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卻又意料之中,向祇這兩天不黏著向時珂了,不挑食,不撒嬌,更不黏著要把向時珂當抱枕,抱著睡覺了,向時珂反倒覺得不習慣了起來。
向時珂不自在的拿低了報紙,看了一眼坐在對面,連吃早餐都沒什么精神,慢吞吞,心不在焉出神著的向祇……
這種時候該做什么?
“我說,你這么無趣,整天只關注這些東西,你不得早晚把那個美人氣個半死。”
“我跟你說啊,你不能老是只關注公司這些死的東西,我給你推薦這個公眾號,這個balabala……”
……
又看了一眼向祇,確認對方不會注意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向時珂默默掏出了手機……
“你在看什么?”一直埋頭戳著盤子里的餅的向祇不知道什么時候抬起來頭,執拗的盯著她不放,似乎不問出答案便不打算罷休。
“沒什么,看看新聞之類的。”絕對不要被他知道為了這種事而傻乎乎的去搜索“男朋友心情不好怎么辦”,“和男朋友吵架了”這種東西。
“那為什么要用報紙擋著?”
向時珂隨著他的話,看了看手里刻意拿高,擋住他視線的報紙,果斷松手放下,但同時也無話可說。
聽不到向時珂回答,向祇泄憤一般,用叉子三兩下叉起盤子里已經被戳得慘不忍睹的餅,塞進嘴里,眼神幽怨的瞪著向時珂,含糊不清而如炸毛的貓一般控訴著:“反正肯定是你的前男友吧?!!”
這次倒是輪到向時珂愣住了。
言旬?……她和言旬怎么了嗎?昨晚也是一樣,她分明已經在他面前跟小黑,跟月月說了,她現在對他的“感情”了:“小咩咩胡亂吃什么醋呢?”
頭頂的羊耳動了動,隨著主人的情緒僵住了,向祇別開臉,別扭的賭氣道:“別叫我咩咩。”
向時珂起身,緩步走到向祇身后。
不知她要做些什么,向祇拉著椅子就要一起往旁跑路。
按住不安的向祇,向時珂搭在他肩上的手下滑,另一只手也揉揉向祇的發頂,圈住向祇的肩,身體的重心前傾,臉貼著向祇的臉,趁向祇不備,吧唧親了向祇臉頰一口:“咩咩乖~不氣了好不好?”
一向別扭的向祇這次倒是難得的燒著臉,斜撇了一眼向時珂。
向時珂立馬微微一笑,又給羊順了順頭頂的毛。
然而向祇卻好似沒看到一樣,遲疑著轉過頭:“我,我就要生氣又怎么樣?!”他倒也不是不明白她對自己好得不能再好,一向是耐著性子,寵著慣著自己,也許多少有仗著她對自己好才這么任性的成分在,溫言旬的存在的確讓他覺得心里悶悶的,堵得慌,有氣出不來,但這氣倒和她沒什么直接關系。
每一個見過那個人的人,包括她在內,都在說那個人如何溫和,善解人意,是非分明,正義感強,知進退,不卑微也不高傲,夸得簡直要天上地下只此一人,還對自己現在的戀人癡情極了,更是別人眼里天造地設的一對……
而自己只知道黏著她,一味的給她添麻煩,認定她慣著自己就這么任性著,更不用去比那些什么勇敢和正義感……
也不是不明白自己這么比較,除了能給自己添堵,讓她更哄著自己以外,別無其他用處,但仍不禁會想,有一個比自己優秀,比自己更喜歡,更適合,更了解她的人,那她又為什么非放著人家,獨自己不可?
說不準她明白過來她喜歡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那個人人都夸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