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幾天有查出來什么情況嗎？”忙活完事情的林應現擦了擦手，一臉興致的看向正在看另外一本書的費末邪。后者頭都沒抬，對她指了指靠在桌子邊上發呆的費鹿鳴：“問他。”

林應現應聲扭頭看過去，費鹿鳴正盯著玻璃窗外邊的街景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像是整個人都停滯在了那里。她有點沒看明白費鹿鳴是個什么情況，一頭霧水的繞過柜臺，喚了兩聲。

“費哥？費哥？”

費鹿鳴還是呆在那里，連頭發絲都不動一下。

“費鹿鳴！”她索性大喊了一句。

這一聲喊，費鹿鳴立馬清醒了過來，嚇得扭頭看向她：“干什么啊！”她這一聲，估計費鹿鳴哪天昏了躺在醫院床上都能立馬被嚇清醒。

“誰叫你不理我，看來還是喊名字有作用點。”她撇了撇嘴，看向有些慌亂的費鹿鳴，忽然有點不好意思了：“我剛剛真把你嚇到了啊？”

“...”費鹿鳴用一個你覺得呢的眼神看著她。

“我這不是喊你半天你不答應嘛。”林應現給他道了個小小的歉，又接著好奇的問道：“你們這兩天有發現什么嗎？”

費鹿鳴想起昨晚上碰見的小萱，忽然耳朵尖一紅：“沒什么...跟我們要找的東西沒關系。”

林應現有點失望的哦的一聲，又問道：“那找到什么了啊？”

“你問這個干什么，反正跟正事沒關系的。”他想幾句話搪塞過去，畢竟林應現在這方面還是很知道分寸。

“不說就不說。”林應現挑挑眉，一副正事要緊的樣子又回到柜臺里邊了。

這節骨眼上，費末邪手里的書一合，抬頭看向費鹿鳴，很是和氣的問道：“今晚上你自己去？”

費鹿鳴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就是一句“不行”。

“你們今晚上要出門？我還說請你們一起去吃飯呢。”林應現又把腦袋伸過來，有點不滿的看了眼費鹿鳴，“我跟頁羽都要去的，你們不來嗎？”

“頁羽？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費鹿鳴一下子聽到了關鍵部分，調侃了她一句。

“你都能叫我怎么不能叫啦，哎你別扯開話題。”林應現有點不好意思的捋了捋耳發，“你今晚上有事嗎？”

“嗯...應該是有事。”費鹿鳴不確定道。

“什么是應該，你要來我這里就把另外那邊鴿了唄。”林應現說的倒是很熟練，“你要知道當一只鴿子的重要性，畢竟你人只有一個。”

“鴿了是不是不太好，”他皺眉道，下意識就把在想的東西講了出來，“畢竟是人家約的我...”

林應現一聽馬上就不樂意了：“我約你就不是人約你啊，費哥沒想到你也這么雙標...”

“不是不是，我沒說你不是人...”費鹿鳴急忙解釋，雖然也沒什么用，“你怎么今天咋咋呼呼的。”

“我有嗎！”林應現開始委屈了，隨后又一咬牙，說道：“你不來就不來，表哥來也行，反正多你少你都一樣。”

“我？”坐在邊上聽他們倆斗嘴半天的費末邪沒想到自己被點了名，“你還準備請我嗎？”

“不可以嗎？”林應現睜著大眼睛看向他。

“我想知道有哪些人會去。”

“沒幾個人，就我和頁羽，還有幾個我認識的靈師朋友。那天那個長頭發女孩子你記得吧，她也會來的。”林應現說道，“我也想今晚上找他們問問這件案子的事情，還有他們抓捕的情況。”

“哦...”費末邪若有所思的看向費鹿鳴，開口道：“那你去嗎？”

“......”

