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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毛清空那邊所說的事情自己基本處于被動的一方,安全局什么時候會派人來得看他們那邊的安排。所以鄭軒索性就把事情完全放一邊去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過好當下才是正經。

到了高三,鄭軒發現自己在學校里有些顯得格格不入。只是過了一個假期而已,身邊的同學老師都像換了個人一般,所有人仿佛上足了發條的機器一樣瘋狂的運轉起來。就連以前班上玩兒的最瘋的幾個吊車尾,現在都有事沒事兒的拿著習題在撓腦門了。唯有鄭軒自己,因為早就計劃好不讀大學了,反而是班上最散漫的一個人。看到大家都那么拼命學習,也只好勉為其難的裝作很拼命的樣子,免得自己一個人影響了大家的學習氛圍。

其實從開始修行,特別是真的修煉出真氣,達到煉氣初期以后,鄭軒也曾重新考慮過自己是不是要去讀大學的問題,最后還是放棄了。首先還是錢的問題,假期打工兩個月,所得的錢也就差不多夠鄭軒兩兄弟一學期的消費而已,即使有剩余也不多。加上毛清空從那倒霉道士身上搜刮來的,對于鄭軒一家子來說確實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但那畢竟是無源之水,總有花完的一天。以后呢?難道說靠著修為去撈偏門?鄭軒自問做不到,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做人總要有底限是吧?所以打工還是要打工的,只希望不要一輩子打工。

另一個原因則是,鄭軒有了修為在身以后,心都野了。一個本就不是很看重學業,滿心思向往海闊天空的人,突然有了飛天遁地的機會,可以想象一下,他還能靜下心來天天埋頭數不盡的習題和模擬卷嗎?鄭軒現在只想抓緊一切時間用來修煉,用來增進修為!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同學們都在沖刺準備高考,鄭軒也在一邊裝模作樣的濫竽充數,一邊抓緊一切時間用來修煉。無波無瀾的度過大半學期的時候,鄭軒發現自己的修為也在緩慢的增長。具體的表現就是,腦子好使了很多,以前的學業算是中等偏上,現在呢?過目不忘算是基本功能吧,鄭軒覺得如果真想考個重點大學好像也不是多難;還有修為方面,要說剛修煉出真氣的時候,也就是對每天身體強化不少,到了現在已經可以初步用真氣以氣御物了,比如刷牙的時候憋的臉紅脖子粗的擠擠牙膏啥的。

平平常常的日子對于普通人來說再正常不過,對于骨子里還是個凡夫俗子的鄭軒當然也是一樣。有時候修煉結束后,鄭軒會有一種小時候做完了家庭作業的感覺,完全升不起自己以后會修煉成仙的超脫感。雖然不知道別的修行者平常的生活是怎樣的,但鄭軒覺得自己目前過的就挺好,并衷心期望這樣的日子能一直持續下去。然而到了學期快結束,寒假就要到來的時候,終究還是發生了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在班主任正式宣布本學期結束,并叮囑學生們假期不要松懈之后,班長華箐提議放假之前全班組織一次野外活動,也算是緊張了一學期后調節一下神經。這當然不是班長大人想嘩眾取寵秀存在感。早在半個月前其實就已經開始陸續征詢班上同學的意見,并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另外的小部分人倒不是反對,主要是當時不能確定自己到時會不會有空檔,還有些就是像鄭軒這樣對所有事都無可無不可的人。現在正式提出來,大家都贊同,老師也持支持態度,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畢竟是寒冬臘月了,雖說這些年來因為氣候變暖冬天很少下雪了,但冷的時候溫度還是在零度上下,其實并不適合進行什么野外活動。這一點班長大人自然不會考慮不到,所以這次的主要活動其實就是一次野外燒烤。話說小鎮里這些年因為發展過快確實顯得有些臟亂,但鎮外要找幾處有山有水風景優美的地方還是不難的。選了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幾十號人帶著各種器具和帳篷,找了個地勢低洼的河邊草地,開始了這次的冬日野游。

緊張忙碌了一個學期,難得能放下所有徹底放松一天,可以想象一下一群正值青春年少的學生能玩的多開心。相互打鬧之間就把燒烤的東西準備的差不多了,再支起擋風的野營大帳篷,播放起音響就齊活了。倒是有些需要臨時清洗的蔬菜因為河水太冷還放著,最后還是幾個男生自告奮勇拿去河邊清洗,這個時候總不可能讓女生挨凍就是了。

