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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再見黑奎

權雨丞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個足夠堅強的人,是個只會流血不會流淚的男人,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哭的如此凄慘如此無助。

人,最怕的不是沒有力量,而是當你擁有了力量之后,卻發現自己依舊什么也守護不住,那才是最讓人奔潰和痛苦的。

他很想任性一次,他想伸手將程子拽出來,告訴他——你不用死。

明明每一次自己都發誓要保護好身邊的人,可是每一次遇到事情,他卻依然只能無力的看著它發生,一次又一次,仿佛永遠也逃不出這個怪圈。

也許自己能夠在強大一點,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吧。

有人說,沉迷力量是痛苦的,是業障,是心魔。說這話的,不是老頭就是和尚。年輕,沒有力量,你將什么也守護不住。

人,如果沒有了力量,那他活著和死了有什么區別?知識是力量,慈悲也是力量,人們總是追求看似高尚而偉大的力量,卻對武力的力量嗤之以鼻,認為那是可悲的,低下的,是庸俗和莽夫才會去追求。

可笑的是,從古至今,所有人都是生活在武力的保護下。

力量沒有對錯,追求力量也無可厚非,關鍵是看使用的人,將這股力量用在了什么地方。

為了守護而追求力量,這并不可恥。

權雨丞哭累了,也麻木了,靠到一旁的角落里,埋著頭不言不語。

東子等人沒有去勸慰,他們只是靜靜的靠坐在一旁,掛著悲傷的情緒,默默的舔著自己身心的傷口。

整個墓道內一片寧靜,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低沉的氣氛,無聲的,壓抑著各自的悲傷。

過了許久,當悲傷漸漸褪去色彩,翻涌的心湖也逐漸平息下來。

“東子.....”干澀的聲音打破了沉靜許久的空氣,就像撈枝劃在石壁上,發出沉悶帶著悲愴的回音。

東子等人聽到權雨丞的聲音,連忙站起身,走到權雨丞的身邊。

“少爺,我在。”

權雨丞低著頭,聲音從干涸的嗓子中發出,“走吧....”說完,站起身子,將鯊齒重新握在手里,慢慢向前走去。

東子等人沒有言語,就連一向活潑的瓜子兒都垂著頭,默默的跟在權雨丞的身后。

墓道里除了手電的光亮,就只有沉悶的腳步聲,兩邊的墓壁蒼黃帶著歷史的厚重感,靜靜的守衛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

走了大概十多米,盡頭便又出現了一道青銅門。權雨丞沒有說話,徑直的走上前去探查起來,過了一會兒,確定這道青銅門沒有機關之后,便吩咐東子等人將青銅門推開。

厚重的青銅門發出沉重的聲響,將原本的寂靜打破。

在他們面前出現的,又是一座頗具規模的墓室。墓室很大,不過比起之前的那一座卻顯得有些小。在墓室的兩邊擺放著一口口的大箱子,中央擺放著一口青銅棺,在四個角上,還立著四座栩栩如生的青銅鶴盞。

而在墓室的南邊,還聳立著一塊石碑。

東子拿燈照了一下,發現在他們的旁邊不遠處,還有一道青銅門。

權雨丞帶著東子他們先走到石碑的前面看了看,發現上面寫著一些字,跟他們第一次進入墓宮時看到的那塊石碑上的一樣。

就在他們還在研究上面的文字的時候,原本另一道緊閉的墓門突然傳來一聲響動。

東子他們頓時一驚,下意識的轉身拿槍對準了那道青銅門。

可是當燈光打在那緩緩推門的兩道身影上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原因無它,因為那兩道人影正是跟權雨丞他們分開的黑奎和老秦。

只是他們現在的模樣極慘,老秦一條腿瘸著,左手包著紗布,隱隱還能看見紅色的血液,渾身上下的衣服破爛的快和吉利服一樣了,血跡布滿了全身,看起來經歷和一番殘酷的戰斗。

而黑奎的模樣也好不到哪去,左手手臂不見了,肩膀裹著紗布,已經被血浸染的一片血紅,半張臉皮肉翻卷,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肌肉纖維,還流著血水,看起來恐怖至極。

黑奎他們看到墓室里的權雨丞等人,也是愣了一會兒,隨后攙扶著老秦走了過來。

“黑叔!”權雨丞見到黑奎,便是一喜,連忙跑了過去。

當近距離看到黑奎的傷勢之后,便吃驚的問道:“黑叔,你....你這是....怎么會弄成這樣?”

黑奎見到權雨丞安然無恙,心中也是松了口氣,笑道:“少爺果然厲害,居然比我們還要快上一步。”

而黑奎說話的功夫,瞥了一眼東子幾人,發現只有東子他們四個,頓時心中了然。

權雨丞將黑奎扶到墓室里坐了下來,關切的問道:“黑叔,你這是怎么搞的?怎么會變成這樣?怎么就只有你們兩個了?”