所以今晚上到底去哪頭呢？費鹿鳴有點拿不定主意。

但是雖然自己的腦子沒做好決定，身體卻像是早就制定好了計劃。他幾乎是本能的從衣柜里找出來了件自己最喜歡的條紋外套，上面還帶著個翻著兔毛邊的兜帽，然后從那一打毛衣里面抽出來了一件被折的很規整的黑色高領毛衣，他很久沒穿過了。

出門之前他照了照鏡子，甚至不忘從最近買的那一袋黑色發圈里抽了一根新的，然后把自己拖到頸后的頭發扎了起來，像一個小尾巴。

他在紙條上寫的那家咖啡廳門外等了十分鐘。來來往往的人從他身邊擦過，甚至還有人把他錯認成了侍應生。

一不留神，他的背后鉆出來一個清脆的聲音，“你來的這么早嗎。”

費鹿鳴聽見熟悉的聲音，急忙回頭，一邊又說著話：“不早不早...”

小萱戴著白色大衣上的巨大兜帽，帽子上還長了兩個耳朵尖，笑意盈盈的看著費鹿鳴：“你怎么不進去啊，門口很冷的。”

她這么一說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看著多么傻。費鹿鳴感覺自己耳朵尖都在發燙，急忙偏開臉逃避對方的視線：“那我們進去聊吧。”

小萱跟在他身后走進了這家咖啡廳，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就在這里吧。”

沒有其他選項，費鹿鳴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要一杯卡布奇諾，”小萱對點單的男服務生抬頭說道，又看向了費鹿鳴，“你要喝什么？”

“我隨便就好...和你一樣吧。”費鹿鳴有點緊張，說話聲音都不大放得開了。

服務生收起單子離開了這一桌，現在只剩下他們倆了。

費鹿鳴不太敢直視她的臉，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扣子轉移注意力。扣子上有兩條裝飾用的裂縫，里面像是夾著閃著光的金粉，縫制扣子和衣服的線粗糙的像是毛線。

一到逃避的時候，什么東西都能被瞧出來個名堂。此時的費鹿鳴對這句話深以為然。

“你在看什么？”小萱疑惑的往前伸了伸脖子，企圖知道他在盯什么東西。

“沒什么，就...一顆扣子好像松了。”他搪塞過去，有點不好意思的坐直了身體，提起來勇氣看向正望著自己的小萱，“你...想聊點什么嗎？”

剛說出口這句話他就后悔了。這是什么蠢話，情商是負數的人估計都不會這么講話。

小萱倒沒什么特別的反應，歪著腦袋想了想，開口道：“你真的叫鐵牛嗎？”

“...不叫這個，我叫費鹿鳴。”他有點無奈為什么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

“誒，那為什么那天你的朋友要說這個名字...噗。”她講著講著笑了出來，露出來一顆尖尖的虎牙，“他故意整你的嗎？”

“可以這么說吧。”費鹿鳴有點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小萱看見他的手摸到后面，驚訝道：“誒，你是留的長頭發嗎？”

“啊，嗯。”他又把手縮了回來，看小萱一臉的好奇，問道：“你想看看嗎？”

“想啊！我還沒有留長頭發的男生朋友。”她說著就站起身來，往費鹿鳴這邊走，語氣莫名的興奮，“我可以摸摸嗎？”

費鹿鳴哭笑不得：“當然可以，又不是老虎的屁股。”

小萱被他逗笑了，手小心的碰了碰他扎的緊緊的小辮子，“它不是老虎屁股，但是它好像小鹿尾巴。”

一瞬間費鹿鳴都能聽見自己心臟的跳動聲了。

“你的小尾巴好可愛啊，”小萱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臉的迷戀，”我之前也想剪短頭發的，感覺小尾巴比長頭發好看。“

“長頭發也很好看的。”費鹿鳴看著她垂到桌子下邊的頭發說道。

“不可兼得的東西嘛...那我再找一個有小尾巴的男朋友就好了。”小萱撐著下巴，款款的看著他，自己的臉也紅了起來。

這是暗示？費鹿鳴沒有一點經驗，到了這種關鍵時刻總掉鏈子，看著對面的小萱正望著自己，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接下來這句話了。

“你別緊張，我只是說說而已。”看他半天不答話，小萱主動打破了尷尬，“我們聊聊其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