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別院。
蘇文雅躺在床上,眼眸微睜,腦袋有些暈沉。
一侍女上前,“姑娘醒了?”
蘇文雅微動身,便感覺四肢綿軟無力,渾身刺痛,都在提醒著自己身體的虛弱。
蘇文雅這才想起自己差點命喪黃泉。
侍女端碗上前,“姑娘,喝些粥吧!”
蘇文雅看了她一眼,有些陌生,想來是皇甫冶新派來服侍自己的侍女。
看著侍女手中的粥碗,還冒著蒸騰的熱氣,想來一直在煮著等她醒來好趁熱喝下。
“多謝。”
“姑娘客氣。”
侍女彎腰輕撫蘇文雅坐起身,并在她后背塞了一條錦被,好讓她可以舒服地依靠著。
侍女服侍蘇文雅喝完粥,又端來藥碗。
蘇文雅虛弱一笑:“多謝了。對了,現在什么時辰了?”
“快到丑時了。”
“丑時?竟然睡了這么久。”
距離昨夜刺客來此暗殺她已經過去一天了,也不知現在狀況如何了?
“姑娘身體還很虛弱,再睡會兒吧!奴婢就在此處,姑娘有事可隨時喚奴婢。”
蘇文雅點頭,她確實又痛又累,不一會兒便雙目微閉,養精蓄銳。
只見她眼睫輕翹,臉頰蒼白,宛若西子勝三分。
忽侍女嬌喝,“什么人?”
緊接著,刀劍相擊聲響起。
蘇文雅雖身體虛弱,但神經不曾松懈。聽到聲音,雙眸睜開,暗中不動聲色。
不過,那侍女竟會武?皇甫冶先前派給蘇文雅的那些侍女都僅僅只是侍女而已。那如今這侍女的真實身份是誰?
可惜現在沒人能解答蘇文雅心中的疑惑。
突然之間,房內燭火熄滅,窗戶大開,黑影飛掠而去,接著侍女也飛身緊追而去。
此時,蘇文雅才猛然驚悟,自醒來之后,自己臉上的面紗便不見了,更讓她驚恐的是房內還有其他人。
調虎離山?
蘇文雅手摸發間,只有一支銀簪,迅速拔下握于手中。
房內陰沉的笑聲響起,“一個丑女,我倒是很好奇你身上到底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值得皇甫冶金屋藏嬌,費心隱藏而不報。”邪魅的嗓音在黑暗中令人毛骨悚然。
聲落身起,眨眼間,人便已到榻前。
蘇文雅屏住氣息,手心出汗,她已聽出來人是誰,竟然是皇甫凜。
真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只是以自己的身手和如今這虛弱的身體怕是難以脫身,怎么辦?蘇文雅暗自驚懼。
陰沉的聲音又起,“竟然還有人?”
蘇文雅盯著暗處的人影,借由窗外的月光,只見皇甫凜身后抵著一把泛著寒光的冷劍。
“哈哈哈!我倒是越來越好奇你的身份了,竟然有這么多人明里暗里的保護你。”
皇甫凜那樣子,像似絲毫不在意自己身后的冷劍。
蘇文雅覺得不對勁,緊張道:“小心,房內還有其他人。”
蘇文雅早已猜到抵著皇甫凜背后那把劍的人是墨華。
只是空氣中還有其他人的味道,雖然他們摒去了氣息,但蘇文雅還是聞到了空氣中冷冽嗜殺的氣味。
這都要感謝她每次生病時,身體雖虛弱,鼻子卻極為敏感。
皇甫凜冷聲道:“這個女人,帶走。男人,殺!”
接著便有人掠到蘇文雅身前,而后蘇文雅便被人扛在肩上飛身往外而去。
蘇文雅并未掙脫,她知道光憑自己,此時也逃脫不了,只是徒然浪費力氣罷了。她需要暗中積蓄力量,好準備出其不意。
墨華武功高強,房內幾人武功也不弱。若沒有她的拖累,墨華獨自掙脫,并不難。
蘇文雅現在只能寄希望于墨華可以早點脫身,來得及找人來救她。
話說回來,侍女飛身去追刺客,刺客一直帶她左拐右繞的。
追至半路,她忽然想起姑娘重傷在身,主子曾吩咐過要她寸步不離其左右,忙又折返。
直到此時,她才恍然知道自己上當了。
侍女忙又慌忙回到別院屋內。
黑暗中有人正在打斗。
侍女一時分不清到底誰是敵,誰是友,只能暗自觀察。
終于,好似有人看到了她。
有人道:“姑娘被人抓走了,快通知……來不及了,先燒了這別院。”
侍女雖不知說話的究竟是何人,但想來不是敵人,就取來火折扔于床被處,屋內立即被點燃,火光四射。
眼見火勢起,黑衣刺客不再死死糾纏,便飛身而出。
墨華也相繼緊跟著追隨而去。
而侍女則飛身離開去通知自家主子。
話說皇甫凜讓人帶走蘇文雅,就是想要從蘇文雅口中探尋消息,看看江南除了葉家手握鐵礦之外,還有其他什么人手中掌握著其他什么東西。
不得不說,皇甫凜在某一方面的思維的確與他人不同,離真相也越接近。
蘇文雅被皇甫凜帶回來扔在一間密室的石地上。
蘇文雅只覺得石地上冰涼刺骨,陰寒冷瑟。
密室內陰涼幽暗,只有一束微弱的燭光。
皇甫凜手持短匕,來回在燭火上晃動。
蘇文雅靜靜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其實她只是表面鎮靜,內心已驚懼冷顫。她現在必須積蓄力量,趁勢隨機而為,一擊即中。不然,等著她的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