黑奎苦笑了一聲,說道:“能活出來兩個已經算我們運氣不錯了,好不容易擺脫了尸嬰,又遇到三具血尸,逃出來之后,又碰到人頭塔,里面又涌出一大群的鬼火碟。”

“唉——要不說運氣不好,這不剛才又遇到了一具六臂銅尸,還有數十個兵傭大粽子.....”

聽黑奎說著,權雨丞終于知道為什么只有黑奎和老秦兩個人逃出來了。如果換做是他,估計現在沒一個人能活著了。

黑奎倒是沒有問權雨丞他們經歷了什么,因為之前他見到權雨丞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如果再問,只會讓他們再傷感一次罷了。

東子這時好奇的問道:“黑爺,那你們將那具六臂銅尸干掉了嗎?”

黑奎搖了搖頭,回道:“哪有那么容易,那家伙現在估計還在那墓室里呢。”

“那他不會追過來吧?”瓜子兒問道。

“不會,那家伙似乎對這個地方十分的忌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里應該就是整座墓宮的主墓室了。”

聽到黑奎的話,所有人都是一驚,隨后便是一喜。走了這么久,終于到了主墓室了。

這時,黑奎也看到了那塊石碑,于是問道:“那上面寫了什么?”

權雨丞答道:“還在研究呢,上面的字跟我們剛進來時看到的石碑上的字一樣,不知道寫了什么東西。”

黑奎聞言,站起身,“我來看看吧。”說著,便朝石碑的方向走了過去。

“黑叔,你要不休息一下吧。”權雨丞有些擔心黑奎的傷勢。

“沒事。”黑奎擺了擺手,“反正都是這樣了,還不如早點弄清楚這里的事情。”

盯著石碑看了一會兒,黑奎的臉上便露出了一絲狂喜。

“是這兒,就是這兒,果然沒錯。”

權雨丞看見黑奎這個樣子,心里好奇,便出聲問道:“黑叔,怎么了?這上面說了什么?”

黑奎死死的盯著石碑上的文字,說道:“這上面透露了這座墓宮的信息,還有這里墓主人的身份。”

“這座墓宮是西漢時期,長沙定王劉發修建的,這里面葬著的,是他的兒子。這塊石碑就是他兒子留下來的,不過卻沒有明確的名字,不知道是劉發的哪一個兒子。”

“那些箱子里裝著的都是陪葬的寶物,他讓我們取了那些寶物就離開,不要去開那具棺槨。”

瓜子兒一聽黑奎的解釋,頓時樂了,笑道:“這墓主人挺有意思,難道他不知道,他不讓人開,人家就越想開嗎?他這不會是以退為進,故意讓咱去開他的棺吧?反正我不相信他有這么好心。”

權雨丞倒是不在乎這些,而是好奇的繼續問道:“黑叔,這劉發是什么人?怎么會讓你這么激動?”

黑奎平復了一下心情,對著權雨丞解釋道:“這長沙定王劉發,是漢景帝劉啟的第六子,自幼聰穎,前元三年,以皇子的身份受封長沙王,在位共二十八年。當然,對于他你們可能了解不多,不過他的五世后人之中有一個,估計你們都知道。”

權雨丞好奇,問道:“誰啊?”

“東漢光武帝——劉秀!”

聽到這個名字,權雨丞不由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劉秀!光武帝!干掉王莽建立東漢的那個氣運之子?”

黑奎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干掉王莽的那個劉秀。你知道劉秀被稱作氣運之子,這句話沒錯,原本以他的實力,對付當時建立新朝的王莽,本來只有一個結局。可是這家伙運氣太好了,王莽非但殺他多次不成,甚至最后一戰的時候還被‘天譴’,神奇的被劉秀給滅了。”

說到這里,就連黑奎都不由替王莽默哀了一下,遇到這么一個開掛的,也真是他倒霉了。

“但是,你們知道,劉秀為什么擁有如此逆天的氣運嗎?”

權雨丞等人紛紛搖頭,這種事情他們怎么知道,畢竟氣運這玩兒太玄乎。

“其實我了解的也不多。”

眾人:“........”

黑奎見所有人一臉幽怨的看著他,不禁咳嗽了兩聲,說道:“不過我知道一點,那就是這件事,跟長沙王劉發有著某種聯系。”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愣住了,權雨丞笑了笑,說道:“黑叔,你就別開玩笑了,按照你說的,劉秀可是劉發的第五世孫,到了劉秀那時候,劉發估計死的只剩骨頭渣子了。而且那劉發有那么大本事?連氣運都可以改?那可是一國至尊,說不好聽的,劉秀身上那可是承著國運的,難不成他還能改國運不成?”

聽到權雨丞不相信,黑奎也沒有生氣,只是淡淡問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不可以呢?”

權雨丞一愣,這話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畢竟這種事情怎么看都一件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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