鄭軒幫著支好帳篷后看見河邊的幾個同學在洗菜,心里一動不緊不慢湊了過去。經過這幾個月修煉對身體的強化,接近冰點的河水對于鄭軒來說已經無所謂了。鄭軒只是突然想試試自己以氣御物有了多少長進。雙手拿著些菜葉在水里作出洗菜的樣子,體內的真氣已經透體而出開始御使水流。漸漸的,河水中開始形成一個個小小的暗流漩渦,一些細沙被輕輕的卷起落向遠處;然后是大一點的石子,再然后是更大的卵石,直到最后,一顆籃球大的石頭像是突然被一只無形的手推了一下,咕嚕嚕滾出了好遠。

鄭軒心里一喜,自己辣么勤快的修煉果然回報豐厚。這還只是御使不含靈氣的死物,如果是御使靈物之類的豈不是更加輕松,得心應手?!想想外套內口袋里的儲物袋和里面的那柄法器寶劍,鄭軒有點心癢,恨不能馬上拿出來試試御劍術。動念之間斬敵于千里之外,就問你牛不牛!

看看四周幾十號同學嘻嘻哈哈的樣子,鄭軒好容易才壓下蠢蠢欲動真氣,頗有種三尺劍鋒饑渴難賴的感覺,突然就覺得今天出來游玩真是個錯誤的選擇,一個人躲起來御使仙劍他不香嗎?

眼看著體內的真氣快速消耗,鄭軒抓緊利用控制的水流將剩下沒洗的菜都清洗好,然后在帳篷里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一邊作出看幾個同學玩牌的樣子,一邊暗自運起功法修煉起來。沒一會兒周圍泛起淡淡的靈氣流向鄭軒身上涌了過來,那感覺比泡熱水澡可舒服多了,果然今天出來游玩就是個錯誤啊。

一邊運用功法將靈氣煉化成真氣充盈體內各處,一邊將神念集中起來沿著匯聚來的靈氣流向外慢慢擴張出去。不知不覺中神念到了大概四五十米開外就后繼無力了,鄭軒知道,這應該就是自己就算是御使靈物也只能達到目前的極限距離了。傷敵于千里之外,看樣子還需要很久很久很久的時間才能做到了。就按五十米來算,夠干啥的?下意識的,鄭軒想到,如果自己再到工地打工,是不是坐在陰涼處不動,就能把幾十米外的活給干了?貌似這個可以有啊!

思緒發散間,鄭軒突然心念一動,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收回神念,停止功法的運轉,并極力驅散身邊匯聚的靈氣。裝作很自然的樣子,鄭軒站起身慢慢走到一個玩牌的同學身后,眼角的余光透過帳篷窗戶掃向小河對岸的樹林——就在剛剛,鄭軒的神念分明感覺到兩道神念由遠而近從那邊掃了過來。

鄭軒他們一個班的人在這個小河灘邊玩的不亦樂乎,小河不過二十來米寬度,再過去十來米就是一片逐漸茂密的樹林,這么算下來這邊到對岸樹林邊緣絕不會超過四十米。古怪的是對岸樹林邊突兀的出現兩個人,這邊除了鄭軒竟然沒一個人察覺,好像那里本就有兩個人一般。過了好一會兒才有同學發現,之后才引起大家的注意。

鄭軒一直在暗中注意著那個方向,所以很清楚的看到兩道法器才有的靈光從樹林里飛出來,靈光散去才現出兩道人影。御器飛行!最少也要煉氣中期,并且足夠熟練運用真氣才能做到。鄭軒自問做不到,御使飛劍飛出去應該沒問題,帶上自己的話,就算能飛出去,鄭軒怕是會成為靈氣復蘇后第一個被自己摔死的修行者。

對岸出現的兩個人老實說挺——硬要找個詞形容的話鄭軒覺得只能用“別致”了。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一身玄色道袍一塵不染,身材挺拔氣宇不凡,五官長相更是吊打大多數網紅小鮮肉,再配上出塵的氣質,簡直就是從仙俠小說中走出的謫仙;女的也是冰肌玉骨膚如凝脂,絕美的臉上總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媚意,大冬天的一身大都市的時尚美人穿扮,修身的短裙,長款的風衣,大長腿和事業線若隱若現,加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首飾,妥妥的都市白富美。

這樣的兩個人如果單獨出現,雖然還是會引入注目,但也不會讓人感到驚奇的程度。這年頭肥頭大耳的和尚挺常見,道士打扮的出家人雖然很少但也不是沒有,偶爾出現一個男神級別的年輕道士也不是不可能是吧!鄉村小鎮的民風雖然還是相對保守,街上偶爾出現一兩個露胸露腿的年輕女人也是有的,那出現一個女神級別的白富美也不是不可能是吧?但是這樣的兩個人結伴出現在荒郊野外誰能解釋一下是什么情況?

