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雅猜測到依蓮被關的地方,又重新回到葉永恒的院落,躲在窗邊,準備伺機而動。
只見葉永恒躺在榻上,身旁的侍女們,喂瓜果的喂瓜果,扇風的扇風,捶腿的捶腿,真是名副其實的富家老爺之姿。
只是怎樣讓他出去呢?
這可有些難辦。
蘇文雅暗自發愁。
也就在這時,“老爺。”有個管家模樣的人急匆匆跑來。
葉永恒不在意道:“外面有動靜了?”
管家滿臉著急,“老爺,是羅成回來了。”
葉永恒猛然站起,“什么?在哪?”
“在前廳。”
“快去!”說著便往前廳走去。
葉永恒臨走時還不忘吩咐門口的幾名護衛,“守住這里,不許有人進入。”
眾人皆隨即而出。
蘇文雅趁此機會悄聲從窗口而入。
進入屋內,她審視了一番屋內的陳設,古玩字畫,床榻,衣柜,最后停在一盆墨菊上。
墨菊珍貴而稀少,極難存活,今竟有幸在此見到,還真是不虛此行。
不過這承載著墨菊的花盆經過經年累月的洗禮,倒是略有磨損,與這稀少珍貴的墨菊格格不入。
蘇文雅上前摸索一番,花盆微微轉動,便聽到“吱吱”聲響,衣柜移動,露出暗室來。
看到暗室里的人,蘇文雅異常欣喜。
“姐姐。”
孟依蓮聞聲抬頭,未語淚先流。
蘇文雅忙上前解開孟依蓮被綁在椅子上的麻繩。
看孟依蓮的樣子倒也沒受什么苦楚。
地上躺著被捆的正是慕容霜。
只是她就沒那么好了,手臂和肩膀均有傷在身,鮮血滲透衣裳顯得格外醒目。
“雅兒,你怎會到這里來?”
“姐姐可有受傷?”
孟依蓮搖頭,“霜兒傷得比較嚴重。”
慕容霜臉色慘白,雙眼卻如往常一樣冷寒刺骨。
蘇文雅幫其解開身上的繩結,并為其把脈。
一會兒后,“姐姐放心,只是失血過多。以慕容姑娘的體質,過不了幾天就又能找人切磋武藝了。”
慕容霜冷眼看她,“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胡鬧,你也真是厲害。”
“都怪我,霜兒是為了我才受傷的,是我連累了她。”
聽聞此言,慕容霜臉色稍顯溫和了些,“依蓮,無礙,確實都是些皮外傷。她說得也沒錯,休養幾天就好了。”
“你們怎會被抓到這里來?”
孟依蓮臉上淚痕還在,神色肅穆,語氣低沉,“我知道是葉家買通下人,并派人殺我全家,后又派人燒殺我留宿的寺院,而后我查尋真相被葉家人追殺。先前我不知仇人是誰,如今仇人就在眼前,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姐姐!”
“雅兒,我永遠也忘不了寺院里多少無辜生命在手起刀落和熊熊烈火中喪生,他們凄厲的慘叫聲夜夜縈繞在耳,從未斷絕。家中父母和滿院的尸首橫躺在血泊中,觸目驚心。多少個午夜夢回,一聲聲的凄厲慘叫,一片片的刺眼血紅,總能讓人一遍遍記起,一遍遍在眼前重現。我沒辦法,實在沒辦法……”
慕容霜沉默。
親者逝,家不在,仇人仍在,心難安,恨非常。
蘇文雅心口犯疼,勸慰之言太過空乏,她也不知該如何解依蓮心中之痛。
“我們先離開這里。”
“不,我不走。”孟依蓮難得強硬。
“姐姐?”
“雅兒,你帶霜兒先走。”
“姐姐,要走一起走。皇甫凕已到了杭州城,相信出去就能相見。”
孟依蓮身形微頓,“我要親手殺了葉永恒。”
“葉永恒昨夜抓了你們,他明知你是林家之人卻未殺你,想來是準備用你當人質,來給自己留條后路。我猜測葉府很快便會被抄沒,留在這里會很危險。”
慕容霜道:“她說得不錯。我們繼續留在這只能被當作人質,必須趕快離開。”
孟依蓮猶豫,“霜兒受了傷,以你之力,很難保我們都出去。”
蘇文雅當機立斷,道:“那就先不出葉府,先離開此暗室,找地方躲起來。我出去先把外面的人解決了。”說著閃身離開。
不一會兒,蘇文雅便回來了。
看著慕容霜,道:“你能走嗎?”
慕容霜點頭。
“那快走。”
三人從暗室出來,又出了房間。
蘇文雅看著門外地上躺著的幾名護衛,心下略一思索,“跟我來。”
三人相扶著離開。
蘇文雅帶她們來的是葉永恒的書房,地上還躺著三個女人,正是那姨娘和兩個侍女。
慕容霜看到地上昏迷的三人,問道:“是你的杰作?”
蘇文雅挑眉。
“你把那幾名護衛怎么了?你好像并沒有出劍。”
“沉香粉而已。”
“你倒是心善。”慕容霜冷然又不屑,“不過,葉永恒很快就能發現我們不見了。”
蘇文雅守在門邊,“我想,他很快就顧不上了。”
慕容霜不明其意,卻也懶得再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