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交代遺言

解決了兩頭黑瞎子的我們，也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來。

我不顧自己的傷勢有多么嚴重，和爺爺比起來，那點傷還算不上什么。連忙跑到爺爺身邊，看著躺在雪地上的爺爺，眼淚再一次滑落不止。

有人喜歡冬天，那是因為冬天，滿天的雪花到處紛飛，是浪漫的。可現在的我并沒有感到什么浪漫，反而讓我有點討厭這該死的冬天了。

我呼喚著爺爺，可爺爺沒有動彈，我又趕緊探了一下爺爺的鼻息。

“還好還好，沒事沒事，爺爺并沒有死，太好了太好了”。我探出爺爺還有鼻息，頓時喜極而泣，說話都結結巴巴語無倫次。

我趕緊將爺爺的那條被黑瞎子拍斷的手臂撿了起來，又將爺爺背在我的后背之上。在背起爺爺的身體時，我竟沒想到爺爺的身軀如此的輕。

從前，爺爺是我的保護傘。現在，他瘦小干枯的身軀任然在保護我。我恨自己的無能，我恨自己的弱小，我恨自己之前的沖動，造成了爺爺斷掉一臂的罪魁禍首，我痛恨我自己。

一邊背著爺爺的身軀，一邊向山林外一步一步的離去。兩人的背影在這一片白雪皚皚的山林中顯得格外悲傷。

雪還在不停的飄啊飄，風還是一如以往的流過。我沒有來時的寒冷，我沒有來時的喜悅，現在的我只有無盡的悲痛和悔恨。

哭泣沒有停止，眼淚還在不斷流淌著，這一刻，我多么希望能時光倒流，回到來時的時間，回到過去，可惜這世上并沒有時光機器。

老天的注定，人生的選擇，注定了現在一切事情的發生都是屬于自己的。

背著爺爺走出山林，天色也漸漸暗淡下來，明白爺爺嚴重的傷勢，如果還不得到醫治，爺爺很有可能就此離開。

我想也沒想，一路狂奔。村里有一村醫，那就是葉眾飛的家。他父親葉棟宇是整個村里唯一會治病的人了。

出山沒多久，我便背著爺爺跑到了葉棟宇叔叔的家門口。“咚咚咚...咚咚咚...，葉叔叔，葉叔叔，救命啊”急忙敲響房門，哭喊著葉叔叔救命。

沒多久，屋里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來。“誰呀誰呀，來了來了，別敲了”，屋內說著話，屋門也隨著打開了。

看見房門打開來，我立刻上前向葉叔叔求救。“葉叔叔，葉叔叔，求求你救救我爺爺吧，救救我爺爺吧”，我哭著求道！

葉棟宇打開房門往外看，到底是誰這么要急忙慌的人呢，結果頭還沒漏出來，就出現了一個血淚人背著一個老人，哭著求自己救救他爺爺。

一個村，就是一家人。聽見求救聲的葉棟宇立刻打開門一看，就看見是我和我爺爺，而且兩人還滿身是血的模樣。

頓時愣住了，但立刻抱起爺爺就往屋里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震銘啊，你跟你爺爺這是怎么了？怎么會傷成這個樣子。”

我哭著回答道：“原本我和爺爺是打算進山打點獵物好過冬的，但是外圍并沒有發現有野雞野豬野兔，就往里走了。但是那里怎么會有兩只沒有冬眠的黑瞎子啊，結果可想而是。”

葉棟宇一邊簡單處理著爺爺的傷勢，一邊聽著我的話語。當聽到我和爺爺遇見黑瞎子的時候，明顯身體后退半步。

“哦，難怪難怪。要知道冬天還沒有冬眠的黑瞎子儲備糧食的它有多么恐怖。這就不難想象你們怎么會上成這樣了”，葉棟宇一臉心悸的模樣說著。

我來不及多做解釋，急忙問道：“葉叔叔，我爺爺他...”。我話還沒說完，葉棟宇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哎，不行啊。我這里的裝備設施是沒有辦法醫救你爺爺的”，說完又嘆了一口氣。

“葉叔叔，這怎么可能。如果你都不能醫救我爺爺的話，那整個村里的人都救不了我爺爺了”，我央求著。

“不不不，不是我也不是整個村里的人救你爺爺。而是出山去那縣城里的醫院，哪里的醫院或許能救你爺爺性命”，葉棟宇包扎爺爺最后一個傷口對我說道！

“出山去縣城的路那么遠，爺爺他的傷勢又那么嚴重，恐怕是堅持不到去縣城醫院的”我絕望的閉上雙眼，淚水如絕提的洪水一般不停流過臉頰。

“這...”，葉棟宇站在一旁，臉上的表情很是尷尬，一臉的愧疚。

就在這個時候，躺在床上的爺爺突然開了口，聲音很小，但我和葉叔叔都能聽得見，一時間看向爺爺。

爺爺微微咳嗽起來，我連忙上前撫摸著爺爺的胸膛。我知道，這也是我為爺爺所能做到的了。

過了一會，爺爺咳嗽停了下來，用微弱的聲音對我說道：“震銘啊，咱們回家”。

我哭泣著狠狠點著頭，抱起爺爺就出了葉棟宇的家，而葉棟宇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我知道他不是不救，而是連他自己都沒有任何辦法去醫救現在的爺爺。我不怪他，因為他也束手無策。

我也知道，當一個醫者沒有能力去醫救自己眼前的病人的時候，心里也是無比難受的。

背著爺爺走回家的一路上，我一直叫著爺爺這兩個字，我希望他能聽的到我在叫他，也希望能回答我。

“好啦好啦，震銘。不要再叫了，呵呵呵......我聽見了”，爺爺微微笑著說道！

“我要叫，我就要叫，我怕爺爺睡著了，聽不到我叫了嘛”，我哭著撒嬌道！

“好啦好啦，震銘啊。聽我說聽我說”，我擦干眼淚聽著爺爺趴在我后背肩膀上有氣無力的說道：“震銘啊，有一件事我要交代給你一下”。

“恩，爺爺你說，我聽著呢”。“震銘啊，你還記不記得去年有一次咱們在山里遇到危險，當時已是在劫難逃的我們被一個黑衣人所救啊？”爺爺慢慢吞吞說完，又咳嗽了起來。

“爺爺，您慢點說。您說的就是當時一個黑衣人出現幫咱們解圍之人吧”。這件事，我記的很清楚，當時咱們六個人被一條全身漆黑的巨蟒攻擊時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斬下黑色巨蟒的蛇頭救下了我們。

“對，就是那個黑衣人。當時我有一種感覺，感覺他是你離家出走多年的父親”，爺爺有些激動的說道！

“什么？”我一臉震驚的表情簡直難以想象。“爺爺，你說當時救下我們的黑衣人就是我的父親？”。

“不確定，但我覺得是你父親。所以，我交代你的事情就是找到黑衣人。那個黑衣人說難不難，說好找也好找，答應爺爺好嗎？”，爺爺的聲音停止了。

這一刻，我知道爺爺離開了我，永遠的離開了我。也在這一刻，我的淚水嘩啦啦的狂涌而出。

這世間最痛苦的莫過于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在嚴重的傷勢之下一分一秒的流逝著最后活著的生命，這是最痛苦的。

背著爺爺，小聲呢喃道：“爺爺，我答應你”，說完走進家門，放下爺爺躺在床上，看著滿身包扎的爺爺，再一次留下了淚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