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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兩人跟千萬對幸福的情侶一樣,你一言我一語,最后你一鏟,我一瓢的一起在廚房忙活著。吃飽喝足了,都不想洗碗,索性放那兒,晚上一起洗。天不早了,先去把下午要裝的家具裝了再說。

爺爺睡了午覺起來看見廚房亂糟糟的碗筷都沒洗,收拾開了,碗筷碰的極響。蘇意瀾吐了吐舌頭,怪顧銘。

兩人要去路那邊他二爺家拿個小錘子。兩人就一起沿著公路慢悠悠的往前走著。顧銘看著新圍起來的湖,汪汪的,像蘇意瀾的眼,他忍不住想去牽她的的手。他靠近了她,左手觸碰右手,一點一點的勾起了手指,終于握住了,蘇意瀾只是低著頭走路,不說話,也不閃躲。顧銘偷偷看了她的臉,一點一點,羞澀一點一點暈開,笑意也跟著一點一點漾開,蘇意瀾忍不住舉起另一只手遮住了笑得合不攏的嘴,就在她抬頭望他的瞬間,那些她眼里長出的小星星全都“biu…biu……”的全biu進了他的心窩窩里。

上山的時候,田坎上一串串的米湯花開滿了,煞是嬌艷,蘇意瀾拽著他跑過去,又放開了,扯了一根干枯了的狗尾巴草,一對一對的串進去,他也跟著走向前去,

“干嘛呢?”

“穿花環呀!好不好看?”蘇意瀾一邊穿著一邊舉起手中穿的快滿的花環,問道。

“好看好看!”顧銘透過舉起的花環,看向她的臉:“沒你好看!”

蘇意瀾看著他一臉癡癡的傻樣兒,雙腳一并,不好意思的白了她一眼,跳將著轉身了跑開了。

顧銘垂下眼皮在地上找了又找:“嗯,就是它了!”他摘下一朵艷艷的米湯花,花開一枝,一枝兩朵,朵朵相盼、朵朵相慕、朵朵相依。

“嗨!”

“什么!”蘇意瀾轉過頭來。

“把眼睛閉上!”

蘇意瀾乖乖的閉上了。

顧銘溫柔的拉起她的手,輕輕的把花放在她手里,聲音柔情繾綣:“好了!”

蘇意瀾睜開眼,看著手心里明黃嬌艷的花也在笑,她輕輕的握著它放在鼻尖嗅了嗅,幸福的味道是甜的,原來喜歡不苦吶!

牽手回來的時候,顧銘總是拉起蘇意瀾的手晃呀晃、晃呀晃……顧銘總覺得這么晃蕩著,就能晃到她的心坎里,蘇意瀾也跟著晃呀晃、晃呀晃……蘇意瀾總覺得,就這么晃呀晃晃呀晃就能晃到天長地久。

看到遠山的方向,那是以前通往她們家的方向,那個時候還有寵愛自己的爸爸媽媽呢!蘇意瀾看了看身邊的人,這樣的好時光有能有多少呢?一切皆為虛妄,可是,顧銘,你的一生我不想只借一程吶!蘇意瀾抿了抿唇,明天再說吧,至少今天很快樂呀!嗯,是幸福的。

蘇意瀾扭過頭問他:“干嘛那么開心吶?”

“啊?什么?”

“你不是不喜歡牽別人的手嗎?干嘛還拉著我的手晃呀晃的。”

“嗯……就是不喜歡牽別人的嘛,看到你,就是忍不住……”顧銘忍不住又笑了。

“騙人!”蘇意瀾就是心里有些說不出的梗兒在一點一點的膨脹。

“真的!你不信我?……”

蘇意瀾看著他認真的樣子,笑了,其實她沒說的是她信的,真的。

等蘇意瀾和顧銘裝好最后一塊木料的時候,顧銘站起來說:

“累的吧,不裝了,明天再弄,我們上去休息去!”

“還有多少?”

“還很多呢!沒事,明天再弄,不想把你累到了!餓不餓,我們做飯吃去!”

兩人來到廚房的時候,爺爺已經把什么都打理好了。蘇意瀾看著干凈的灶臺、整齊的碗筷,心里有些小小的內疚,就責怪顧銘:

“就是你,中午碗都不洗,爺爺歲數那么大了,還讓他幫我們收拾。”

“沒事的,我們今天那么辛苦,爺爺知道的。”顧銘安慰著,蘇意瀾心里還是有些不安。

吃過晚飯后,爺爺早睡了。顧銘拉著蘇意瀾進了房間。兩人擠在一張椅子上,顧銘鼠標在滾動線上滑動著,說:“火影還沒更新呢!”

“海賊王呢?”

“有的都看完了!”

“哦!”