成功引起一班學生行注目禮的兩個人沒有絲毫在意,自顧自的觀察著這邊,一臉疑惑。鄭軒看到那道士的時候心里一跳,那身道袍除了顏色不同,跟毛清空從死鬼道士身上扒下來的一模一樣。鄭軒不由得有點著急,幾乎可以肯定這兩個修行者跟當初被毛清空弄死的那道士有關。現在又出現在這里,鄭軒覺得只是巧合的可能性也太小了。不動聲色的,鄭軒慢慢走到同學們的靠前位置,隱隱擋在了自家同學和對面兩人之間。如果這兩人是來找麻煩的,今天同學們就是被自己連累了,無論如何自己也要盡力保護住同學們。

但接下來聽到兩人的對話鄭軒又松了口氣,原來那兩個家伙還真不是為廣南那道士來的,至少不全是。或許是沒想過要保密,又或許是沒想到隔那么遠還有“凡人”能聽到自己兩人說話,總之經過修煉后耳聰目明的鄭軒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只聽到那女的疑惑的問道士:“三師兄,剛從感應到的靈氣波動應該就是這地方才對,現在怎么感應不到了?難道是我們感應有誤?”道士對身邊的女人叫自己師兄似乎很反感,皺眉看了一眼女人,然后淡淡的說:“一個人可能會產生錯覺,不可能我們兩個同時感應錯。”

女人像是完全沒發現道士的冷淡態度,反而淡笑著向道士身邊靠了靠:“那為什么現在又沒反應了呢?難道有什么天才地寶懂得韜光養晦,自行收斂了靈氣波動?”看到女人靠過來,道士臉色更冷了,但是終究沒有發作,直接轉過頭繼續打量鄭軒他們這邊,說道:“更不可能。能懂得自行收斂靈氣波動的,哪怕是出于本能,也得是初步開啟了靈智的。靈物開啟靈智快者需百年,慢者達千年也未必能行,靈氣復蘇才開始多久。”

女人見道士沒躲開自己,笑盈盈的靠的更近了:“那師兄,你看現在這情況……”道士見女人得寸進尺,終于冷哼一聲移開了兩步:“三種情況,要么有人在這里修煉,發現你我二人過來就停止修煉了;要么有修行者和我們一樣路過這里,運用法器時引起的靈氣波動;要么就是突發性的靈氣潮汐剛好被我們感應到。”

女人對于道士的態度有些不以為然,同時又有些忌憚,終于不再主動靠近,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在對面的學生們中間:“這里的人都是些凡夫俗子,自然不會是他們在修煉;至于修行者路過……我們過來并沒有花費多少時間,不可能完全發現不了絲毫痕跡;這么說起來,看來只可能是偶然的靈氣爆發了。真是可惜,還以為運氣多好,剛從宗門出來就遇到靈物現世呢。”

那位被稱為三師兄的道士臉上卻是毫無可惜:“靈物現世也得是有緣人才能到手,有什么可惜的。我們還是繼續辦好宗門和老祖交代的任務才是正事。順便還要查清七師弟的死因,不知道其他人查到什么線索沒有。查了這么久,連運用秘術都找不到尸體,看來十有八九是修行者下的手。七師弟為人雖然有些不堪,但身上總歸帶著宗門信物,到底是什么人,連我道門第一宗的人都敢殺?”

女人對三師兄口中的七師弟的死似是毫無感覺,不屑的撇撇嘴,道:“那家伙學藝不精還貪圖享樂,在宗門里有他家長輩護著飛揚跋扈慣了,出了宗門誰還會慣著他。八成是橫行霸道的時候踢到鐵板了,遲早的事。他的事情,我們順便查查也就是了。”說到這里,女人看看對岸青春無限的少男少女,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道:“師兄,宗門任務反正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如今靈氣剛剛復蘇,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到讓我等盡情修煉的程度,不如讓你我先在這里抓幾個爐鼎修煉一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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