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6年9月3日。

星岸之環的螺旋塔和監控室一天之內就被拆得不成樣子，現在這里就像是一間房屋正在拆舊準備重新裝修一樣。主持拆除工作的正是陸院長。

林毅行今天顯然心情十分愉悅，或者說是陸院長越抓狂他就越愉悅。

“陸院長，放松一點，這里的一切你都可以拆走。”

陸院長像一頭憤怒的公牛一樣用鼻孔大力地出著氣：“林宇的大腦說沒就沒了？你們星岸集團要負完全的責任！”

林毅行向身后的Luka招招手，Luka遞過來一個精美包裝的禮品，林毅行用畢恭畢敬的動作交給了陸院長。

陸院長摸了摸，那是一本書。

“這是林宇的研究成果？”

“不好意思。”林毅行笑得很得意，“是一本小說，叫作《鏡子》。我知道您想利用這項技術做什么，但以您的卓越思想，也一定能從這本小說里學到這項技術會帶來的惡果。”

“能有什么惡果！？”

林毅行和Luka勾著肩搭著背轉身走了，一邊走一邊向身后的陸院長擺了擺手：“看完你就知道了。”

……

2026年10月18日。

“你怎么會來看我？”整個人顯得蒼白而頹廢的馮沛，穿著囚服通過電話問玻璃對面的葉嘉良。

“不論怎么說，馮部長對我是有知遇之恩的。”

“少廢話，是什么事情讓你要來找我？”

葉嘉良見馮沛毫無心情寒暄，只得直接進入主題：“我有個疑問。”

“什么疑問？”

“程妙心隨手寫的紙條，到底和程實語拿到的是不是一樣的。”

馮沛故作神秘地笑了：“幸好我毀掉了。你看見程妙心寫的內容沒有？”

“看到了，我就在旁邊。”

“說說看。”

葉嘉良完整地復述了一遍程妙心寫的內容。

馮沛睜大了眼睛笑得更歡了。

“馮部長你笑什么？”

“Luis，Luis，你知不知道，這兩張紙條哪怕只有一個字的內容不同，都意味著什么？”

……

2026年11月8日。

曹逸靈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程可，我老婆化好妝了沒？”

“還有幾個小時才是你老婆吶，別急，她說要幫我也補一下妝。”

掛掉了電話，西裝筆挺的程可端坐在化妝臺前一副準備受刑的樣子，他的袖子上閃亮搶眼的正是當年程妙心送的M字母袖釘。

“只要你愿意，多用點沒事。”穿起禮服的林巧言對著鏡子還在整理一下頭發。

“不會多用的，刷太多變成爺爺灰了多可怕呀。”話雖然這樣說，已經身著婚紗的程妙心卻分明是把整罐奶奶灰發蠟都給挖了出來。

程可依然一動不動：“今天我認命，隨你涂。七十歲，八十歲都沒有關系。”

一梳子，又一梳子，看著程可越刷越白的頭發，程妙心停下了手，眼淚放肆地奔逃出來。她左手拉過程可的一只手，又用右手拉起林巧言的一只手：“哥，Yan，我愛你們！永遠都愛！”