蘇意瀾知道他喜歡看日本的動漫,只是蘇意瀾不看,年輕的蘇意瀾顧不過來紅塵俗世,那些關于愛、美好和勇敢的東西蘇意瀾是沒有閑暇去感受的,一直以來的她只能逼著自己不斷的往前走,凌厲、大氣也隱忍。那時候,在她看來日本動漫要傳達的意思也許不過是些幸福的人空想一些不切實際的美夢,是不現實的,有什么用?可是,他喜歡啊!蘇意瀾再不屑,還是沒有說過它的半個不是。

顧銘點開了一集又關上,他知道她不喜歡這些,總覺得這些東西都很幼稚,雖然他知道不是那樣的。他不爭辯,他怕她不開心,雖然他很想她去看看,或許她就明白自己有多喜歡她,喜歡的有多干凈了。可是,他不想勉強她,他就是想這樣慢慢的陪著她去明白去懂得,那個時候,他一定覺得來日方長,未曾想過世事難料的那種。

“我們看個劇情片吧!”顧銘關掉界面,溫柔地看著蘇意瀾說。

“好吧!”蘇意瀾有些百無聊賴,她可不想這么早睡去,他們只有這么一天,這一天快結束了,看著眼前的人,不是最高的,不是最帥的,也沒有什么錢,可是當她看到他的臉,她是舍不得的,那感覺,比放棄自己還難吧。

顧銘在搜索里面快速的輸入著“劇情、倫理、xx”。他知道蘇意瀾學的是xx專業,蘇意瀾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心里甜甜的。溫柔的看了看他。顧銘順手關了燈。

那是一個瘋狂的天才故事,可惜的是天才因為一系列內外環境的緣故心理有病,那是一段救贖與自我救贖的故事,看到最后的時候,顧銘有些坐不住了,蘇意瀾不明就里。

最后還有十分鐘的時間,顧銘干脆直接關了電影,局促不安。

“那個……我去檢查了,我的胃沒問題,肺也沒問題,醫生說,我的身體也很好,再吃段時間的要就完全好了,就是簡單的肺炎而已,也不會傳染。”

蘇意瀾借著屏幕的光細致的去看他的臉、他的眼、他嘴唇上淺淺的痕。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小的時候是有多皮啊?”蘇意瀾望著他嘴唇上的疤。

“啊?”

蘇意瀾伸出手想要碰碰,還是止住了手。

“哦,你說這個啊!你知道的,小時候爸媽忙,也不懂事,自己跟著小伙伴們瘋跑,沒注意,剛跌下去砍了一下,烙印子了!”

蘇意瀾聽著他輕輕柔柔的聲線,醉了。

“其實我就想說,你跟我在一起完全沒問題的,也不會影響到以后的生活,而且我會努力的,我不懶你也不懶,我的日子

還是有著落的。”

蘇意瀾笑開了花,這人在想些什么呢?哈哈。

顧銘看她不說話,停了停,鼓起勇氣過來抱她。蘇意瀾嚇了一跳,躲了一躲還是由他去了。

顧銘抱她在懷里,蘇意瀾腰板坐的筆直,有些不自在,心里確實暖暖的。他終于勇敢了這么一次,以前蘇意瀾沒想到這些,總是提不起勁兒來的。每次蘇意瀾拿眼睛直盯盯的盯著他等著他說下去、多說點哪怕只言片語的時候,他總是把頭一低不說話了也不看她,那時候的蘇意瀾只想著他還是沒那么喜歡自己才會這樣吧,殊不知在愛人的面前,要多喜歡才能如此小心翼翼。所以他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沒有話聊,她只是直盯著他,他只是閃躲著,兩人就那樣尷尬的笑著、笑著、不說話,最后,蘇意瀾臉都笑快抽筋了僵了,眼圈也紅了,顧銘還是一味地閃躲著,一會兒看她,一會兒看云,也看別處,那時候,蘇意瀾總覺得,他看她時很近,他看云時,好遠,看別處的時候吧,蘇意瀾就猶豫了。

顧銘又說了一些體己的話兒,蘇意瀾很久以后已經記不大清了,只記得他堅定的說:“你知道嗎,你對我來說很重要,甚至比我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蘇意瀾就是這樣忘記了時間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了。

蘇意瀾看完了一眼電腦上顯示的時間,十一點多了,往常蘇意瀾要睡了,可是她還是不想催他。只是默著不說話。

顧銘也看了一眼時間,他用了用力,蘇意瀾以為他要起來了,正準備起身呢,

“你別動!”顧銘小聲的在她耳邊說。

顧銘拉過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脖子上。一用勁兒跌跌撞撞把她抱到了床上。

蘇意瀾勾著他的脖子,感受他急促的呼吸,說:“我挺重的!”

“不重,抱得動!”

蘇意瀾的大腦里全無意識了,他說過他永遠不會傷害自己的。可是她也不想推開他。是的,他對那么多人,男的女的總有距離感,只要別人一靠近自己,自己總是本能的躲開,可是他靠近自己,理智雖然不允許,自己心里卻無力推開,她太累了,多少次總覺得自己的生命連帶整個軀殼都在往下降,不斷的沉、不斷的沉……

顧銘就是這樣側著身輕輕的抱著她,抱著她,怕擱著她怕弄到她。蘇意瀾就像一只小貓一樣,躲在他的懷里,乖乖的、乖乖的,不說話。

時間沒有盡頭,人的時間卻是有盡頭的。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顧銘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唇,柔柔的、軟軟的,就像沒發生一樣。

“你早點休息吧,今天累了,明天多睡會兒,不要急著起來!”說完就是迅速起來,幫她掖好被子,像是抽離什么一樣,飛也似的逃走了。

蘇意瀾平躺在床上,心里跟著了蜜一樣,滿意的笑著、動也沒動,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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