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苗苗停下筆，側頭看著她，不禁有些好笑，“沉魚，你那倆黑眼圈真是又大又圓。”

“嗯……”沈沉魚使勁揉了揉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然后她看著講臺上的老師重影，模糊，怎么光張嘴不出聲啊？

眼皮越來越沉，講臺上的光景越來越窄，最后被她完全驅逐。

“沉魚沉魚。”孫苗苗晃了她兩下，發現她支著腦袋睡熟了。

算了，替她盯著老師吧，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下課鈴催了一遍又一遍。

還有一節課，上午就過去了。

沈沉魚睡得極其不安穩，她……夢到一場大火，那火舌將她圍起來，跳竄，將她吞沒，而一個綽綽約約的影子站在遠處冷眼看著。

沈沉魚細眉擰在一起，湊近去看，那男生眉眼與江遲有五分相似，眼睛不像，江遲眼睛像墨玉冷淡，他那一雙眼睛像惡徒一般，將人纏死在他的欲望里。

他側頭抿唇，向沈沉魚一笑，那眼神像利劍一樣，扎進她的心臟。沈沉魚后脊一涼，驚出一身冷汗。

“沒事吧？”孫苗苗看著她臉色有點不對勁，白的透明。

沈沉魚手里攥著筆，額角是細密的冷汗，指甲嵌在掌心里，留下了幾道白印，她緩了緩，然后喉嚨有些發緊，“沒事，做了個噩夢。”

那個夢，真實的讓人心里止不住后怕。

“還沒事呢，都睡一上午了，”她從兜里抽出兩張紙巾，遞給沈沉魚，“你昨個幾點睡的？”

“12點多了。”沈沉魚回想了一下。

“呦，雖然說咱們是祖國的花朵，但是也不能這么熬啊，年輕是資本，但年齡刻在你臉上的滄桑是任何昂貴的護膚品都抹不掉的。”

沈沉魚搖了搖頭，“不，那是你用的還不夠貴。”

“……”孫苗苗語噎，想要板正她的思想，小小的孩子，怎么張嘴閉嘴都是錢，“咱們不能金錢至上論。”

沈沉魚生動的給她舉了南子怡的例子。

南子怡桌上現用的那護膚品加起來是樹島半年的房租，還不定期的去醫美，姐們兒天天熬夜，如今依舊人見人愛的主。

“是我不配了……”孫苗苗回憶了一下拽姐的氣質和美貌，留下了貧窮的淚水。

沈沉魚手拍上了她的肩，另一只手指了指她正在答的歷史大題，“不……學好數理化，再貴也都任你畫。”

說完就見她更絕望了，“可咱們學的是大文啊！”

“……”沈沉魚干笑了兩聲，“總歸就是那個意思。”

第四節課，孫苗苗全程腦袋視線都跟著老師走，沒一刻走神。

拽姐的美貌，她來了！！

沈沉魚看著她跟打了雞血一樣，也沒料到自己跟她說的話能有這么大的效果。

她趁著最后一節課，補了補之前落下的筆記，唔，睡得太死，脖子感覺快斷了，還有手腕，也酸疼。

老師講完了，讓自己寫練習冊。

沈沉魚拿筆杵了杵她，小聲道：“你這寫的什么？”

她低下頭仔細辨認無果，“嗯……你睡我也沒忍住，小瞇了一會兒。”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