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糖醋里脊和地三鮮”她看著窗口里琳瑯滿目的菜品，“再要一個土豆絲。”

“十一，可以刷卡了。”阿姨舀了滿滿一勺子，然后在孫苗苗的注視下，開始了她的絕技，抖勺。

“哎哎哎，”孫苗苗急得從窗口里把手伸進去，握住她的手，聲情并茂，“姨，我是宋家閨女她娘家妹妹，咱是實在親戚。”

周圍空氣寂靜了兩秒，隨后阿姨往上抬了抬自己的透明面罩，上面一片遇熱散出的白霧水珠。

“苗苗是吧？都這么大了，”阿姨笑開了花，“你早說啊，我再給你添一勺。”

沈沉魚覺得有些好笑，“你……”

然后她余光看見一個修長消瘦的身形和她上午的夢無限重疊，心里一顫，扭頭看去。

沈沉魚撞上那一雙黢黑的眼睛，銳利的眼角上挑，里面帶著戲謔和目中無人的狂妄，將人纏溺在里面，跪俯稱臣。

瞧見沈沉魚那一刻，他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久違的微笑，終于……找到獵物了。

她心悸，往后退了一步，驚恐下意識的拽住孫苗苗的衣角。

“哎，沉魚，輕點輕點，我飯要撒。”孫苗苗護住飯，才看沈沉魚。

她臉色白的有些透明，一個夢，為什么能這么真實，以至于身體機能都會做出害怕的反應。

“沉魚，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啊？臉怎么白成這樣？”孫苗苗看見她的臉色，嚇了一跳。

“沒事。”沈沉魚垂眸，指尖攥緊，斂起情緒，盡量克制自己的波動。“有點低血糖。”

孫苗苗把飯盤放在旁邊，急忙扶住她，“我口袋里有大白兔。”

沈沉魚看著那個身影消失的地方，諱莫如深。

沈沉魚咬著孫苗苗強行掰開遞進她嘴里的大白兔，扯出個微笑，“沒事了。”

“要不請個假，回去歇歇。”

“不用。”

“你在這坐著，我去給你打飯。”孫苗苗把口袋里剩的那兩個大白兔塞進她手里，才往窗口那邊走：“肯定是瘦的了，營養不良。”

“我可以自己去……”

“別動，坐著就行了，我去。”

和江遲那么像的人怎么可能遍地都是，一定是她做夢，把那個人套在他身上了。

等孫苗苗回來，沈沉魚十分后悔自己找的那個破理由。

四五個肉菜，排骨，油燜大蝦，烤肉，黃燜雞……

紀檢組的過來得把她們兩個埋汰死。

一時間沈沉魚覺得墻上貼的標語都隱隱約約有些刺眼了。

“多吃肉。”

沈沉魚不敢再看盤子里堆的跟小山一樣的肉，弱弱的低頭啃排骨，然后回道：“好……”

——

衛校的實驗室課堂都在地下。

南子怡上完實驗課，被人堵在幽暗徑直的走廊，綠色的指示牌如同螢火蟲一樣為人指引方向。

“子怡，我喜歡你很久了。”男生在她耳邊溫熱的表白，趁她分神的時候，將人圈在懷里，只留下呼吸間的距離。

她擰眉，正要抬腿攻他下三路。

看清人之后，她似笑非笑的收了腿，手指點在他的胸前，不留余地的拉開最大的距離，瘦弱的脊背貼在冰涼的瓷磚上。

“我對地主家的崽子沒有好感。”

男生繼續追問：“那你就非要喜歡他？”

南子怡眼里閃過一道笑意，狐貍般的眼睛彎了起來。

她湊在他耳邊，微啞的聲音如同一道細弱的電流，從他耳廓迅速直擊心臟。

一個字一個字的撞進他心里。

她湊近，笑得不懷好意，“我喜歡……SM，

她的聲音像羽毛一樣，輕輕掃過他心里最脆弱的位置，然后又綻成一朵煙花，將他炸的四分五裂。

你這么瘦，經得起我折騰嗎？”

男生臉紅的發燙，看著她措愣不以。

南子怡看著他呆愣的表情，露出了一些些滿足。

“多學些姿勢再來找我吧，弟弟。”

他落荒而逃的身影有些狼狽卑微。

南子怡這才收了臉上打趣調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