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族也不過如此。”若換在往日,季暄這么說,只怕能鬧得兩族矛盾,產生隔閡,但現下,精靈族眾人只是面色各異,并沒有反駁季暄什么,反倒是季執頗有顧慮的拉了拉季暄的衣袖。
季暄側頭看了一眼自家弟弟,笑出了聲兒:“你怕些什么,我不過實話實說。”繼而轉頭看向向祇,這才掃去剛才的嘲諷之色,視線將向祇渾身上下繞了好幾遍,唇角輕揚,一副愉悅至極的模樣,“這兒倒是還有個有趣人,讓我來猜猜吧,小綿羊你是對綿羊族許諾了什么才能讓他們肯來這里救你的戀人吧。”
向時珂空著的那只手慢慢握緊,指甲掐進掌心的嫩肉里。
是的,無能為力,甚至得拖累他來救自己。
她曾經信誓旦旦,肯定至極,一慣把小羊要保護自己的話當做玩笑,認為有自己護著他就夠了,而現在……
向祇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他對綿羊族的許諾并沒有什么,只是會涉及到他的長期居所罷了,這話他也在應下綿羊族的條件時想好了,在事情結束后慢慢跟她說,她要實在不應,他跟她撒撒嬌……或者說主動吻她一下之類的,畢竟兩人先前就因為這事而有過分歧,他不想和她吵架,和她之間有隔閡。
瞧著向祇,向時珂兩人的神色,抽回快被自家弟弟掐得疼死的手臂,季暄略微掃興,撇了撇嘴,轉而看向綿羊族眾人:“場面混亂,人我先帶走了,晚些時候來接他。”話畢,也沒給其他人考慮的機會,抬手就把向祇跟向時珂罩在一個泡泡里,順手帶起江橘幾人的泡泡,留下精靈族與綿羊族大眼瞪小眼,尤其精靈族,更是要氣得吹胡子瞪眼,你說你說他們種族不過如此也就罷了,走的時候偏還在他們種族面前,對另一個種族頗有耐心的交代一番是想怎么樣?再加上剛才季暄一波嘴炮,精靈族里也沒幾個人是心里舒服的。
也因此,精靈族頓時看綿羊族不慣,綿羊族更甚,之前聽向祇所說便猜到了二三有四,季暄又一頓添油加醋嘲諷,綿羊族向來喜好平和,最是厭惡那些彎彎繞繞,背后小動作一類的,這下便更是為自己流落在外的族人感到憐惜,更是厭惡精靈族了。
季暄在出了森林后便把江橘幾人放下,沒有多話,更沒有聽任何人話的意思,直接把向祇,向時珂二人帶回了月見海。
季暄本沒有這么個打算,在嘴炮完,身心舒暢之后便打算帶上季執離去,誰料自家弟弟就是個死心眼,人小兩口的問題讓人家自己解決不行,偏要給人家準備好環境,否則在她手臂上掐著的幾根手指還不肯撒開,還要挾說她不幫忙就要把她明明知道所有事情,卻隱瞞不說,還做了幫兇的事告訴他們父親,再讓父親去告訴母親,弄壞她在母親眼里成熟,懂事,明事理的明君形象……
開玩笑!被母親抓到小辮子,還不得被關到暗室里去,不僅每天要在黑漆漆的房間處理事務,抄個百八十遍人魚族歷代明君語錄,人魚族族規,治族方法,甚至不讓暗室的門!簡直比剝她百八十層皮還難受。
于是季暄揮揮手,給準備了個房間,把兩人一扔,游得跟身后有水鬼追她一樣,跑得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