來了,她的眼睛,她的身姿,還有這這根構造精密的鐵質蛇骨長鞭,無論經過多久都不會忘記,何況才剛見過。

沒錯,粗布喬裝的女子便是那五味茶樓邂逅的紅衣茶司,她換了一身裝束,比起上午的長裙紗衣,此時的粗布勁裝,顯得很有江湖俠女氣質。

“別來無恙,璇璣姑娘。”梁少頊趕緊抹下蒙面布,知道五味茶樓也是來救鄭國公的,自己人就別打自己人了。

璇璣一看原來是這個登徒子,眼中的怒火燃燒了起來,但此時不是尋仇的時候,她收回鞭子,指這張濤,大喝一聲,“攔住他。”

只見從牢房的另一邊陰影處,略出來一個人,身著靛藍色長衫的年輕男子,手持一把修光長劍,踩著陡峭的巖壁飛了過來。

梁少頊一看這人,就知道張濤和毛無簡定不是他的對手,忙折回去,卻由被身后的璇璣拉住,梁少頊急急的大喊:“且慢,我們也是來救人的,我們應該盟友,莫傷自己人。”

璇璣也高聲喊道:“快把人放下,那老頭不是鄭國公。”

就在此時,適才奄奄一息的老人突然精神百倍,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袖箭,對準掠過來的那個藍衣男的按下機括,只聽見咻的一聲飛出來一根纖細的鋼針。

鋼針速度極快,璇璣的蛇骨軟鞭更快,就在發箭者拍下機括的時候,她就已經飛身上去,手里的長鞭像一條付了魔法的靈蛇,叮的一聲擊落了射向男搭檔的鋼針。

第二鞭子甩向那發箭的老人,這一次張濤沒有掩護,他已經知道了這人并不是要救的鄭國公,只是長得酷似鄭國公的人,便立在后面看著鞭子直擊在那人臉上。

那假扮鄭國公的人的臉立馬出現了一個紅且長的血痕,半邊臉鮮血淋漓,再一鞭子,揮在另一邊臉上,另一邊臉也出現一個紅色的蜈蚣。

那假扮鄭國公的人噗通一聲跪下來,“女俠饒命,不要殺我,不是我故意要假扮鄭國公的。”

“要我不殺你可以,就帶我去鄭國公關押的地方。”璇璣說。他的兩個搭檔此時也到了她身后,兩人皆是蒙著面。

梁少頊認出來此人就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勸架茶司,楠樽,是五味茶樓的十大俊男茶司之一,他后面緊跟過來一個人,和楠樽一樣的裝扮,應該是另一個男茶司。

梁少頊沒空感慨他們的武功又多高,快步跟上那個假鄭國公,假鄭國公連滾帶爬的往前面邊跑邊說,“我我我這就帶你們去,別殺我。”

在環形牢房的一個角落里,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低矮的小門,門里是一件低矮狹小的密室,眾人彎腰看進去,里面果然端坐著一個老人。

璇璣啪的又一記鞭子,抽在那個假冒者的嘴上,頓時牙齒噴出來幾顆,那人這回連叫喚的力氣都沒有了。

璇璣厲聲喝道,“你們竟敢把堂堂鄭國公大人,關在這個低得狗舍一樣低的牢房里?還不快進去給我背出來!”

那人立刻聽話的貓進去,把關在里面的鄭國公請了出來。

看到鄭國公毫發無傷的走出來,梁少頊三人也松了口氣。

只是被褪了官服和官帽,一身白衣素服,看著和一般的黎民百姓差不多,但是他滿頭白發卻梳理得一絲不茍,衣衫污穢卻整理的不卷不皺,脊背挺得筆直,神態嚴肅莊重,即使在這樣的牢里,也能保持不焦不躁。

這才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鄭國公,就算是身陷囹圇,也能保持三朝元老,朝廷重臣的風骨。

梁少頊三人,加上也是來救鄭國公的五味茶樓的殺手,六個人一起護著鄭國公往往來時候的路返還。

“等一等,”鄭國公卻停下了腳步,“你們是來劫獄的?”

“我們是來救你的,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梁少頊說,估摸著時間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如果有援兵,應該到了,大牢門口也許已經打的一塌糊涂。

誰知那鄭國公竟然原地立定,對著梁少頊張濤毛無簡三人,還有趕上來的三個五味茶樓的一一拱手作揖,“鄭某多謝三位的搭救之恩,但是老夫決議不走,你們請回吧。”

毛無簡急得猴跳,“國公大人?為何不走,難道你不相信我們是來救您的?”

“國公大人,”蒙面殺手楠樽過來說:“我們我們是五味茶樓派來救你的。你要是擔心你的家人,我的兄弟已經替你把他們都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了,你可以跟著我們從這里出去,不必在這個地方受苦?!?

鄭國公還在那里固執,“不,我不能走,我知道你們這些義士的心意,老夫心領了,可是我不能走,若是這樣一走了之,不就坐實了畏罪潛逃的罪名么?皇帝就更加相信那些亂成賊子,而不信任我這個衷心老臣了。我不能走,走了我的聲譽就洗不清了。”

鄭國公語重心長的說完,然后自己尋了一個看起來蠻干凈的牢房坐了進去。眾人急得直撓頭皮,然而一代忠心老臣卻說什么也不出來。

“鄭國公大人,這都什么時候了。”毛無簡急得快哭了,“你再不走等官兵來了,我們也走不了了。”

“你們都走吧,我一定要等皇上查清楚實情,給我正名,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牢房。”鄭國公擺手。

梁少頊嘆了口氣,“你如此忠心,卻不見得能背皇帝理解,朝中也對你頗置兩面,既然皇帝對你不仁,你又何必愚忠。”

梁少頊想起他在老家的時候,父親是一城之主,自己是少城主,城里的掌事并不多,但是上下同心,城中生活的居民不多,但是團結一致,君臣本來上下同心,否則即使位高權重又有什么意義。

只可惜鄭國公是一腔熱血付金殿,奈何金殿愛藏污,衷心的老臣淪落大牢,身陷囹圄卻初心不改,難怪這個平民組織的天行道會召人來救,也難怪會有殺手來冒死劫獄。

梁少頊心中感慨著,耳邊聽到鄭國公說:

“我要留下來,就算是要老夫身首異處,也不能臨了了,還帶著污點入土,我既不能讓鄭家列祖蒙羞,也不能讓百姓們為我擔憂啊。”

說完他面朝里坐下,對著牢房外的三個人揮揮手:“你們六個小娃,快走吧,別再為老夫耽擱,替我謝謝你們的玉衣公子,也替我謝謝你們的天行道主?!?

說完,鄭國公閉目不動了,梁少頊聽得熱淚盈眶,正愁怎么勸導,就又聽到一旁的蒙面女殺手璇璣飲泣的聲音,“大人不愧是國之肱骨,三朝元老,一生正直廉明的老臣,如果大梁國多一些像您這個的忠臣明官就好了?!?

正當眾人在為寧折不彎的鄭國公感動的時候,卻見這女殺手猛地抬手在鄭國公的脖子上劈了一掌,原本坐的像一尊佛像的鄭國公,悶哼一聲歪倒在地。

“你干什么?”居然把人給打暈了。

她抬起頭,大美目無辜的眼睛看著眾人,“愣著干嘛,他說不走,我們就真的不救啦?咱們的任務還要不要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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