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蓋著的,如向時珂所料只有一個枕頭,應該躺在里面的人不知去向。
所以她果然是應該兩個保鏢的嗎?
為什么放著她給的光明正大的直路不走,偏要選擇彎路溜走呢,甚至還是在大晚上,咩咩還真是……這樣讓她怎么放心就這么裝作無事發生放他走?
揣上鑰匙,披了件外衣,打開手機背面的燈做光源,也翻出了窗。
沿著他走的路應該能更快的找到他吧,這么想著,但出乎向時珂的意料,她甚至還沒來得及觀察自家庭院被踩踏過的痕跡,就被自己想找的人一手捂住嘴,一手搶過手機關掉了唯一的光源。
向時珂拉了兩下把自己半張臉捂得嚴嚴實實的那只手,松動了一下,他察覺到她的舉動皺著眉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搖搖頭,又用拿著手機的那只手指了指用矮樹做成的樹墻。
想要問為什么的,但視線移到他身上的時候,卻突然忘了。
他那頭白發就像是為了沐浴月光而生的,被微暗的藍黑色光輕柔的籠罩在內,白得略微病態的臉頰帶著幾絲不安。
向時珂下意識的緩慢點點頭,蓋著她下半張臉的手慢慢移開,似乎松了口氣。
“這都兩天了,你還沒取得信任嗎?你應該知道那邊的情況已經迫在眉睫,將要火燒眉毛了,不管是哪一方都沒時間再耗下去了,他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急切的催促著,向時珂湊到樹墻前,透過樹縫,隱隱約約看見那人一頭純粹的海藍色的發,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正著游泳池里的下身和發同色的……魚尾?!
可是鮫人不是應該?!向時珂先前短路的腦子,在聽到這里,終于漸漸再次連接上了。
“我知道,這件事不用你來多說,但是如果真的那么容易辦成的事,你們也就不用迂回折中,選擇讓我來做這件事了吧?”于淮曉?
“你覺得現在是和我閑聊的時候嗎?與其跟我聊天,倒不如養精蓄銳,明天早做準備!你可以等,你那個人類小情人可等不了這么久!四長老有的是法子折磨得她生不如死!”那聲音壓低了些,隱隱透出些不耐的威脅。
準備?于淮曉要準備些什么?而且“人類小情人”,他不是該比咩咩還小上幾歲嗎?腦子,有些亂。
“她若是死了,我絕不會放過你們!”怒意毫不掩飾。
那人抬了抬魚尾,濺起一片水花聲,嗤笑,同樣不掩飾自己的不屑:“你以為她是什么人?也配得長老臟了手,親自殺她?你又是個什么角色?若非偷學得了老祖的惑術,就你這種為了外人叛族的東西,早就處死了,還能活到現在?!”
“處死我也好,利用我也好,怎樣都好,但是,她并不是你們的族人!你們無權傷害她!我只求……只求你們放了她。”
“罪人!你認為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
“我,我知道,但若是你們不肯放她,我大可有千萬種方式滅了你們必不可少的“鑰匙”!”
“哼,那你盡管去好了,即使毀了——”
“即使毀了這一個,也還有千千萬萬個嗎?如果真是這樣,你們早就該去找容易擺布的了,還會執著于這一個嗎?”
“這不是你需要在意的事!你只要把他帶回來就行了。”
“不勞您費心,我只有分寸,老祖早些歇息!淮曉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