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咩,我以為你明白我的意——”
“我不想明白!”向祇執著的看著向時珂,眸中的海面泛起波瀾,不得到答案就不罷休一般。
向時珂啟唇,卻發不出半個音,慌張的左右張揚了一下,轉過身,逃走一般,向前走了兩步,又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向祇。
向祇也一樣在看著她,眸中的情緒越發明顯,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其中毫不掩飾的情感。
向時珂垂眸,不敢再去看向祇:“我……時,和悅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我先去整理了,咩咩你也先收拾收拾吧。”說完,也不再多看向祇一眼,逃出了房間。
氣氛仿佛又回到了昨晚去夕城中心之前,只是不同的是,這回向時珂也跟小羊一樣埋著頭保持沉默了。
向祇走在向時珂身側,時不時側過頭看一眼向時珂,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并不想這樣的,但是他完全沒想到向會連一個否定的回答都不給他,就好像他的心情和感情是不存在的東西一樣,自說自話的離開了,沒有商量就要幫他找父親,固執的答應紀叔去查“新月神明”。
覺得他需要,所以連告知的必要都沒有,就那么做了,并認定那樣是正確的,認定她幫他選擇的是正確的。
“……”
“怎么了?”衣角被拉住,向時珂側頭看向祇。
“……我對向來說,是麻煩嗎?”一如既往的執著,只是一切過于平靜,與以往的他相比,毫無生氣。
“祇對我來說從來都不會是麻煩。”
騙子……
唇角上揚,松開了拉住她衣角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避開她打算觸碰他發頂的指掌:“我明白了。”
騙子。
向時珂尷尬的收回手,笑著模糊掉對話。
騙子!
“我明白了。”
分明說了是為了接他回“家”來的。
但他也一樣是騙子,狼狽的把那些……全都埋藏起來,假裝不存在過一樣,分明清楚說出口的話是收回不了,更不能再恢復成互相所不知曉的模樣,知道的,明白的,清楚的,但還是因為她不做回答的態度,輕易就把所有扔進了心底黑漆漆的小倉庫,鎖上了。
他不能,不該奢望那么多關于她的事,不可以給她再多添麻煩,她沒有照顧他的義務,所以,所以……都不行的。
他除了乖乖聽話,回父親身邊,都不可以貪心的……
緊緊握住的手緩緩攤開。
掌心的黑色石子依然如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一樣,不引人注目的黑,透過天空的光亮,放在近處看,內里不規則的白就如同夜空里的星星一樣,一路看了好半晌,向祇才不太舍得的深吸了口氣,跟上向時珂的腳步,悄悄把石子放進了向時珂外衣的口袋里。
這樣就好了。
這樣就夠了。
這樣沒什么。
她不需要后退,他不靠近就好了。
這樣他身邊就沒有什么和她有關的東西了吧?也許她回去明霽之后,他可以睡一覺醒來,當做做了一個既短,又長,算不上是美夢的美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